精巧的小手未收回紗簾,而是平放在白玉桌面上,右手食指到尾指四根,在白玉桌面上輕敲着。
聲,極爲規律,極爲好聽。
珠紗內的小公子有禮的說道:“款爺,請先揭骰盅。”
漂亮男子看着那雙悠閒自在的小手,有種錯覺,珠紗內的小公子坐等贏他。
漂亮男子劍眉微蹙,骰子還未揭開,小公子哪來的這等自信?
大掌在白玉桌面上一拍,蓋着骰子的骰盅被震起,飛砸一處,五個骰子直立沖天,數字爲“六”。
漂亮男子嘴角翹起一抹笑,粗糲的手指把最上面的骰子拿下,又一個六暴露出來。
五個骰子,都爲“六”點,是爲最大。
“五個六點,小公子承讓了。”按照四海賭莊規矩,誰先開誰,若是搖出一樣大小的點數,被開之人爲贏,叫開之人爲輸。
也就是說,就算小公子搖出最大的點數,五個“六”點,那結果還是一個輸字。
漂亮男子心中升起一股喜悅,他…終於可以問出娃娃的下落了。
八年了,他失去她的消息整整八年了。
十年之約,還有兩年,但他已提前完成,他想提前回到她的身邊,他急切的想要知道她如今到底生在何處?
雖說皇宮危機處處,但他相信那聰明絕頂的小女娃不會那麼輕易的喪命,她只是離開了八年而已……
“承讓?未必。”珠紗內的聲音打斷君塵悠的喜悅。
精巧的小手迅速拿開面前的骰盅,五顆骰子同樣的直立沖天,唯一不同的是最上面的骰子點數是“一”。
君塵悠被珠紗內的聲音當頭澆了一盆涼水,當他看到小公子揭開的點數後,差點沒控制住嘴巴笑出聲來。
正因爲他練就了這番超強的自控能力,才險險的躲過自打耳光的命運。
精巧的小手把最上面的“一”個紅點拿下,露出“六”來。
一字攤開,竟是五個“六”一個“一”,比君塵悠多出一點。
君塵悠傻眼,小公子他…竟…將一顆骰子的反面“一”點用內力震了下來,正巧贏他。
這…算是…耍賴皮麼?
君塵悠臉色鐵青,他也能震下骰子反面的“一”點,只是他沒有想到而已…小公子這般贏他,讓他不服。
小公子就是耍賴皮……
“款爺,承讓。”珠紗內,清潤的聲音如初聽時那般有禮。
“我再出三十萬兩黃金,小公子與我再賭一局。”君塵悠立即出聲說道。
今天,他定要知道紫凌的下落。
那雙精巧的小手回到珠紗內,極輕的冷哼一聲,似有疲倦的說道:“勞煩款爺下去再賭三天三夜,三日之後,在下在此恭候你的到來。”
本就無禮的心,偏就說出這般有禮的話來,彷彿那極輕的冷哼不是珠紗內的小公子發出的一般。
君塵悠心中急切的想着紫凌的下落,自然不會理會小公子禮貌的趕人,他直直的看着紗簾內的年輕人,說道:“小公子,在下出六十萬兩黃金,再賭一局。”
好大的誘惑。
珠紗內,靜逸一片,小公子端坐着沒動,珠紗擋着,無人看清他臉上此時的表情,自然也就無人能猜透他心中所想。
半響之後。
他極輕的嘆了一聲:“既然款爺這麼有誠意,在下就爲款爺破一次例,僅此一次。”
君塵悠心中一喜:“多謝小公子。”
珠紗後的人微微頷首,又道:“若款爺這次再輸了,還請莫要糾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賭場有賭場的規矩。”
屏風後的角落中,沈書捂着嘴,差點沒笑死。
小公子說的冠冕堂皇,甚是好聽,其實…他家小公子啊!就是想要坑那冤大頭六十萬兩黃金。
話也說回頭,他跟在小公子身邊多年,見過蠢人,就是沒見過今天這樣的蠢人。
真以爲憑點內力能勝過小公子呢?愚蠢至極,來四海賭場的高手多了去了,至今還沒誰腦筋有小公子來的活絡。
他們家小公子啊!就是一個小騙子,偏就這麼一個小騙子,騙過了所有人,建立了天下第一賭場,四海賭場。
哎~沒辦法,誰叫他們家小公子聰明如斯呢?
話說,他也心甘情願被小公子騙呢,誰叫…小公子長得那般俊美…那般傾城…那般可心……
可…小公子這幾日受了沈畫那男狐狸的引誘,每日都讓那男狐狸在房中“伺候”一個時辰。
他也想“伺候”小公子,每次看到小公子俊美傾城的臉,他恨不得貼在小公子身上“伺候”,可…爲什麼小公子偏就不選他伺候呢?
沈畫那男狐狸,哪一點比他強?
若說長相,沈畫長得也不見得比他俊美…。
君塵悠留下六十萬兩黃金的銀票,又獲得一次與小公子賭博的機會。
四海賭場,從不賒賬,自然是要先付銀子,纔有機會。
這次,君塵悠變聰明瞭,自信滿滿的拿起骰盅,搖晃,砰的一聲蓋在玉桌上。
精巧的小手搖起骰盅,搖數不多,五六下,落定桌面。
君塵悠不待珠紗內的小公子說,主動的拿開骰盅。
一直衝天,每個骰子都成了兩半。五個“六”點,五個“一”點。
君塵悠嘴角上揚,心情甚好,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小公子請揭。”
精巧的小手悠閒的在桌面上點了兩下,揭開骰盅。
一直衝天,不過,最上面的點數不是“一”,而是“五”。
隨着小公子點數的一字攤開,君塵悠再次傻眼。
小公子…他…竟然擁護內力震開骰子側面的五點,又贏了他?
他…也會啊…。
是的,君塵悠確實會,但每次都慢小公子一拍,慘輸。
“款爺,你又輸了。”紗簾內,小公子道出結果。
君塵悠心有不甘,卻因之前答應了小公子不會因輸而做糾纏,也只能輸了銀子,一捏鼻子,自認倒黴。
君塵悠鐵青着臉離開之後,沈書從後面的屏風走了出來,他端着一杯剛泡好的君山銀針遞給一身白衣勝雪的少年。
“小公子,您和那蠢人說了這麼多話,可累了?書兒幫你捏捏肩。”說着,他溫柔體貼的站在小公子身後,雙手放在乾淨到纖塵不染的白衣上,輕重有度的按捏着。
小公子抿了口茶,把白瓷杯放在桌上,說道:“送錢來的都是款爺,怎能說是蠢人?書兒這般對顧客的態度是不可取的。”
沒這些款爺,他早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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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噗嗤一笑:“小公子教訓的是,書兒錯了,那人不是蠢人,是款爺,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我們要把所有的顧客當做上帝般供着,這樣…。”
頓了頓又道:“才方面我們坑他錢,過上優越的生活。”
小公子點點頭:“書兒能明白這些就好,也不枉費我培養你們的一番心血。”
沈書雙肩直抖,清俊絕倫的臉上憋住笑,小公子又開始扯淡了…。
忽然,沈書手背上傳來細膩柔軟的觸感,他渾身一顫,如電擊一般,黑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放在他手背上的小手…。
小手在他手背上拍了兩下,又落在他的手背上,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似有憂愁一般,那小手,怎麼看,都美如玉髓,怎麼看,都惹人憐愛……
“小、公、子…”沈書想問小公子爲何嘆氣,卻沒想到一開口就舌頭打結。
坐着的少年又嘆了一口氣,緩緩的開了口:“琴兒方纔送來消息,將軍夫人這幾日夜夜擲下萬金,連續一個月玩遍了‘天上人間’的小倌們,下一個,就輪到‘天上人間’的no。1,你們家公子我了。”
天上人間,西陵國最大的小倌館,美男如雲,國色天香,其中四大美男姿色最爲上乘絕色。
no。1就是四大絕色美男之最,姿容勝過潘安,美過宋玉。
不過,這no。1是何等的風華絕代,目前爲止,還未有人真正見過。
因爲,天上人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想要和小哥,也就是no。1近距離的接觸,必先每日一擲萬金找小倌作陪。
這陪,需陪滿一個月,也就是要花掉三十萬兩黃金,這纔有機會進入小哥的廂房,與小哥共度一夜。
當初,小公子自個掛名上去的時候,沈畫和沈書就極力反對,但,小公子是個貪財的,根本就不聽他們勸。
銀子是大把的賺回口袋了,現在真正要作陪時,又愁上了吧?
將軍夫人,今年三十有五,風騷德行人人皆知,年紀貌美的小倌是她的最愛,老將軍在時,她還有所忌憚,這老將軍一過世,她就膽大包天的在將軍府養起了面首,還在天上人間揚言要小哥做她的裙下臣。
沈書和沈畫聽到那不要臉的將軍夫人揚言的事後,氣的青筋暴跳,只差沒帶着刀去將軍府殺了那不要臉的臭老孃們。
他們家的公子是那種臭名遠播的老孃們能沾染的?
就算他們家公子掛個頭牌在天上人間,誰也不能染指,因爲,他們家公子,是他們的……。
沈書聽小公子這麼一說,心中一急:“小公子,您可千萬不能去陪那骯髒的老女人,書兒和畫兒絕不會同意。”
小公子牽着沈書的手,把他拉至前面,沈書半蹲着,對上小公子那雙滿是憂愁的黑眸。
“書兒,開門營業講究的是以誠爲本,你知道的,天上人間是我一手打造的產業,無論內室裝修還是小倌姿容,都是經由我嚴格審覈才通過的,本來,我掛小哥的名號在天上人間不過是弄個噓頭,哪能想到偏就有這種女土豪會砸下重金來和我共度一夜呢?現在事已成定局,若我不去,就是不講誠信,這樣一來,我精心打造的天上人間必會受之影響,書兒跟了我這麼多年,應該知道顧客的口碑很重要,我們不僅做服務,更要做口碑,這樣才能長存。”
眼前容顏精緻絕代的小公子溫溫淺淺的同沈書說道,那雙含着絲絲愁容的眸子如煙雨秋水一般,每一句話都細細密密的灑在人心上,讓人不由的因他憂,而爲他憂。
沈書有些迷神,彷彿不知不覺就掉進了他的秋水深淵,只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有些道理。
但…就算這樣,他也不要小公子去陪那不要臉的將軍夫人。
彷彿看出了沈書的心思,小公子淡淡的說道:“縱使我也不想,卻還是無人能代替我去陪將軍夫人。”
沈書心中一動,想也未想,說道:“小公子,讓書兒代你去吧!”
好似又怕小公子不肯,沈書又道:“小公子,書兒的命是你給的,若沒有小公子,書兒今天只是一堆白骨,小公子不僅是書兒的救命恩人,更是書兒的命,若要書兒看着小公子被那等骯髒之人玷污,書兒死也不願。”
沈書心中,小公子是白璧無瑕的,晶瑩剔透的人兒,誰也沒有那個資格染指他們家的小公子。
小公子見沈書表情堅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幽幽的又嘆了一口氣,小手摸上沈書俊逸非凡的臉:“書兒,我知道你一直不喜以色待人,這次你卻爲了我…”
頓了頓,繼而又道:“將軍夫人是不好伺候的好色之徒,書兒這般絕色姿容,她若看到,定會母狼撲食,書兒切記莫要給她佔了便宜。”
沈書側臉暖暖,絲滑,他心中一動,神智早飛了,自然也就沒發現小公子眼中一閃而過的亮光。
“小公子放心,書兒定不會讓那頭母狼佔了便宜。”若不乾淨,他也就失去了在小公子身邊伺候的資格。
某個剛睡醒的小萌獸猛的睜開眼睛,狼眼釋放着雪亮的光。
母狼?母狼在哪裡?土豆要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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