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鎮國公渾濁的眼中一片陰翳,不拘言笑的臉更是冷的駭人。
太后屏退所有伺候的奴才,與鎮國公一前一後的走進一間密室。
她有些心神不寧的看着渾身釋放冷氣的老哥哥。
啪~
一個耳光抽在太后臉上,打的她摔倒在地。
“爲什麼那小雜種還活着?”鎮國公單手負在身後,冷冷的看着摔倒在地的太后。
“老哥哥…我…”太后捂着濃妝豔抹的臉,平日裡的威嚴此刻蕩然無存,雙眸含淚,委屈的看着目光冰冷的鎮國公。
“先帝三十年,我血戰沙場,幾番生死輪迴,拿命爲你撐起最堅實的後盾,捧你登上皇后寶座。”
“先帝三十八年,熙王逼宮謀反,我本可以漁翁收利,但你苦苦哀求,以死相逼,我便放棄了最初的打算。”
“先帝四十四年,我大權在握,只需虎符一出,便能讓西陵改朝換代,你又跪在我的面前,爲你兒謀得一線生機。”
說道這裡,鎮國公頓了頓,矮下身子,陰沉的看着太后:“老妹妹,我什麼都依了你,你卻爲我做了什麼?”
太后眼淚花了臉上的妝容,脣瓣抖動:“老哥哥,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讓那小雜種死無葬生之地。”
鎮國公幽幽的嘆了口氣:“老妹妹,這句話我聽過太多遍。”
“但你讓老哥哥看到了什麼?”
“我…我…”太后渾身一顫,看着鎮國公冷肅的臉,有些害怕的說不出話來。
以前她在家做姑娘時就怕大哥,但後來入了宮成爲貴妃,大哥每次見到自己便要行禮,她對他的怕也減少許多,直到他野心被她知曉,幾番苦求,雖然勉強保住尉遲家的江山,但心底對這位野心勃勃的老哥哥卻有了根深蒂固的畏懼。
鎮國公手指擡起太后哭花的臉:“知道我爲什麼一直依着老妹妹麼?”
太后感覺到粗糲的手指冰涼的捏着她的下巴,一股冷意幾乎鑽入她的骨髓,本能的搖頭,老哥哥的心思,她從來都是不懂的。
“因爲我年紀大了,宇兒是我最愛的孩子,我不想任何人搶了他的寶座,包括辰兒,老妹妹,你明白麼?”鎮國公低沉的問道。
太后忽然想到那美若天仙的女子,她永遠都會記得,那是老哥哥唯一愛過的女子,雖然,那女子未滿十五就被年至三十五歲的先帝納入宮中,但老哥哥對那女子的愛並沒有因爲她是先帝妃子的原因減少一分,甚至…。
“我明白,明白,老哥哥,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一定能殺了尉遲胤洛那小雜種。”太后臉色蒼白的說道。
她不能讓老哥哥失望,因爲失望的代價,她付不起,奕兒是她的兒子,她怎能讓老哥哥毀了尉遲家的江山,毀了她的兒子?
而且,她也恨尉遲胤洛那小雜種,若不是那小雜種的母親,她的奕兒怎麼會走上那條昏庸的路?
若不是當年的楚妃,先帝又怎麼會把對她所有的寵愛都收回去獨寵楚妃那賤人?
苗疆出賤人,一點也沒錯,她恨死了這些苗疆的惑國妖妃。
尉遲胤洛和他那賤娘一樣,身子上有股狐媚子的惑魂香,每當聞到那種香味,她就有種扒了那小雜種皮子的衝動。
看到太后眼中的憎恨,鎮國公嘴邊勾起一抹薄涼的笑,鬆開她的下巴,丟了一個瓷瓶給她。
“這裡面是唐門最毒的毒藥,你想辦法讓那小雜種服下。”小雜種東西,膽敢如此殘忍的傷害他最疼愛的孩子?
鎮國公眼睛釋放着危險的寒光,他要尉遲胤洛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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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花開滿園,爭相奪豔,是個大好的日子。
新一批的秀女六人一組,由太監引來,下跪行禮後,安靜且端莊的垂眸站着,等待皇上的挑選。
尉遲胤洛坐在皇上右下角的檀木椅上,鳳眼妖美,眼尾帶出一片慵懶,壓根沒去看那些秀女一眼。
倒是坐在龍椅上的尉遲奕,仔細的看着每一個秀女,似在挑選。
“太子,你看中間站着的那名秀女,端莊得體,容貌也嬌美可人…。”
尉遲胤洛淡淡的掃了皇上一眼:“皇上若是喜歡就納入後宮罷!”
尉遲奕看了尉遲胤洛片刻,緩緩說道:“太子,你明知朕是在幫你選妃。”
尉遲胤洛手中玉簫悠閒的轉了起來,薄脣勾着冰涼的淺笑:“除了凌兒,本宮誰也不要,皇上若誠心爲本宮選妃,就把凌兒還給本宮。”
“你明知朕已經把凌兒賜給了老六。”君無戲言,他怎能出爾反爾?
尉遲胤洛幽幽的嘆了口氣:“皇上明知凌兒是本宮唯一能親近的女子,卻還是把她賜給了老六。”
頓了頓,又道:“皇上這是存心讓本宮此生無妃呢?”
聞言,尉遲奕眸中一冷,壓低了聲音:“太子,莫要說話失了分寸。”
尉遲胤洛幽涼一笑,起身道:“皇上,本宮乏了,先行一步,這些秀女,皇上還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說罷,也不管尉遲奕臉色如何的難看,他擡腳即離。
尉遲奕手掌猛的一拍案几,啪的一聲,案几成了碎木。
“皇上息怒。”所有奴才包括秀女跪了一地,身心驚恐。
“尉遲胤洛。”皇上起身,俊臉盛怒,鳳眸冰冷的盯着尉遲胤洛妖紫色的後背。
尉遲胤洛腳步一頓,並沒跪下,也未害怕,只是淡淡的說道:“皇上還有事麼?”
尉遲奕捏緊被氣到有些發顫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氣道:“今天跪在這裡的六個秀女,你願意要也罷!不願意要也罷!朕都會送去你的東宮。”
說完,尉遲奕又道:“來人,給秀女引路。”
“是,皇上。”太監顫着聲道,站起來的時候腿都有些發軟。
尉遲胤洛冷哼一聲,鳳眸微側,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六個秀女,幽冷的說道:“不怕死的就去東宮罷!”
說完,尉遲胤洛擡腳消失在皇上赤黑升怒的鳳眸中。
尉遲奕看着尉遲胤洛背影消失的地方,心口如被堵了一口氣,難受的幾乎窒息。
洛兒,你怎就不明白朕對你的一片苦心?
好半響,尉遲奕收回視線,鳳眸停落在已經起身的六名秀女身上,見她們臉色嚇的慘白,尉遲奕眼中鄙夷。
都是些沒用的女子,又怎麼配得上他最寵愛的皇兒?
正準備擡腳離去時,尉遲奕視線忽然停落在一個小臉有些熟悉的秀女臉上,見她低着頭,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尉遲奕走到她面前,道:“擡起頭來。”
“是,皇上。”秀女擡起頭,一張和紫凌五分相似的小臉赫然出現在尉遲奕鳳眸中,他眼睛一亮。
“叫什麼名字?”尉遲奕問道。
“小女姓蕭,名龔紫。”蕭龔紫有些緊張的說道。
“蕭尚書的女兒不是叫蕭盈盈麼?怎麼改名字了?”這一批的秀女名字和品性他都過目過,但未看到有蕭龔紫這一名字。
蕭龔紫忽然跪了下來,泣道:“皇上,小女有罪。”
尉遲奕蹙了眉:“說。”
蕭龔紫道:“本來是盈姐姐來皇宮參加選秀的,但小女想要爬上枝頭當鳳凰,就在今早把盈姐姐敲暈了,代替盈姐姐入了宮。”
“皇上,小女不是故意這麼做的,而是因爲小女仰慕您吶~您萬人之上,英俊瀟灑,風度翩翩,貌賽潘安,又勝宋玉,小女對您的仰慕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發不可收拾…。”
一推屁話後:“皇上,您成全小女吧!”
尉遲奕嘴角微抽,不過這女人雖然屁話一堆,說的他倒是心底舒服。
“朕可以成全你和太子。”或許這囉嗦又像紫凌的女人能入的了尉遲胤洛的眼。
“呃…。”蕭龔紫沉吟了片刻:“小女本來是想嫁給皇上的,沒打算改嫁太子殿下。”
“…。”尉遲奕覺得眼前的女子有點白癡,他方纔不是已經說過她們六個全部送去東宮?
而且,他還未要她嫁他,她哪來的改嫁?
“若不想嫁給太子,你可以滾出皇宮了。”尉遲奕冷冷的說道。
蕭龔紫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連忙搖頭:“皇上,這皇宮太長了,我滾出去之後會沒命的,我還是嫁給太子好了。”
“不過,我有個要求。”
“大膽蕭龔紫,皇上面前豈容你放肆?”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若不是皇上站在蕭龔紫面前,太監那翹起的蘭花指總能彈到她腦袋上去,讓她明白些事兒。
“無妨,膽子大才有吸引太子的資本,蕭龔紫,朕允許你替要求。”尉遲奕打斷太監的話,說道。
蕭龔紫臉上掛起一抹天真的笑:“皇上,您也知道,我冒着被砍頭的危險就是想來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所以,我想當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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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不提那句飛上枝頭變鳳凰,他或許會考慮她的要求。
但那句話說的實在太過愚蠢,這種愚蠢的女子這麼配得上他優秀的皇兒?
見皇上抿着脣並不說話,蕭龔紫往地上一躺…。
“你這是做什麼?”尉遲奕蹙着眉瞅着躺在地上那不知所謂的女子。
蕭龔紫一本正經道:“小女看皇上不準備同意太子妃的要求,所以準備滾出皇宮。”
一片細微的笑聲響起。
另外無名秀女拿手帕掩着脣偷笑,雙肩抖動。
蕭龔紫往地上這麼一躺,那雙空靈的眼睛直直的撞進尉遲奕的鳳眸中,讓他忽然有種錯覺,眼前的女子就是那古靈精怪的紫凌。
但他知道眼前的女子不可能是紫凌,尉遲麟宇也愛慘了紫凌,這剛賜婚,就迫不及待的把那小少女接回了王府,現在只怕是如膠似漆了。
“躺在地上成何體統?起來。”尉遲奕喝道。
蕭龔紫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這麼說皇上是同意小女當太子妃咯?”
尉遲奕笑道:“若蕭姑娘能讓太子接受你,朕便賜你太子妃的地位。”
若這女人真能打動洛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蕭龔紫咧嘴一笑:“只要皇上賜婚,小女便能讓太子殿下同意這樁婚事。”
就這樣,蕭龔紫和另外五名秀女入了東宮,只是她手中多了一個另外五名秀女沒有的東西。
聖旨。
皇上親筆封她爲太子妃的聖旨。
蕭龔紫這女人也不是什麼好鳥,這剛入東宮大門,她就轉悠着手中的聖旨開始“欺負”另外五名新來的秀女。
“本宮現在已經飛上枝頭成鳳凰了,你們這五個最好不要削尖了腦袋爬上本宮夫君的牀,否則,哼哼…。”
“本宮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後悔來到這個東宮。”
五名秀女本也是大臣之女,誰的身份不比這不知打哪兒冒出的愛慕虛榮的蕭龔紫高貴?
太子殿下走的時候,對誰也沒有正眼看一下,甚至還放了狠話,蕭龔紫這女人倒好,拿着皇上給她的雞毛當令箭,這纔剛進東宮大門就對她們擺起了女主人的架子。
“姐姐莫要高興的太早,興許入不了太子殿下的眼就遭人笑話了。”許茜眸光似水,笑着說道。
幾道嘲笑的目光落到蕭龔紫臉上。
蕭龔紫小手忽然拍在許茜的肩膀上:“你也莫要偷嘴快活,本宮遭人笑話,第一個不好過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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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寵妻無度之宦妃九歲》文/湘和
她和他相遇,誰都沒有想到,她(他)會是唯一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她,入了他的眼。不一樣的心性,同樣的心狠。
她貪心,他就傾盡權力,網羅天下奇珍只爲她嫣然一笑。
她狠心,他便傲然而立,滔天權勢之下只爲她有勢可仗。
她無心,他偏軟硬皆施,強取豪奪只要她棲息在他懷中。
直到,她忍無可忍,“尉遲寒,你究竟要怎樣。”
到那時,他輕輕一笑,嫣然無方,“生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