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
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以進入,相反,很順暢。
尉遲胤洛的馬車直接熟車熟路的走進了苗疆內。
紫凌身穿苗疆普通的男子服飾,有些頭疼的瞅着半趴在小案几上作畫的小妖精殿下。
他作畫時極爲認真,一筆一筆勾勒的非常細緻,只是…這畫有種讓紫凌撕掉的衝動。
畫上,一個頭扎青帕的小少年衣衫凌亂,眼神春波盪漾,水嫩的脣瓣微張,沉迷中似想要的更多,小少年被一個男子抱在懷中,那男子墨發朝外,整張臉埋在小少年的胸前,不見其容貌,一隻按在小少年背後的手,雋秀絕倫,似要將小少年揉進血肉之中,這男子不用看臉,光看手也知道是小妖精殿下這變態。
這幅“男男歡愛圖”畫的極爲傳神,只需看一眼,便讓人面紅耳赤,自我YY。
紫凌看了手指捏的咔咔響:“殿下,你這拼圖的技巧真是高超啊~”
把她和他在雪地裡歡好時的表情在昨日她穿男裝時的身上,還描繪的仿若昨日歡愛,怎一個高超了的?
尉遲胤洛落下最後一筆,畫中的小少年仿若注入了生命活過來一般,整張小臉極爲銷魂,他嘴角勾起一笑,擱下筆,頭未擡,好似在欣賞自己的得意之作。
“這是我昨天想做的事兒,凌兒不願意,我不自我滿足一下,又該怎麼辦呢?”
說罷,他幽怨的眼神朝她飄來,似乎在怪她好狠的心腸。
紫凌被他幽怨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她知道他在想什麼,更知道他作這畫的目的就是在分分秒秒的提醒她,他某些地方很難受。
紫凌撇開視線,低聲說了一句:“現在馬車裡,想了也白想。”
外面初燁在趕馬車,更有時不時過的路人,她怎麼可能和他在馬車裡做那種事兒?
聞言,尉遲胤洛鳳中閃過一道亮光,雋秀的手伸去,一把將她拖進懷中,修長的腿似鉗,將她雙腿鉗住,食指挑起她精緻的下巴:“凌兒,我的好凌兒,你終於願意了?”
他嘴角上揚,心情愉悅的上揚,鳳眼依舊幽幽,這幽深中卻多出一絲異彩,這異彩便是情動。
紫凌心跳的厲害,特別是看到他這幅恨不得立馬吃了她的表情,更是心中狂跳。
他的鳳眸就好似一雙魅姬的手,不知何時,這隻手已經悄悄的靠近了她的心房,就差一步,就能將她整個心摘走…。
“殿下…”
“我想聽你喚我胤洛。”他手指移上她的右頰,拇指的指腹細細摩挲着她臉上的細嫩和柔滑,他喜歡她身上的溫度,喜歡觸摸她的美好感覺。
“胤…洛。”她張開小嘴,如他所願,喚出他想要聽的名字。
尉遲胤洛看着她小嘴一張一合,鳳眼逐漸變的幽深,喉嚨一緊,他低頭虜獲了她的脣。
柔軟的脣瓣極爲香甜,他百嘗不厭,他喜歡聽她喚她胤洛,那嬌脆的聲音喚出來別樣好聽。
極盡纏綿的吻,讓兩人都有些情迷意亂,她的衣衫已經凌亂,他的吻也灑落了她一身,雖然沒有多少技巧可言,卻溫柔的讓人沉溺其中。
紫凌眼神有些朦朧,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有一天會被尉遲胤洛在馬車內爲所欲爲的擺佈,她更沒想到自己會毫無羞恥的迎合他。
尉遲胤洛見她臉賽桃花,眸色癡癡,雋秀的手指再次撫上她的側臉,聲音喑啞:“凌兒…你此時的模樣…讓我未做先銷魂…。”
說罷!他修長的腿抵在她的雙腿之間,將其往兩邊分開。
只差臨門一步,便可如願以償。
這是何等銷魂之事?
“主子,到寨子了。”外面,忽然響起初燁不識趣的聲音。
尉遲胤洛染了情慾的鳳眸瞬間掀起一股風浪,他好不容才讓這小狐狸甘願同他歡樂,那該死的東西卻在這緊要關頭來搗亂…。
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尉遲胤洛抿着冰冷的脣,身子往下沉去…。
“胤洛,不要,初燁會聽到的…。”紫凌忽然從情慾中回過神來,她雙腿一併,小手抵在他的胸前。
站在外面的初燁耳力極好,自然把馬車裡的話聽在耳中,頓時,他臉頰緋紅一片,心道一句糟糕,他貌似打擾了殿下的好事…。
片刻之後,馬車裡傳來一陣慾求不滿的低咒,這是殿下的聲音,好恐怖的聲音,聽着讓人心底寒顫…。
接着,馬車裡悉悉索索似穿衣服的響動,初燁更加肯定心中所想,額角冒出一滴冷汗,他已經能想象到等會兒殿下出來,臉色是何等的難看,他又是何等的倒黴。
紫色衣角伸出馬車外,初燁嚇的急忙低下頭,不敢去看太子殿下臉色。
尉遲胤洛下了馬車,鳳眸幽冷的掃了初燁一眼,鼻腔冷冷的哼了一聲,一隻手伸入馬車內:“凌兒,出來。”
馬車內的紫凌雙手捂着發燙的臉,看着尉遲胤洛伸進來的手,指了指自己發紅的臉頰,又指了指馬車外車外面。
尉遲胤洛會意,這小狐狸是害羞了,怕別人看到她臉紅。
“初燁,你先回寨子,讓那些人安靜的待着,不準出來迎接。”
初燁如獲大赦般,喜出望外的點頭稱是,立即往寨子裡頭跑去,順便把寨子裡幾個興高采烈往外的漢子攔在裡面。
“燁兒,少主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初雲慶眼角含淚,激動的抓住初燁的手,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阿爹,少主回來了,真的回來了。”我也回來了,爹你就沒看到你兒子麼?初燁心中有點小小的不平衡。
“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回來就有救了。”試去眼角的淚水,初雲慶又道:“燁兒,你攔着阿爹做什麼?阿爹好多年沒看到少主,讓阿爹去看看…。”
初燁急忙擋住初雲慶的路,笑着道:“阿爹,這次少主帶了一個人回來,那人有些怕生,少主特令寨子裡所有人不許迎接,阿爹也就別爲難我了。”
“少主帶了一個人回來?是男的還是女的?”旁邊一位長相粗狂的中年漢子問道。
呃…小郡主是女的,現在的着裝卻是男的…。
初燁有些不好回答,只能硬着頭皮道:“男的。”
殿下既然讓小郡主男裝示人,就是想要隱瞞小郡主女子的身份。
現在小郡主已經是殿下的人了,殿下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那不成殿下還怕這裡的男子把小郡主搶走不成?
幾名漢子一聽是個男的,臉上的興奮頓時煙消雲散,出現了憂色,這麼多年了,少主還是沒有辦法忘記過去麼?
另一頭。
紫凌在馬車裡墨跡了一會兒,臉上燙人的溫度少了些,她才從馬車裡走出來。
小手搭上他的大手,腰間一緊,被他抱在懷中,下了馬車。
“凌兒,這幾日先委屈你一下,等出了苗疆補償你。”尉遲胤洛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順便偷了一個香。
紫凌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又想到自己身上的着裝,立即明白,他這是讓她當他小廝呢?
做他小廝倒是無所謂,紫凌只是不明白尉遲胤洛這葫蘆裡到底賣着什麼藥?
沒等她想出個理所然來,尉遲胤洛放開了她,手中的卷好的“兩人私密銷魂圖”交到她手上。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幅圖,凌兒可要拿好,不得損壞一絲一毫,若被我發現它被損壞了,我便抱着凌兒如圖上那般,‘吃’上一天一夜。”他暖昧的話在她耳旁響起。
紫凌想到圖上,他頭埋在她胸前的動作,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吃是什麼意思,耳根子瞬間染紅,似霞彩般耀眼,心中暗罵,色鬼。
尉遲胤洛見她紅了耳根,小臉煞是好看,嘴角一勾,一陣歡愉的低笑。
“走罷!”說罷,他的腳步就在前面跨開了,雙手負在身後,玉簫輕敲在背後,彰顯了他的好心情。
紫凌手中拿着畫,有種把畫毀屍滅跡的衝動,到底還是忍了下來,小妖精殿下向來都是個變態,若真如圖上那般對她一天一夜,她本就不大饅頭豈不要縮水成旺仔小饅頭?
苗疆的寨子大多都是兩三層高,木頭砌成,看上去很古樸,隱約透着一種神秘的味道。
紫凌跟在尉遲胤洛身後,左看右瞧,只見好多雙眼睛從寨子上面看下來,無數人頭涌動,臉上皆爲興奮,激動神色,或是對她的好奇,卻無一人下來迎接。
她立即想到方纔尉遲胤洛對初燁說的話:讓那些人安靜的待着,不準出來迎接。
紫凌暗自想到,看來小妖精殿下在這苗疆也有自己的勢力,而且,這勢力不低。
既然小妖精殿下在苗疆勢力不低,按照常理來說應當早就有辦法拿到血蠱,爲何一直拖到今日,他命不久矣時才準備出手?
這,又是一個謎團。
又過幾日。
這幾日紫凌就像一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尉遲胤洛身後,他去哪裡必定會把她帶着,他喝茶吃飯,她必定在一旁伺候着。
這就是紫凌新的身份,尉遲胤洛的“貼身小廝”,至於貼身到什麼程度,寨子裡的老少爺們都猜測芸芸。
不過,寨子裡的老少爺們對紫凌這幾日的表現印象還算不錯,首先,紫凌這小子長相很不錯,站在他們少主身邊看着也賞心悅目,再是,紫凌這小子脾氣很好,他們少主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最後,紫凌這小子白天伺候少主,晚上也伺候少主,據說少主伺候少主睡着以後,她才從少主房中出來,那時,天已經很晚。
由此可見,紫凌這小子對少主,那是一片忠心啊~
初燁聽到寨子里老少爺們對紫凌百分之一百好小廝的評價,頓時淚了,這羣老少爺們眼睛是瞎的吧?
他們怎就沒看出來殿下每次使喚紫凌小郡主時,都要看一看她的臉色?若她心情不好,殿下敢使喚麼?還不是屁都不敢吭一聲,埋頭自給自足?
再說到了晚上,紫凌那小祖宗一入殿下的房間,跟祖宗似的坐在那兒等着殿下伺候,這也能被謠傳成她伺候殿下?活見鬼了…。
初燁實在聽不下去這羣老少爺們把紫凌誇的像朵花兒似的招人喜歡,他一撇嘴,心中哼哼,小郡主就是一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這羣睜眼瞎的老傢伙,盡亂猜測,有個老頭子居然說紫凌那小子若是女子就好了,這麼體貼的照顧殿下,殿下早晚會動心,還說什麼紫凌若是女子就是殿下的福氣。
初燁聽完差點暈倒,小郡主體貼麼?見鬼的體貼,她差點一刀把殿下捅死,更是幾次重傷殿下毒發,殿下和她在一起,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分割線——
“哈秋。”紫凌連打幾個噴嚏,她摸摸鼻子,誰在背後說她壞話?
正在聽寨子中幾位年長的老人說話的尉遲胤洛眉頭微微一蹙,等幾個老人都說完後,他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站着的紫凌。
“怎麼了?是否身子受了風寒?”不等紫凌說話,尉遲胤洛又道:“先下去歇息罷!讓初燁熬些薑汁給你去去寒氣。”
紫凌站着也腿痠,“嗯”了一聲,就出去了。
尉遲胤洛看着紫凌小身影漸漸消失眼前,才收回了視線,淡淡的說道:“好了,你們也別光說些沒用的話了,有什麼要說的,現在可以說了。”
幾位年長的老人相互看了一眼,他們都心知肚明,雖然紫凌那少年是少主帶來的,但誰又能保證那少年在少主身邊的目的?
少主的性命危在旦夕,他們做事更加小心謹慎,不能出半點差錯,若不然,他們如何向死去的主人交待?
“少主,血蠱將在這個月十五誕生,族長已經派人嚴加看守血蠱洞,只待十五月圓時,血蠱吞噬掉其它蠱蟲成爲蠱王而出。”初雲慶說道。
wWW¤ttκд n¤¢Ο 尉遲胤洛手中把玩着碧蕭,妖美的丹鳳眼一片冰冷,幽詭莫測:“每一次血蠱誕生,那老不死的東西都會手持血刀,第一時間殺了血蠱,這一次,也不例外罷!”
“少主,只需您一聲令下,我等定不會讓那老不死的持血刀殺血蠱。”陳老臉上微怒,手掌握拳,眼中是對族長濃烈的不滿與憎恨。
“陳老說的對,少主,您受了這麼多年的苦,該是反擊的時候了。”幾名老人連聲附和,一張張肅穆的臉上,殺氣騰騰,好似戰場上永不言敗的將軍。
尉遲胤洛手指有規律的敲打着負手,眼中閃過嗜殺的血腥,嘴角詭冷的勾着:“那老不死的東西不過是爲別人辦事的一條狗,隨時可以處之,十五誕生的血蠱,本少主必得之,無論用什麼辦法,哪怕血洗苗疆也要得到。”
當一個人有了慾念,就有了貪婪,他初嘗小狐狸的滋味,又怎麼忍心拋她而去?這一次,他只能生,不能死。
尉遲胤洛眼中滑過一道妖異的紫色,他本就是自私的人,哪怕這一次,生的代價是用這世人的鮮血換來,他也要活下去…。
衆人心中一驚,隨即,臉上皆露出興奮的神色,多少年了,他們就等着少主這一句話,當初,那些人如何害死主子的,那些人如何對還是母體嬰孩的少主下了這世上最惡毒的蠱術,害得少主這二十幾年來多次徘徊在生死邊緣,這血海生仇他們定要讓他們血帳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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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凌走出來沒多久,就被一個身穿苗服的少女攔住了去路,她頭上戴着精緻的銀帽,手腕上銀鈴作響。
她怒氣衝衝的指着紫凌:“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跟在少主身後?你伺候少主那麼好有什麼目的?”
紫凌最討厭無禮取鬧的人,眼前這少女雖然長相國色天香,美麗俏佳人一枚,但一來就用手指着她,這讓她很不爽,而且這少女的話讓她聽着很不舒服。
紫凌冷哼一聲:“我是什麼人,姑娘何不去問少主?我伺候少主有什麼目的,與姑娘可幹?”
說罷,紫凌不管那少女扭曲的小臉,身子一轉,從她身邊走過。
初水兒的父親在寨子裡身份舉足輕重,哥哥又是初燁,常年跟在少主身邊,她在寨子裡高傲慣了,哪能容得紫凌一個小廝對她這般放肆?
見紫凌不把她放在眼裡,初水兒眼中閃過一道陰光,小腳一擡,身手不錯的她往紫凌小腿肚踹去。
紫凌眼中閃過譏嘲,步伐一變,順便給了初水兒一腳,踢的她跪倒在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雙倍還之。
“啊~”初水兒小腿肚一疼,雙膝跪在地上,啊字還沒喊完,又被紫凌踹了一腳背,她啊的一口,啃了一嘴泥土。
紫凌呵呵大笑:“小妞,你把蚯蚓吃到肚子裡去了。”
初水兒臉色大變,從地上爬起來時,紫凌已經走遠,她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氣憤之下,她撿起地上的石子朝紫凌腦袋砸去。
誰知,那石子剛砸出去又飛了回來,初水兒腦袋一疼,血順着她額頭流了下來…
初水兒大驚,有些驚慌失措的看着手上血…她從來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
“紫凌,你給我站住。”初水兒尖叫道。
此時,衆人從屋子裡走出來,初雲慶一看到自己寶貝女兒額頭上那麼大片血,心中一驚,急忙上前查看。
“水兒,這…是怎麼了?”初雲慶手指有些顫抖的擡起,看到女兒臉上帶着淚,他又不知該怎麼辦?
“阿爹。”初水兒見到初雲慶,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頭,淚水如雨。
含淚的眼睛又看到一身紫色的錦袍,她含着淚朝尉遲胤洛跑去:“尉遲大哥,有人欺負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