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千策如子夜星辰般的黑眸看着白衣少年慵懶恣意的姿態,若不是知道眼前的少年就個小少女,他一定不會把此時的紫凌當做女子看。
她每一個動作都那麼行如流水的優雅,將男子的翩翩瀟灑和溫潤如玉演繹的那麼完美,就連這摺扇敲打手心的動作都那麼儒,那麼雅。
“小公子隨意算罷!”祈千策臉上平靜無波,好似紫凌要做什麼,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紫凌嘴角勾起淺笑,輕點了一下頭,似有所指的道了一句:“國師大人倒是看的開。”
隨即,紫凌沒說一句話,闔上眼睛,手中玉骨扇停止拍打手心的動作,安靜的躺在她的掌心之中。
琴兒走到紫凌背後,白暫修長的手指如一朵蘭花,輕輕放在紫凌太陽穴上,輕柔的按揉着。
祈千策看着藤椅上只顧闔眼歇息的少年,眸中浮起疑惑,她方纔還說算賬,這會兒怎睡覺了?
祈千策忽然感覺有些琢磨不透眼前的紫凌,九天前,她可以咬着牙忍着錐心之痛鎮定的面對死亡,說出那些狠絕的話來,九天後,她將他捏在手心之中,卻遲遲沒有對他動手,那純靈的眸中看不出一點對他的怨恨,這到底是她藏的太深,還是他看的太淺?
他被鎖的手動了動,一個細長的竹條打在他掐指欲算的手上,一條鮮紅的細槓出現在他指節處,他擡頭。
一身妖紅的妖媚男子雙手環胸,手中把玩着方纔打他的細竹條,嘴邊凝着妖笑,用脣形說道:“再算,抽爛你的手指頭。”
一個男人也可以嫵媚到女子都不及的程度?這是祈千策對舞兒的第一印象。
掐算的手指攤開,沒有人希望自己的手被抽爛,祈千策自然也不希望。
舞兒見祈千策老實了,他嘴邊凝着的笑拉大,嬌豔欲滴的紅脣似雨後玫瑰,綻放的嬌媚連京城第一花魁都自嘆不如。
舞兒扭着水蛇腰朝躺在藤椅上少年走去,停在琴兒身邊,臀兒一撞,嫵媚的把琴兒撞到一邊去了。
他雙手擡起,大紅色的袖擺垂落在似雪般的皓腕下方,鮮豔奪目的美,他手腕一擡,紅色袖擺自動往手臂上去了一些,塗着鮮紅蔻丹的手指點在紫凌太陽穴上,柔柔按捏。
琴兒瞅見自己伺候的權利被舞兒霸佔了,心中眼中那是一個不痛快,又瞅見手心裡插着的細竹條,他很想抽在舞兒漂亮的臉上。
打死這個風騷貨。
祈千策瞅見兩個男人因爲紫凌爭風吃醋的模樣,心中嘆氣加搖頭,這兩個男人莫不是腦子有毛病?被一個假少年迷了心竅?
不由的感嘆:世風日下,男風當道。
然後,舞兒的動作更是讓祈千策眼疼加蛋疼,那妖嬈的紅衣美人嘟着紅脣做求吻狀,對着呼吸均勻的紫凌小臉啵啵啵…。
雖然未真的啵到紫凌臉上,但他那風騷模樣已經讓祈千策受不了,這男子哪裡還有一點男子氣概?比妓子還風騷,真是這輩子投錯了胎,不該有這具男兒身。
舞兒看着小公子脣色粉嫩的小嘴,眼神漸漸變的迷離,那求吻狀的嘴有些不受控制的低了下去…。
“下流。”祈千策怒道,已是對舞兒的行爲忍無可忍。
唰~
睫如輕蝶,展翅而飛。
一雙靈美的水瞳出現在舞兒黑眸中,他心跳慢了一拍,嘟着的紅脣一時間忘了下壓,忘了擡起,就這樣傻傻的愣住了。
“想親本公子?嗯?”聽不出喜怒的話傳入舞兒耳中。
砰砰砰…。
舞兒心跳失了規律,桃花眼似蒙了一層霧,點點頭,他想親她…。
紫凌忽然對他一笑,單手抓住他手臂,動作快速且霸道的將他扯上藤椅,他背脊被藤椅撞的生疼,還未來得及呼疼,一張清美的容顏朝他壓來……
祈千策看到紫凌把紅衣美男拖到藤椅上擁吻,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吃驚,身體整個血液彷彿被凍結住了。
她…是太子殿下的女人,怎麼能…隨意的吻別的男子?
祈千策眼中浮起憤怒,手指捏的泛白。
而在祈千策看不到的地方,紫凌虎口捏着舞兒雙頰,目光森冷的看着他,粉嫩的脣無聲的一張一合:“想死麼?”
舞兒眨着氤氳的桃花眼,他不想死,他只想親她一下…。
紫凌見舞兒並不怕她的威脅,眉頭微微蹙起,捏着他的雙頰愈發用力,疼的他眼淚都流下來了,她笑着用脣形道:“下次再敢冒犯老子,老子毀了你的賤嘴,丟出去喂狗。”
舞兒眼角流着淚,蠕動脣形:“親小公子一口,舞兒願意拿賤嘴去喂狗。”
“……”紫凌一腳把舞兒踹到地上,TMD,天上人間這幾個絕色美男也不知打哪裡來的,都是些奇怪貨。
“嘴上塗那麼厚的脣脂難吃死了,滾下去。”一招借位,讓祈千策成功看到她放蕩不羈的“下流行爲”。
舞兒衣袖半掩紅脣,梨花帶淚的跑出廂房……
朝祈千策看去,他眼中已不在淡定,看她的眼神都變了,貌似她做了什麼天大的壞事。
紫凌手中玉扇敲了一下跪在她腿邊的美男,道:“你們兩個,下去。”
“是,小公子。”兩名美男乖順的退下。
紫凌從藤椅上下來,走到房中一個精美的梳妝檯前,拿起一個鑲着紅寶石的盒子,朝祈千策走去。
“國師用這種眼神看着本公子做什麼?”她笑着問道。
祈千策冷冷道:“你這樣做,對得起…。”
紫凌打開紅寶石盒子,取出一根羽毛,點在他脣上,笑容溫柔的撩人心智:“別扯淡,本公子如何做,輪不到國師來教,國師還是想想如何面對接下來發生的事兒罷!”
祈千策心中怒氣,一根羽毛壓在他脣上,隨着他帶着怒氣的呼吸飄動。
紫凌目光停留在他翕動的鼻翼上,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邪笑。
祈千策發現紫凌神態有異時,身子也跟着起了反應,他本就蒼白的臉色變成青色:“你…對我…下藥。”
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紫凌手中拿着羽毛,慢條斯理的轉動把玩,聲音似水般好聽:“嗯。”
祈千策呼吸漸漸變的急促,忍着身子的難耐,他看着她,嘴角扯出一個淺笑:“你想對我怎樣?”
紫凌慢悠悠的擡眼,對上他還在保持鎮定的眸子,將手中寶盒交給站在一邊的琴兒,玉扇伸入他雪白的衣襟:“你猜。”
祈千策身子逐漸發燙敏感,玉扇碰到他肌膚,撩的他心尖微癢,他雙手捏緊椅子扶手,目光清冷的看着紫凌,眼睛微微一眯,小公子的下流無恥世人皆知,可又有誰能想到小公子就是外表看起來純純青澀的小郡主?
“小公子不怕我將你的身份告訴他?”這個‘他’字,自然指的是尉遲胤洛,紫凌也當然聽的出來。
不過,祈千策這點小伎倆在她面前沒有用,玉骨扇將他衣袍拂開,大片的玉色美景暴露在空中,玉骨扇點在他肌理分明的小腹位置,明顯聽到他氣喘加重,紫凌嘴角輕笑。
“怕?呵呵…本公子還未怕過誰。”這話說的有點虛,也只有紫凌心裡知道。
小妖精殿下若是知道她脫祈千策衣服,會不會氣的吐血?
紫凌心底打了一個寒顫,倒不是她真的怕尉遲胤洛,只是…她覺得這事兒總歸不要讓小妖精殿下知道的好…。
不過,她倒是不怕祈千策會說,她自由辦法讓封住祈千策的嘴巴。
“國師大人發騷時比較害羞,琴兒,你轉過身去。”紫凌又道。
“嗯,小公子。”琴兒掩嘴一笑,多看了一眼祈千策泛着不正常緋紅的俊容,眼中閃過羨慕,他也想被小公子“調教”,都沒機會呢。
祈千策身子上的肌膚已經浮起一層淡淡的淺緋,身子熱的想要把全身的衣服都撕碎,提太子殿下沒有用,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小公子是想破我的童子之身?”
紫凌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好半響才停止笑,玉骨扇在他皮膚細膩的肩膀上一敲:“你想的到美。”
祈千策心中鬆了一口氣,她是小郡主時,他倒不擔心這個,但她現在是小公子,世人皆知小公子的風流德行,更是男寵無數,也不怪他會如此想。
一根羽毛在他胸口拂過,麻麻癢癢的感覺讓祈千策渾身一顫,身子燥熱難耐,他咬緊牙關,不讓快要忍不住的呻吟溢出來。
紫凌見他強忍着,手中羽毛未停,一直在他光滑的肌膚上游走,朱豆上,羽毛刻意一頓,撩逗一圈,見他一次次顫着身子,她好心情的呵呵直笑。
“國師大人,感覺如何?”她壞心眼的說道。
現在,他還能說出,一切如常,都還好麼?
祈千策低低的哼了哼,黑眸半是情慾,半是清醒:“不過是在下流中死去罷了!祈某受得。”
紫凌瞅着他泛紅的臉,嘴角一勾:“喲,國師大人牛逼沖天啊!”
繼而又道:“好,很好。”又對琴兒道:“琴兒,把人叫進來。”
祈千策忍着情慾,不知紫凌又要搞什麼鬼,看着她清潤似玉的臉,黑眸中閃過一種不該有的欲色。
輕如羽毛,在他眼睛上打了一下,不疼,撩人。
祈千策眼睛一閉一睜,看到紫凌小臉忽然放大眼前,他呼吸急促了許多。
“別用這種帶着色慾的眼神看我,令弟會吃醋的,殿下若是知道,也不會放過你的。”她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祈千策體內洶涌澎湃,指甲陷入掌心,鮮紅的血落在扶手上,同樣低着聲音道:“要殺就給祈某一個痛快好了,小郡主何必用這種方式來侮辱祈某?”
紫凌手肘壓在他椅背上,手中羽毛撩撥着他的側臉:“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別忘了,你是如何待我的,誰知道你蒙着眼睛的黑布是不是透光?女兒家的身子可比男子的身子金貴多了。”
祈千策臉上緋紅一片,溫笑:“小公子這身子…不知玩過多少男子…還有金貴可言?”
他譏諷,紫凌也不惱,手中羽毛在他挺翹的鼻子上輕刮,眼睛邪惡的瞅着他的胯下:“是呢,本公子玩過的男子多如過江之鯽,不知國師這似玉一樣的身子玩起來如何?”
祈千策立即變了臉:“你說過不會破我的童子之身。”
紫凌嗤笑:“本公子做事向來隨心所欲,方纔說不會破,現在卻改變主意了。”
祈千策手指捏的骨節作響,咬着牙道:“你這樣做,對的起殿下?”
紫凌腔調一變:“嗯,國師說的也對,我這麼做確實對不起殿下,再說國師這姿容比起殿下可差遠了,我對你也提不起興致來,不如這樣,本公子看國師這身子難耐非常,就好心給國師喚樓裡幾個公子伺候。”
見他臉上顏色突變,她繼續笑着道:“國師放心,樓裡公子都是經由本公子一手調教,伺候人的功夫厲害的很,國師也趁此機會領略一二,等日後伺候起天上人間的嫖客也有些經驗。”
祈千策臉上的鎮定破碎的一地,他如何也沒有想到紫凌會讓他做那麼骯髒的事情,他寧願死也是不從的。
“你…好卑鄙下流。”
紫凌聳聳肩,無所謂道:“國師不是第一個如此說本公子的人,也不會成爲最後一個如此說本公子的人。”
祈千策慾火怒火同時上升,一陣低低的呻吟不受控制的溢出口。
紫凌手中的羽毛在硃色果兒上撩動,讓他騷勁更大一些,脣瓣貼在他耳邊道:“國師若不想這般難受,本公子也是有解藥的。”
祈千策被她口中的熱氣吹的渾身酥軟,總算聽出她的弦外之音,染着情慾的黑眸變的幽深:“你想要我做什麼?”
紫凌微微勾起嘴角:“本公子要國師成爲我的人。”
祈千策心臟猛的一跳,幽深的黑眸變的深冷:“本國師不會背叛殿下。”
“哦,是嗎?”手指的羽毛往下移,直到他小腹上,畫着圈圈:“希望國師能挺的住原則。”
祈千策身子一浪一浪,臉色泛青,說道:“小郡主可能不知,殿下這八年來,時時毒入骨髓,痛的死去活來,忍受着非常人能忍受的痛楚熬着一口活氣,把小郡主帶回皇宮後,祈某本以爲殿下有的救了,不用再時時忍受那痛楚,誰知殿下根本不肯拿小郡主的命換自己的命,祈某不止一次勸殿下,可殿下根本就聽不進去。”
“那時,祈某就知道殿下怕是心中有了小郡主,祈某知道,小郡主一直怪殿下欺負你,但小郡主有沒有想過,殿下爲何要那樣做?”
紫凌抿着脣沒有說話,小手裡的羽毛漸漸捏緊。
祈千策見她不語,繼續道:“小郡主不在的八年裡,殿下每一次毒發,在夢中都會不安,時常嘆氣,喚着小郡主的名字,我本以爲殿下是後悔沒有早些取了小郡主的血液續命,直到十天以前,我爲殿下算了一卦,才明白。”他忽然頓住,喘着氣看着紫凌愈發漂亮的小臉。
“才明白什麼?”紫凌手中的羽毛鬆了鬆,繼續在他身上移走。
祈千策身子一陣輕顫,舒服的呻吟一聲,又咒罵一聲,才道:“才明白殿下就是自己死,也捨不得動小郡主一根毫毛。”
紫凌心中一顫,嘴角拉開:“你是他的說客麼?”
“我的話,真與假,小郡主這麼聰明的人,自會辨別。”繼而又道:“小郡主若是想要心底否認殿下爲你做的這一切,就永遠不會想到殿下所謂的欺負小郡主,不過是殿下想要小郡主牢牢的記住他。”
“殿下表面看似陰冷殘酷,實際上不過是一個想愛又不敢愛的可憐人罷了!”既然說開了,祈千策也不怕把這些事情全部告訴眼前的少女,她若聽了這些之後還要他背叛殿下,這種女子也不值得殿下愛。
“想愛不敢愛的可憐人?”紫凌感覺萬分好笑,尉遲胤洛是那種人?他對她做的那些行爲,像是不敢愛的可憐人?這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小郡主不相信麼?小郡主爲何不想想,殿下那樣一個容不得別人觸碰的人,能夠碰觸小郡主後,沒有讓皇上立即下旨封你爲太子妃?”
“我是他的養女…。”
“你錯了,他是怕自己死了,沒人照顧你。”祈千策說完,喘着氣道:“嗯,往下一些,嗯,對,舒服…。”
紫凌對祈千策叫春的呻吟有些無語,目光幽幽,小妖精殿下真的是祈千策說的那樣?她有些迷茫的看着前方,前方彷彿站着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子,一個是尉遲胤洛,一個是宮清羽。
不可否認,她是喜歡宮清羽的,這種喜歡可能大部分原因是因爲小妖精殿下,但…這份喜歡她已經放出去了,根本無法收回,她在尉遲胤洛身邊也是爲了有一天可以徹底擺脫他,重新做回小公子,今後可以盡情的調戲她的宮美人。
但如今…從祈千策口中聽到這些,她的心…似乎有些動搖。
紫凌閉了閉眼睛,有些懊惱,她本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可能同時喜歡上兩個男人?
琴兒推門而進,身後跟着一個儒雅書生,那書生手中拿着文房四寶,見祈千策衣袍大開的被鎖在椅子上呻吟,他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這些早就司空見慣。
書生在桌上攤開畫紙,倒了些清水研墨,拿起狼毫舔了墨汁,擡起眼看着祈千策呻吟的樣子開始作畫。
剛要下筆,書生道:“他還不夠騷,畫出來不夠味,小公子讓他更騷些。”
聞言,快要被欲色折磨死的祈千策差點沒氣的噴血,他好歹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怎能用“騷”字來形容他?
紫凌點點頭,把羽毛插在他小腹上,小手貼在他小腹上,一路游上…。
祈千策倒吸一口氣,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好舒服的感覺……
書生將祈千策的神態看在眼裡,手中筆遲遲未下,直到那隻靈巧的小手捻住一枚小果兒時,書生立即低下頭,揮灑着手中筆在紙上作畫。
紫凌臉上沒有多餘表情,小手鬆開果兒,朝琴兒一伸,一個剛緊了水的白巾放到她手上。
紫凌拿着白巾擦拭着摸過祈千策的小手,每一個手指頭的縫隙都仔細擦了一遍。
她並不喜歡這種調教男人的方法,也很少自己親自調教,但爲了發揚光大小公子的臭名,不喜歡,又何妨?
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做的事,從來就沒有幾件是她喜歡的……。
不過,這好男風的臭名也爲她省了不少事兒,那些做夢想要嫁給她的一些少女,大多數聞言她臭名後,就改了心思,江湖上除了有人想殺她,現在也沒什麼人敢惹她,小公子的臭名深入人心,誰敢惹她?那是找死。
祈千策身子少了紫凌的挑逗,空虛的緊,他滿是欲色的眼睛看着身邊容顏似畫的紫凌,有些不滿,當看到她拿着白巾擦拭手指,手指幾欲捏碎。
給他下藥的是她,嫌他髒的也是她。
書生落下最後一筆,滿意一笑:“搞定。”
“小公子,驗貨。”書生雙指捻着畫紙兩角,拎起給紫凌看。
畫紙上,一名衣衫大開的俊美男子坐在椅子上被一隻靈巧的小手捻起朱果兒,他雙手緊緊的捏住扶手,豐脣微張,一臉慾求不滿的風騷模樣,他黑眸染着濃重的情慾看着身旁,似乎想要身旁沒被畫進畫中的人對他多些憐愛。
紫凌滿意的點點頭:“好,甚好,琴兒,帶青丹去拿畫錢。”
書生嘴角揚起一笑,放下手中畫,抱拳道:“多謝小公子。”
“畫工如此了得,這是你應得的。”對有才能的人,她從不吝嗇。
祈千策看到那畫,身子的情慾似被一桶涼水澆的透心涼,黑眸中燃起憤怒:“你怎麼能這麼卑鄙無恥?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紫凌手中玉扇將他衣服合起,嘴角勾起一笑:“本公子最後說一次,成爲我的人,這是本公子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若國師不肯,本公子相信令弟會很願意。”
祈千策幽深的眸似利箭一般盯着眼前的少年,她在聽了那些有關太子殿下的事情後,居然還要他成爲她的人?
紫凌小郡主,你真是對得起太子殿下。
她將他眼中的憤怒和譏嘲看在眼底,摺扇敲着手心,彷彿根本不在意他怎麼想她,她要祈千策,自然有她的道理。
祈千策沉默了半響,她就靜靜的等了半響,她有的是時間和他耗。
最終,祈千策閉上眼睛,痛苦的下了決定:“好,我答應你。”
佑兒是他唯一的弟弟,他如何能讓佑兒落到這詭計多端又卑鄙下流的少女手中?
紫凌眼睛閃過一道亮光,一枚解藥彈進他的口中,又替他關閉椅子上的機關,拍拍他的肩道:“早點應了,得少受多少罪啊!你偏就嘴硬,結果還不是應了?”
祈千策瞪了她一眼,走到牀邊,脫了衣服安靜的躺在牀上,彷彿一隻待宰的羔羊。
紫凌有些納悶的看着祈千策,他這是做什麼?
祈千策哪裡想到她會好心的給他吃解藥?以爲她又給他下了藥效更甚的春藥,她要他成爲她的,身子和人,他都給她……。
太子殿下,我對不起您…。
紫凌走到牀邊,玉扇推了推他的手臂:“等會兒睡,先幫本公子算一卦。”
祈千策麻木的坐起來:“小公子說罷!”
“殺手盟的主上,雪暗香是宮中誰的人?”君塵悠在皇宮外佈下天羅地網都爲能捉住他,恐怕宮中那人早已洞悉了小公子的安排。
她要祈千策成爲她的人目的也在此,她身邊不乏能人,卻惟獨卻一個能幫她推算的軍師,若有了祈千策當軍師,她今後的路走起來也會比較輕鬆。
當然,祈千策並不是那麼好收服的,除了拿祈佑威脅他,她不知道像祈千策這種冷漠無情的男人還有什麼方法收服。
今日做了這麼多,總算沒有白費功力,雖然他心不甘情不願,心裡罵她卑鄙無恥無數遍,但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卑鄙也好,無恥也罷,她只要結果,她不要被別人當棋子和炮灰,她要活下去……
祈千策擡頭看了看她,往日裡的溫淺不在,冷哼一聲,掐手算了起來。
片刻後,有了結果。
“雪暗香是太后的人。”他道。
紫凌心頭一震,雪暗香是太后的人?不就是說雪暗香是尉遲麟宇的人?
尉遲麟宇爲什麼會拍雪暗香來找她要珠璣圖?陳老將軍府一百三十口人命會是太后和尉遲麟宇殺了以後嫁禍給她的麼?
“陳老將軍……”
“小公子若有別的要算還是等到十日之後吧!天機探多了會折壽,祈某本就壽命不長,若再縮短,會死的很快。”
“…。”
紫凌看了看祈千策蒼白的臉,點頭道:“好好休息罷!”
說罷,就拿着他的風騷畫像欲走出房門。
“小公子,祈某的畫像…。”他有些驚訝她沒上牀要了他,見她要走,他又緊張起那不堪入目的畫。
“這畫像是本公子花了銀兩買的,你就甭想要了。”開玩笑,這畫像她怎麼可能給他?這畫像還有大作用呢。
“我可以花十倍的價格從小公子手中買來。”祈千策道。
紫凌嘴角勾起一笑,轉身看着他道:“我說國師是真傻呢?還是假傻呢?若這畫不在本公子手中,哪天你背叛本公子怎麼辦?”
“老子跟你把話說白了,你哪天要是背叛了本公子,老子就把這畫讓青丹複製一百份,去大街上發給閨中寂寞的老婦女,對了,令弟也會有一份。”既然說她卑鄙無恥,她就將卑鄙無恥進行到底。
祈千策氣的臉上青白一陣,顫着嗓音道:“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紫凌一笑:“謝謝誇獎,宮美人也是這般誇獎本公子的。”
“宮美人?”
“嗯,神醫宮清羽,本公子的相好,宮美人。”想到那纖塵不染的男子,紫凌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溫然的笑,好些天沒看到他了,不知他現在氣消了沒?
嗯,今晚去天下第一莊看看。
祈千策心中微微一震,見紫凌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溫柔,他黑眸閃過一道異樣的神色。
不知當小郡主知道她的宮美人就是太子殿下時,會是怎樣一個表情?
——分割線——
瑰寶閣
貴妃榻上。
一襲紫袍的妖神男子慵懶而臥,靈動的手指把玩着碧蕭,散在紫袍上的青絲如墨色瀑布,一根紅繩半系,似一朵妖紅的花綻放在墨瀑上。
門,被推了開來,妖神一般的男子手中碧蕭停下翻轉。
“殿下,小郡主裝扮成一個少年去天上人間嫖小倌了。”初燁單膝跪地,如實稟報。
尉遲胤洛妖美的丹鳳眼一沉,手指捏的玉簫泛白,幽涼的聲音似寒冬臘月天般的幽冷:“嫖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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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字數不少吧!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