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什麼?本宮伺候了你一天一夜,陪本宮泡會兒澡不行?嗯?”他幽涼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似貼着她的後頸,溫熱的氣息直往她頸上灑,絲絲麻麻。
紫凌整個背貼在他的胸前,剛泡在水裡的原因,她背上的溫度比較熱些,而他,身子似一塊剛從寒風歸來的美玉,微涼。
一陣涼意觸碰她的背上,激盪起一陣很特別的寒慄,又冷,又讓人心顫。
“我…洗好了…”紫凌低頭看着水面上的雪梅花瓣,粉白之下,是兩具相貼甚密的身體。
他的手很美,如玉石雕刻最美的手,手指纖長,骨節分明,在水中更顯靈動,每移動一下,都會帶動細微的水波,這些水波好似玉手的陪襯,將他的手陪襯成爲這世間最美的一雙手。
偏這麼一雙仿若沾了仙氣的手,卻是賤手。
此刻,賤手在她大腿上作怪。
“凌兒胡說,本宮才把你放入這水中一小會兒,怎可能洗好?你看着腿上,還有沒洗乾淨的泥兒,本宮幫你仔細搓搓…。”玉似的手,這下似乎找到一個非常好的理由可以更加放肆。
紫凌腿上隨着他動作“搓”的動作,渾身一陣輕顫。
小妖精殿下,你這“搓泥”的動作太到位了,直叫人大呼無恥。
紫凌一把按住他的手背:“殿…。”
剛吐出一個字,背後仿若刮來一陣寒氣,她立即改口:“你別這樣。”
他薄脣輕擦過她的耳垂,聲音有些喑啞:“凌兒別這樣,本宮好喜歡昨夜的你。”
碎玉般的發情聲音,撩人心魂,勾人神智。
尉遲胤洛另一隻手按在她的小腹上,指尖兒在她神闕穴邊緣遊走了一圈,指尖一滑,輕輕的堵住了她的神闕穴。(注:神闕穴是肚臍眼)
紫凌心中一悸,一顫。
這變態把手指放在她的肚臍眼裡想要做什麼?這是人體最關鍵的要害穴竅,他若現在想要取她性命,只需一招,便足矣。
紫凌天生就對危險極爲敏感,當自己小命被別人捏在手中時,她的腦子分外清醒,若非必要,她不會求死,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她很惜命的…。
“呵呵…真是個怕死的…”尉遲胤洛在她耳邊一陣愉悅的笑,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耳後…。
今夜不是昨夜,她沒有藥物刺激身子,腦子特別清晰,她很清楚的感受到那種陌生又酥麻的感覺正從她的耳後向背上延伸。
這種感覺,昨夜雖是舒爽,今夜卻讓她想逃…。
她呼吸漸漸紊亂,這種不由自主的感覺更讓她驚慌,她身子往前移動,神闕穴上一疼,她渾身發軟的在他懷中,怎就忘了,她的性命正被這妖精捏在手中?
“凌兒這麼快就軟到在本宮懷中,是不是想要了?”尉遲胤洛手臂環住她的身子,把她往上提了一些,眸光落在她點點紅梅的雪背上,眼神有些迷離,這些…都是他留下的呢。
紫凌有種暴揍他的衝動。
她雙手無力的按在他手臂上,聲音很不淡定:“你到底想要怎樣?是想拉出我的小腸取我性命還是想要逼我和你歡好?”
他今兒剛說過會給她一段時間適應和接受他,這才過了幾個時辰,他就開始這樣逼迫她…。
她怎就忘了,小妖精殿下說話等於放屁?
“取你性命?本宮怎麼捨得?和你歡好?若是凌兒想要,本宮自當盡力滿足。”他說的極爲暖昧,隻字不提“逼”。
頓了頓,似想到什麼,又道:“嗯,本宮不是凌兒,別人不願意,點人穴道,強迫着人家發泄獸慾,昨夜兒剛發泄完,強了人家清白的身子,這會兒又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般,連一句暖心的話都不給,真正的無情便是凌兒這般了。”
他這意思…就是在指責她強人所難,吃完抹嘴不認賬,翻臉不認人。
也是說她強上了他之後,已經沒有嘴臉再來指責他的不是,畢竟,他現在的所作所爲和她昨夜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紫凌啞然,心中懊惱一片,雖然事後她分析過前因後果,知道昨夜的一切是尉遲胤洛設下的一個局,她纔是被設計的那個,但…事已至此,她誤把尉遲胤洛當成宮清羽,心甘情願的做了下流的事兒,又能怪得了誰?
她不得不承認,尉遲胤洛是個善於謀劃的。
那晚,雪暗香傷了她之後,他抱她回來時,或許已經知道她身中春藥,那晚,她知道他替她受傷的胸口上了藥,又在她身上大佔便宜,但那晚他出去後,就再也沒有碰過她。
那幾日在馬車裡,他也沒有像以往一樣,不容分說的把她抱在懷中,而是用一種特殊的手段把她逼在馬車的角落裡,晾了幾日。
那幾日,雖然腿腳伸展不開,但不可否認,她對他確實少了許多防備心理,她不喜歡被強迫,她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給足了她自由自在,住客棧時,也隨便她單獨要一間房,之後,他就入了房間歇息,她也落得輕鬆自在,唯一不自在的就是這身子,藥效發作時,她腦中時常冒出尉遲胤洛和宮清羽的臉。
難耐到極點時,她甚至想要去隔壁房撲倒尉遲胤洛。
那一次雪中,她用雪球砸了他腦袋一下,兩人同時摔倒在地上,脣瓣相貼,他卻未吻她,那時她便覺得非常奇怪,這根本不像尉遲胤洛該有的性子。
人可能就是犯賤,她也犯賤,越是送上門來的,她越不稀罕,越是得不到的,她越稀罕。
那日,她身子難受至極,他沒有吻她,她卻反而想要他的吻,當時,就連她也被這想法嚇了一跳,但身體的難受不做假,忍了好幾日,已經是她的極限。
她拿雪往他臉上砸,惹怒了他,他的脣壓了下來,那吻,溫柔的讓人淪陷,直到現在她還記得那吻是怎想的銷魂,怎樣的使她體內的燥熱一下子蔓延至全身。
便是那一刻,她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但他急會抽身。
“凌兒,你該不會是想和本宮在這…雪地裡…歡愛吧?”
他一句話,把主動權交到了她的手中,若她點頭,那就是她想要歡愛,她主動的。
好會算計的男人,若她點頭要了,還有機會離開他麼?
當時,她身體冰火兩重天,眼前一片迷茫。
他話鋒一轉,說她還小,有很長時間可以考慮,並說她若不喜歡他,可以去找別的男人,他還會祝福她。
他當時說的如此“大度”,大度的仿若換了一個人,紫凌心中有些懷疑,他卻如正人君子一般拉她起身,沒有碰她一下。
她當時真的卸下所有防備了,身體的難受已經不容她去琢磨尉遲胤洛的話意,當時,她想過要去找宮清羽…。
卻不知,這原來是“獵人”一步一步捕捉小狐狸設下的陷阱。
尉遲胤洛設下的陷阱非常高超,他故意留了一些漏洞,讓她知道,這是陷阱,卻又在前方設下極香,極美味的食物,誘她前去。
她不得不去,然後去了,若事後找他算賬,他也有話堵她。
昨夜,她醒來之後,馬車裡沒有尉遲胤洛,馬車外也沒有初燁的人影,這已經是在提醒她,今夜非同尋常。
但她身體太難受了,難受到根本沒時間去想那麼多非同尋常。
這就是尉遲胤洛高超的地方,他能精確的抓住她體內藥效的變化,她下一刻想要什麼。
故而,他就穿着一身雪白的袍子讓她誤以爲是宮清羽。
她不知道他是何時知道她和宮清羽之間的關係,他會穿着宮清羽同色的衣服來誘惑她“犯罪”,這也算他本事。
好大的本事啊!她將兩人衣服去除,已經沒有回頭路的時候,他忽然告訴她,他不是宮清羽,他是尉遲胤洛…。
她就是如此被他一步一步騙進了無法回頭的陷阱。
最後,卻反而被他指責,是她強迫了他發泄獸慾。
早已設定的“獻身”計劃,何來強迫之說?
浴桶中。
紫凌閉了閉眼睛,沒有說話,她不是做完不承認的那種人。
他和她昨夜才發生過關係,雖然他使用了手段,但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怪,只能怪自己沒有戰勝慾念,這才一步步跳進他的陷阱之中。
紫凌沒有繼續往外逃,她只是靜靜的任他爲所欲爲。
他說的也沒錯,昨夜是她強迫了他,無論這強迫是什麼原因,反正結果是她強迫了他。
就算此時被他強迫,那也是理所應當。
她有什麼好“矯情”的?
細碎的吻灑了她滿身,尉遲胤洛很滿意她不在掙扎,鳳眸幽幽,染了沉迷其中的醉色。
這小少女的身子真香,能讓她如此聽話的任由他這般,可不容易。
她大概是看破了他做的一切纔會這般乖順,她心裡責怪他也好,她心裡罵他也好,他都不後悔,對這狡猾的小狐狸,機會興許只有那麼一次,若是錯過,便是錯過了,今後,誰又能保證她會不會喜歡上別人?
這小狐狸時時刻刻想着離開東宮,離開他,去過快樂悠閒的生活,真當他不知?他不過是將一切看在眼裡,並不明說罷了!
若他真是宮清羽那呆子,以爲凌兒說話能當真,喜歡能當真,說不定這小狐狸何時就被別的男人染指上了。
依這小狐狸的性子,她若被人染指,就算喜歡宮清羽又怎樣?她一樣會將宮清羽排除在她的生命之外。
雪暗香那男人是個明眼的,他給她下了如此重的藥,就是想要得到小狐狸之後慢慢培養感情。
可惜…雪暗香低估了他,這小狐狸六歲時,他就定下了,又豈容別的男人染指?
要染,也是他來染指。
“凌兒,凌兒。”他低低的喚着她的名字,柔軟的聲音似要化成暖水,那聲音中到底包含了多少溫柔無限?
紫凌心中微微動了一下,見他眸中對她釋放着惑人的妖絲,紫凌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睛,咬住脣瓣。
她知道他想要幹嘛,但她不想要,她需要時間整理一下自己思緒,應該說,她需要時間想想到底今後該怎麼辦?
她沒有迴應他,或許…他會強迫她,若是這樣…她也認了…但她無法主動的配合他。
這種事…本就是你情我願,現在,她不情願…。
尉遲胤洛嘆了一口氣,低幽的似遠方飄來,他手指點在她咬脣的貝齒上:“不想做,便不做罷!別咬了,咬破了本宮又該心疼了。”
紫凌貝齒微鬆,見他沒有強迫她,心中放鬆一大截,甚至有種莫名的竊喜。
這種竊喜真的很莫名其妙,她到底在高興什麼?高興他如此在乎她麼?
紫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想笑就笑罷!憋久了內傷。”尉遲胤洛冷不丁的來這麼一句。
紫凌耳根一紅:“誰…想笑了?”
老臉丟盡了,她到底看上去哪裡像是想要笑了?她明明在心裡偷笑。
小妖精殿下要不要這麼眼毒?將她看那麼透徹?
起身時,尉遲胤洛沒有允許她自行擦拭和穿衣,如同兒時般,他將她身上水珠擦拭乾淨,親手幫她換上他喜歡的淡紫色裡衣,手指仔細的幫她繫着衣服上的繫帶。
紫凌很想說:小妖精殿下,你忘記幫我穿肚兜了…。
這話剛從她腦中冒起,又被她拍死在沙灘上,他幫她穿衣,本就讓她很不自在了,她哪有臉提肚兜那件事兒?
就在他弄好繫帶的當下,他忽然又解了開來,喃喃自語道:“本宮記性真是不好,怎忘了凌兒的遮羞布?”
說罷,手指劃過她春色無限的身子,拉開她的衣服。
紫凌真想拿塊豆腐砸在他頭上,小妖精殿下,你太惡趣味了…。
紫凌瞅着他披着一件紫色長袍在房間裡晃盪,腰間半系,胸前露出大片性感的膚色,似在挑戰她的視覺。
一會兒,他手中拿來一沓肚兜,赤橙黃綠青藍紫,百合,玫瑰,牡丹,芍藥…各色名花。
小妖精殿下,你東宮是專門生產肚兜的?要不要再貼上“東宮牌”的標籤?
以你妖神之姿拿着這些肚兜在高臺上一站,保證買的人,上至大臣宰相家千金,下至人民百姓家閨女,全都蜂擁而至,搶光賣光。
他在肚兜中挑挑揀揀:“凌兒喜歡什麼顏色的遮羞布?喜歡遮羞布上繡着何種花兒?”
“殿…你這是準備賣肚兜發家致富奔小康呢?”看到他冷幽的眼神,紫凌話音一轉,換成“你”字。
習慣了喊殿下,這一時之間兩人關係發生了變化,她也有點難改口。
見她改口,尉遲胤洛又垂下眸子,繼續挑撿着肚兜:“凌兒這主意不錯,改明兒,本宮讓人多備些肚兜給凌兒開個肚兜鋪子,凌兒不僅可以賺錢養本宮,今後自己想穿什麼樣的肚兜也不用愁了,鋪子裡到處皆是,一天換個幾種不同款式也行。”
“……”紫凌一頭黑線。
“我覺得你穿着肚兜在鋪子裡賣肚兜,更吸引眼球,日增鬥金不在話下。”紫凌嘴賤道。
尉遲胤洛手中動作一頓,幽幽的擡眼,冷颼颼的看着她:“凌兒覺得這樣…真的好麼?”
紫凌迎上他嚇人的小眼神,回嘴道:“好,非常好。”
尉遲胤洛忽然勾脣一笑:“既然凌兒覺得好,等本宮開了鋪子,凌兒就穿着肚兜吸引女客的眼球去罷!本宮等着凌兒日增鬥金來養活。”
紫凌一撇嘴,譏嘲道:“靠女人養活,那是小白臉,吃軟飯的沒用男人,太子殿下確定要做那種男人?”
“這件可好?”他忽然問道。
紫凌瞅着他手上拎起的淡粉色牡丹肚兜,眉頭微皺,隨口說了句:“隨便。”
“不滿意就直說,哪有什麼隨便?”他放下手中肚兜,又挑挑揀揀,最終拿起一件淡紫色秀着奇怪圖案的肚兜朝她走來。
紫凌極不自在,乾脆在心裡上忽視他,當做沒他這個人,肚兜自己飛上她的身。
他站在她的背後,指尖觸碰的她背上微癢,卻又不敢亂動,生怕他更過分。
不大一會兒,他弄好繫帶,從背後抱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道:“凌兒,本宮養你一輩子可好?”
------題外話------
今天魚上傳的早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