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規矩,零點後改回。→o→《木堇》
“我在深山長大,師傅是修道之人,從小就教我道術。可惜天資愚鈍,又對修道不感興趣,一心只想過常人生活,十七年什麼都沒學會,師傅耐心用盡,答應放我下山。只是氣極,給了我一點小小的懲罰。”看看身上的傷,我無奈的笑笑,目光真誠,從容的答。說完連自己都訝然,這些話好像早就想好了似的。 ”
“原來如此。”她聽後沒有表示懷疑,或許因爲我強悍的身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然後她讓我安心在木府養好傷再作打算,我說了些感謝之類的話,木夫人有孕在身,沒有久坐,差了身邊的畫兒隨子衾留下照看我,並吩咐兩人不得怠慢。
木夫人走後,兩人怕我餓了,叫廚子做了些飯菜,有小丫鬟陸續的端進來。我都嚐了嚐,菜‘色’豐盛,味道不錯,卻沒有想吃的‘欲’望。撤下之後,琪兒見我沒吃什麼,便喚人打來熱水伺候我沐浴。
子衾愧疚的說:“姑娘剛來時昏‘迷’不醒,本想替您洗洗身子,可是傷口觸目驚心,無人敢動,這才拖到現在。好在姑娘是道家後人,醒來得早又說沒有痛感,若是常人,不定又痛暈過去幾回了。”
我表示無礙,拍拍她的手臂,微笑着說:“難爲妹妹爲我着想了。”又轉頭看着琪兒。
兩人一起福了福身,道:“應當的。”
我走到浴桶邊上,看着熱氣騰騰的**,不知道爲什麼會感到害怕。慢慢把手伸進桶裡,水剛沾上指尖,我就像觸電一樣立即‘抽’了出來。再看自己的手指,好像烈日下的冰淇淋,馬上就要融化似的。
“姑娘怎麼了?”琪兒子衾同聲問。
“哦……沒什麼。”我慌‘亂’的把手藏到身後,“這熱水蒸得傷口火辣辣的,我還是不要洗澡了。”
琪兒臉上‘露’出歉意,“是琪兒沒想周到。不如這樣,姑娘臥在榻上,琪兒用臉帕爲姑娘擦拭。”說罷就作勢要扶我去榻上。
“不不不,我自己來就行,你們都去做自己的事吧。不用在這裡守着我。”
“那我們就在偏房裡候着,姑娘擦好身子後需要上‘藥’,到時喚我們一聲就過來。”
見兩人出去關好了‘門’,我立刻拉上簾子,仔細看剛纔碰了水的指尖。沒有異常,我卻不敢再沾水了。難道這身體與水相沖?
我躺在‘牀’上沒有執着水的事。開始凝神苦想要怎麼才能在木府留下來。小閻王將是木府的小少爺,我也只能想個法子留在木府才行。說自己孤苦無依求夫人收我做丫鬟?不行吧,從沒伺候過人不說,來路不明人家未必會信。不如賴在這裡等木夫人生產之後,古代的這種大戶人家都很緊張子嗣,更何況是嫡親的兒子。只要我的存在對這孩子有益,想必不會趕我走。那又怎麼能讓木家覺得我對那孩子有益呢?
正專心的想着,突然一道強光像閃電一樣擊中我的身體,我猛然後退一步睜眼一看。自己已經漂浮在‘門’邊,同前世死時的情景相似,剛纔恐怕是無意識的飄出‘門’照到了陽光。難道我又死了?再回頭看‘牀’上的“自己”,竟是一尊塑造‘精’致的泥像,該死的‘陰’差!難怪碰了水就有融化的趨勢。
試探着飄向泥像閉眼附身上去,再睜開時已經實在的觸‘摸’到身下的褥子。我心裡一喜,再試探着起身到窗前打開一條縫,將手伸到‘射’進來的一縷陽光下揮了揮,只有溫暖沒有劇痛。還好,雖然不是很智能,好歹也算個雙卡雙待可以任意切換的山寨機。
我乾脆將窗戶推開,接受這久違的陽光。外面是清幽雅緻的園子,園中有棵三人環抱的大古樹,枝葉繁茂鬱鬱蔥蔥。樹蔭下置有石桌石凳,兩個嬸嬸級人物正坐在那做針線活順便嘮嗑。一丈開外有假山,山間有平地,幾個空閒的小丫鬟在那裡玩看起來很無聊的遊戲。山後種有一小片竹林擋住了分界的院牆。這時的夕陽照進園中,分外美麗。
雖然很想出去看看,但現在這個身份和樣子跑出去四處‘亂’晃,確實太突兀了,等到夕陽西下,我就來個靈魂出竅,飄出去先巡視巡視這個相府。關於怎麼留在相府的計策也只好先熟悉了這裡面的情況再作推敲。
百無聊賴的躺了許久,這古代人沒有電腦手機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難怪古裝電視劇裡的‘女’人要麼是一代豪俠四處漂泊,要麼就宮鬥家鬥不休,無聊。
時間過得實在太慢,只好又叫了子衾過來陪我。子衾說琪兒見這邊沒事,已經回了夫人那邊。我這才知道原來子衾和琪兒竟是木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就是最得力最貼身的那種。她的大丫鬟共有四個,另兩個分別叫子殊、畫兒,四人的名字取“琴棋書畫”之意。另還有婆子四人,小丫鬟六人,護衛八人,還單獨配有廚子等等。
木夫人竟然會遣了身邊兩個的大丫鬟來照顧我讓我很驚訝,我想,不管再怎麼好心的人遇到受傷的陌生人,最多也就是幫忙請請大夫啦,施捨些銀兩啦,頂多找個小丫鬟當兩天看護啦……這個木夫人真這麼慷慨?
子衾看我驚歎的表情,很爲夫人驕傲,繼續說着:“這些也就我們夫人能有,夫人是正妻,其他幾位夫人就只有大丫鬟兩人,小丫鬟三人,婆子兩人,沒有護衛,但是各有一個廚子。”
“木夫人美貌無雙,又賢淑善良,自然該有這福氣。”我隨聲附和,又狀似無意的說道:“木夫人這麼好的氣質,必然不是一般人家能培養得來的吧。”
“那自然是啦!”
從子衾嘴裡,我又得知木夫人是宮家的大‘女’兒宮初芸,其才貌在錦南城早已傳開。錦南城是璃國的都城,宮家世代從商,財力非常雄厚,自宮初芸爸爸這一輩纔開始入朝爲官。
宮爸爸倒是個好男人,一生只取了一個老婆,生了三個孩子,所以宮初芸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哥哥二十一歲,尚未娶妻,據說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並且和他老爸一樣只要一個老婆。子衾一提起這個傳說一般的男人就一臉愛慕之‘色’,坦白點說就是‘花’癡形象暴‘露’無遺。也難怪,高富帥誰都愛嘛!那小妹妹呢,有那麼優秀的哥哥姐姐,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相貌才能在錦南城也小有名氣了。這古代的‘女’人動不動就是才貌兩全,真傷不起。小妹才十四歲,不過在我看來是很小,在古人眼裡很快就要出爐了,噢不對,是出閣了。
既然子衾已經提到了老爺的其他幾位夫人,我自然是不會放過,繼續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
左相木池是木老老爺的獨生子,是個官二代,早年有深謀遠慮的老爹爹坐鎮家中,仕途一帆風順。前兩年他老爹去了,原來的支持者對他各種不看好,卻沒想到他二十七歲就能奪下了左相的職位!也就是去年啦,子衾說老爺纔剛過了二十八歲生日。不簡單吶不簡單,不過這隻算是附帶的資料,我的本意是打聽他的夫人們。
夏風夕,二十三歲,據說對木池有救命之恩,消息屬不屬實還待考證。育有兩‘女’,很受寵。
徐曉月,王爺送的歌妓一枚,貌如西施,善歌善舞,育有一子。但天‘性’懦弱,連小妾們都能欺負她……
“什麼?還有小妾?還不只一個?”我滴神。宮初芸父兄都是癡情種,自己卻嫁了這麼一個種馬男,一定各種哀怨吧……
我無意間瞥向窗外,“呀!”什麼時候天都黑了?‘女’人果然八卦起來是不會管天昏不昏地暗不暗的。
“呀……”子衾也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了,跟着叫起來。“還沒給姑娘上‘藥’呢!”一邊說着,一邊手腳利落的點亮了油燈。
我乖乖趴在‘牀’上讓她給我上‘藥’,只想着快點‘弄’完,我好出去看看。
“這琪兒怎麼也沒有過來叫我!”子衾和我聊了那麼久,自然也親近了些,便不忌諱的埋怨了起來。
我笑着說:“我看琪兒做事和你一樣,認真負責得很,或許是因爲夫人那邊走不開。上完‘藥’你也過去看看吧,我也該睡了。”
子衾聽了面‘色’一緊,說道:“姑娘提醒得是!夫人分娩之期快到,丫鬟婆子都緊張得很,日日夜夜豎着耳朵聽動靜呢。”說完收拾收拾,道了聲“姑娘早些歇息”就急急走了,也不知給我上沒上完‘藥’,還好我這身體是團泥,感覺不到痛。
從高高的院牆之上俯視整座相府,雖然佔地面積非常寬闊,卻也不是很宏偉奢華。與多數大戶人家相似,宅‘門’以內有遊廊影壁,外宅與東西小院、正房包圍着中間的大庭院。庭院以東只有一處小院,院內又有正房與東西廂房之分,宮初芸就住在東院的正房,我住在東廂,丫鬟婆子都住在院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