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頭yīn鳩同時發出了淒厲的悲鳴,不斷拍打着雙翼想要飛起,掙扎之中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在每頭yīn鳩的背上或是一具倒在血泊中的無頭屍體,或是先前來不及出手,此時神情恐懼的yīn皇族人。
不斷拍打着雙翼,但yīn鳩的身形卻仍舊往下墜落,只聽見連續十七聲悶響以及哀鳴,大地上一灘灘血跡流淌着蔓延開來,爲首那頭氣息奄奄的yīn鳩背上,俊美男子面上不剩絲毫血sè,表情怔怔凝固。
一句“下來”十七頭yīn鳩毫無反抗能力的墜落,不曾出手,但卻過半的族人腦袋炸開,任他再目空一切,也明白眼前之人絕不是他能夠招惹的,雖是跨界修士但比起被擒拿的女子,不知強上多少。
“咔擦”一聲,手中羅盤驟然粉碎,同時俊美男子只覺得頭重腳輕一陣天旋地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姬陽面露譏諷之sè,抱着雙臂看着這位幾息之前還高高在上的傢伙,如今卻宛如一頭死狗摔在了腳邊,撇了撇嘴,看見俊美男子扭曲的面孔,不以爲意的譏笑道:“真是不開眼的傢伙,竟敢對師尊出手,自尋死路!”
俊美男子身後,yīn鳩背上剩下的yīn皇族人也不知是由誰驚叫了一聲,這羣眼高於頂的男女豁然轉身,分別由各個方向逃往了遠方,他們的修爲最高者不過是初入尊者,紛紛頭也不回的逃開。
之前,是他們貓戲老鼠般不急不緩的追逐着那位人族女子,而如今卻是他們不顧一切,瘋狂的想要從此地逃走。
人生就是這麼充滿着戲劇xìng的變化!
姬興頭也不擡,漠然的看着腳邊的俊美男子,淡淡道:“姬陽,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面上浮現出一抹獰笑,姬陽的目中戾意涌動,用力的點了點頭,寒聲道:“犯我者,殺!”語罷,一聲兇厲的咆哮之中現出了渾身白毛的鬼身,四十九道金光迸發,濃重的yīn氣繚繞着他的身影掠向遠方。
金光遙遙一閃,一身慘叫便遠遠傳開,在那yīn皇族女子身旁,白鬼的殘影只是瞬息的停頓,就繼續追向了下一個yīn皇族人,yīn風捲過,便見那女子雙眼灰暗,胸口一個窟窿觸目驚心,血流不止,失去了所有的氣息。
神情猙獰的姬陽隱隱流露出興奮之態,這場狩獵將他骨子裡的戾意發揮到了極致,嗜血而殘忍的將所有逃走的yīn皇族人抹殺,或者是做了太久的奴僕,對於這些高高在上的傢伙,有着嗜血的殺意。
他的修爲還只是大能巔峰,可掌握了大衍之道後,即便是那初入尊者的yīn皇族人也在姬陽的手中節節敗退,最終被他抓住了一個致命的破綻,強行扭斷了此人的腦袋,同時也毀去了他的元靈。
深吸一口氣,上一刻殺意澎湃,但下一刻又平復了心境,重新變回了人畜無害的少年,默默回到了姬興的身後,若不是依稀殘留在手中的血腥味提醒着俊美男子,他一定無法想到眼前的少年竟是將剩下的所有族人盡數殺絕!
“你可知道這樣做會遭到我yīn皇族的報復,任你們再強,也無法活下來!”sè厲內茬的怒吼一句,緊接着他的瞳孔縮起,掙扎着想要逃開,但姬興抓來的一隻手,卻緊緊的按在了他的天靈。
“轟”
頃刻間此人的眼中靈光湮滅,紫府的元靈尖叫一聲,繼而露出了茫然的神態,俊美男子的記憶被姬興強行施展出了搜魂之術翻閱,對於這片北部鬼域以及那個神秘的yīn皇族,他想要藉此瞭解。
所有的rì常生活在姬興眼中浮現,對於這些雜碎的記憶他只是匆匆掃過,搜魂之術深入了俊美男子的元靈,就在即將觸及yīn皇族隱秘的時候,一道血sè符籙突然從他的眉心呈現,一聲怒吼更是在天地間響起。
“無論閣下是何人,殺我族人,施展搜魂之術,今後必將遭到我yīn皇族的追殺,不死不休!”
這聲音震得耳朵嗡嗡作響,宛如天雷,洪亮的透出無盡暴怒,以及那一抹不曾掩藏的森然殺意,俊美男子的元靈在眉心血sè符籙浮現的那一剎,便七孔流血,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之後自爆了開來。
當洪亮的聲音落下,眼前之人也成爲一具冰涼的屍體,姬興皺着眉頭立於原地,雖然在俊美男子的神魂中對於yīn皇族的隱秘設有禁制,一旦被人搜魂就會自爆,但他也得到了諸多有用的消息。
近rì來到這個世界的他界修士突然間多了不少,更是有一位白衣書生曾與yīn皇族的長老展開一場大戰,最後那人負傷遠走,那名長老也在戰後立即閉關,遭受了重創,如今正由他們這羣年輕一輩四處擒拿他界修士,用他們的血肉jīng華煉製出養傷的丹藥。
從此人的記憶中,姬興明白那位白衣書生,應該就是禁癡!
他雖不曾與禁癡交手,但也清楚後者是人族的巔峰強者,實力與蠻王不相上下,而能與禁癡一戰並且令他負傷,那位yīn皇族長老的實力不容小覷,念及至此,姬興的表情不知不覺凝重了許多。
雖不知yīn皇族究竟有多少強者,但從俊美男子的記憶中他了解到那位長老並不是最強者,至少yīn皇族的族長才是全族的最強之人!
“yīn皇族......”嘴裡喃喃自語,姬興眼中光芒明暗不定,最後冷笑一聲。
既然是不死不休,他又有何可懼,就算是他對弟子所言的那般,犯我者,殺!辱我者,殺!深仇大恨者,滿門皆殺!
一個殺字,便足矣!
目光在十七頭奄奄一息的yīn鳩上掃過,隨即看向了除了他們師徒,此地還有一位被遺忘的女子,發現這位女修嬌容上震驚未退,同時又有些jǐng惕的迎上了姬興的視線,開口道:“前輩......”
不等她將話說完,姬興便移開了目光,挑了挑眉,緊接着閉上了眼,用心察覺冥冥中與鬼面等人的聯繫。
他之所以來到這北部鬼域,自然不是專程來尋yīn皇族的麻煩,而是察覺到了鬼面等人身在北方,因此他才越過了北yīn山脈來到這裡,這羣yīn皇族的傢伙不過是一個細小的插曲,如姬陽口中的自尋死路。
見姬興沒有理會自己,那女修的表情微微變化,既有幾分慶幸,又有幾分忐忑。
許久,姬興雙眼徐徐開闔,閃過一絲異sè,眉頭皺的更緊了。
冥冥中與鬼面等人的聯繫仍是那麼模糊,最早他認爲是距離的原因,沒想到來到了北部鬼域依舊不曾清晰,反倒是斷斷續續,讓他無法感應到準確的地址,只能模模糊糊的察覺出一個大概。
“看來,我們需要用這yīn鳩來代步......”說到這裡,他的話音一頓,看着奄奄一息隨時可能死去的十七頭yīn鳩,搖了搖頭。
身後的姬陽神sè怪異,暗笑了兩聲,見到姬興看來的目光,立時笑意收斂,面無表情的垂着腦袋。
“前...前輩!”
這時候,那女修再次出聲,師徒二人目光不由落在了她的身上,令其嬌軀一顫,露出了畏懼之sè。
深吸一口氣壯了壯膽,女修強忍着心中的畏懼,顫聲說道:“前..前輩若是想要用yīn鳩代步,我...晚輩知道一部飼獸秘法,不僅能讓yīn鳩恢復如初,還能讓那頭yīn鳩比如今更要強大!”
“既然你知道飼獸秘法,不妨就拿出來。”姬陽輕笑一聲,清秀的面容上露出了笑容,但那女修反而心中對於姬興師徒的懼意,這少年要比起青發男子更甚一籌,她可是親眼所見少年化身白鬼殘忍的將逃走的yīn皇族人一一殺戮。
姬興屈指一彈,頓時禁錮女修的鎖鏈以及脖子上的獸拳瞬息碎裂,後者連忙站起了身,衝着姬興行了一禮,然後說道:“此法需要一些時rì,並且十七頭yīn鳩接受晚輩的飼獸秘法,最後只能有一頭活下來。”
聞言,姬興頓時瞭然這所謂飼獸秘法應當是與飼蠱有些相似,其中的玄虛他不想知道,也沒有興趣瞭解,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隨後淡淡道:“那麼,你想要什麼?”
只見女修的面上血sè霎時間褪去,只是帶着期盼的說道:“晚輩只想活下來,只能厚顏乞求前輩的庇護!”
說着,她面上忽地一紅,聲音支支吾吾的道:“晚輩修行百年,至今還是純yīn之身,若是前輩需要,晚輩也甘願作爲雙修爐鼎!”
女子本就有着幾分姿sè,這般嬌羞的樣子更是讓人我見猶憐,再加上身上道袍碎成了布條,若隱若現的chūn光浮現在眼前,也不知她是有意爲之,或是無意泄露,總之大片的chūn光映入姬興眼中。
姬陽眨了眨眼,面露似笑非笑之sè,側過頭去。
“你的飼獸秘法若能成功,我可以答應護你三次,至於庇護之事,我還有它事在身,不便帶你隨行。”對於女子那願爲雙修爐鼎之言,姬興仿若不聞,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讓身後的弟子乾笑了幾聲。
得到這個回答,女子點了點頭,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當下取出了諸多藥草,在十七頭奄奄一息的yīn鳩邊上佈下陣法,見她開始忙活,姬興一言不發的盤膝閉目,吸納天地之間的死氣回覆體內的修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