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太后授佛

開了春,物也蘇了,一季冬過去總覺得身子不大爽快的太后在這開春之後身子也是見好了不少。宮內之後內那些妃位以上的嬪妃才能日日見得太后,給太后叩安,所以進了宮到現在秦疏酒她們也是不曾再面見過太后。

不過這開春了,也是一年的開頭,誠信禮佛的太后爲了求得一年的風調雨順,特下懿旨宣宮內所有嬪妃皆到她的仙居殿聽其禮佛求福。太后乃是聖上的親母,可以說是這姜國內最位高權重的女人,若是能得了太后的疼愛,在這後宮裡頭也算是站足了腳跟。宮裡頭妃嬪的心思皆是一樣的,所以這太后的懿旨才下,就不知多少人那心裡頭牟足了勁。

鍾碎宮這邊自然也是落不下這等重要的事,得知了幾日後太后懿旨要後宮衆位妃嬪到她的仙居殿聽禪禮佛,她這手頭上便開始忙活了起來。秦疏酒對外怎麼說也是自幼在庵子裡頭長大的,這佛理之事自當是不能不懂,託了人上了外頭給秦疏酒帶回了不少的佛經禪學,並且也順帶的將太后鍾愛的佛經打探清楚。

將這些東西一一整理妥當,瞧着那堆了一桌子的書,南枝便覺得頭疼,瞧着書說道:“姐姐,這些你都要瞧完嗎?”

“當然不是。”翻着手中的一本經文,秦疏酒笑着回道。而聽後的南枝則接口說道:“可若是不看完,這萬一太后問起,姐姐答不出來豈不是叫人可疑了。”

她可是那庵子裡頭長大的,佛經之事若是答不上自當叫人覺得奇怪,雖然桌上的這些經文叫南枝瞧着發了暈,不過她還是覺得秦疏酒應當都瞧上一遍。只是她的擔憂在秦疏酒那兒好像算不得什麼,並無實際上的迴應只是說道:“你不是大體已打探清了太后的喜好,雖不是十足的清楚,不過只要照着那喜好粗粗看上一些也就夠了,犯不着給自己添這樣多的麻煩。”

“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這不怕一萬便怕萬一,這萬一南枝打探回來的消息有誤,又或者太后問的姐姐正巧沒有瞧過,那可怎生了得。”

那可是太后,聖上的親母,哄得她開心那纔是重中之重,這若是因爲準備不得當反而出了岔子,可就糟了。南枝有的時候心思也是多的,在自己所動了心思的事上也是周全,只是這一次的事也確實不用這樣的麻煩。瞧着她在那兒操心的說着,秦疏酒便擱下手上的經文隨後看着她說道。

“你覺得太后會問我?”

“當然,姐姐可是古道庵養大的,這一點太后豈是不知。太后心性禮佛,這一次禮佛參禪又是爲了求得今年風調雨順民生安康,這樣的事自當會想到姐姐的。”

“這一事太后曉得難道其他的人就不曉得了?太后禮佛也是宮裡頭衆人心知肚明的事,這樣親近太后討得她歡心的事,你覺得那日同去的妃嬪們會讓給我做?你就放心吧,那一天保準太后問不到我身上,就算真的問着了也會有人尋了法子岔開的。咱們啊,就不用去費這個心思了,只要謹慎的那一天別出什麼岔子就成。”

太后的詢問秦疏酒並不擔心,她所擔心的是隱藏在衆多妃嬪之下那些不懷好意的心思。仙居殿禮佛她並不指望借這一次的機會能得了太后的青睞,只希望事情能順當的過去,莫要出什麼事纔好。

心裡頭記掛着禮佛這一事,而日子也是一日日過去的,很快的太后懿旨宣她們進殿的日子也到了。禮佛參拜可不能叫自己打扮得過於的醒目,還是那樣的肅靜,尋常的儒衣蓮羣清荷寬袖也就成了。稍微梳妝之後便是妥當,隨後秦疏酒出了鍾碎宮朝着仙居殿行去。

廖昭媛也是個禮佛之人,一早便上臺後那兒伺候着,而蘇蝶昨晚翻了牌子上紫宸殿陪了璃清,所以秦疏酒是一人前往仙居殿。在途中碰巧遇上了賴昭儀跟許才人,雖說心裡頭是暗忖“晦氣”,不過秦疏酒還是得上了前行禮。

走至賴昭儀面前,秦疏酒欠了身禮道:“嬪妾見過昭儀,許才人,望昭儀萬福金安。”

“是窈寶林啊,起了吧。”

“謝昭儀。”拜了謝起了身,秦疏酒這纔看着許才人在頷首行了禮,在她禮行之時賴昭儀已細細的打量了她,隨後說道:“窈寶林今日穿得倒也素雅。”

“太后今日召了后妃禮佛參禪,爲的便是求得國泰民安,嬪妾覺得此乃莊嚴之事,故而就穿得素雅一些。”

“倒也是難爲你上了心的。”點了頭也算是認可了秦疏酒此番言語,在點過頭後賴昭儀便看向仙居殿隨後說道:“還是莫在這兒說久了話,叫太后等急了。”

“喏。”兩人同時應道,恭敬在身後頭行了禮,直到賴昭儀先一步行之後許才人這才起了身,狠狠的瞪過秦疏酒方纔跟了上去。人可算是讓她們走遠了,南枝這才攙扶起秦疏酒隨後說道:“看來姐姐說的沒錯,今日所要擔心的看來不是太后,而是這些後宮的妃嬪。”

“是啊,不過擔心又有什麼用,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說完輕微的嘆了一口氣隨後看了南枝一眼,兩人也隨了上去。

仙居殿乃是太后的住所,因爲太后是個誠信禮佛之人,喜好素雅不喜奢華,所以這仙居殿也是一切從了簡約,如此一來倒也爲這仙居殿平白多了幾分仙氣。

上了仙居殿並未立即入宮,而是侯在外頭等着太后宣旨,在那殿外頭站了約莫小半刻後,這殿裡頭的宮人們才行了出來,隨後叩請所有的妃嬪入內。

剛剛進了仙居殿只是進了外殿便聞到那飄散在殿內的便是那清柔的檀香味,不是外頭的檀香那般的味重,這檀香清淡似有似無,迷幻中卻又幾分仙逸之氣。隨着這宮人進了仙居一路行至偏殿處便瞧見太后端坐於那偏殿之內的正座之上,許是因爲上了年紀實在不適合過長時間的跪着,所以太后是坐於團蒲之上,團蒲放於貴妃椅上,此時的太后端坐於那兒閉着雙眼手上拿着一串玉瑙佛珠,正念着經文。

太后未開口,誰也不敢出聲,而是侯在那兒靜待太后唸完經文。在那檀香的薰淡之下,妃嬪們的心也慢慢沉靜了下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太后終於停了,睜眼看了那些已欠身行禮候於那兒的妃嬪,良久太后纔出聲說道。

“你們來啦。”

“臣妾叩見母后,望母后萬福聖安。”

“臣妾叩見太后,望太后萬福聖安。”

“嬪妾叩見太后,望太后萬福聖安。”

先是由妃位娘娘們開口,隨後便是嬪位婕妤美人以及才人,最後才輪到寶林。不同的位份所排的順序也是不同的,在尊卑之上是萬萬亂不得,等到所有妃嬪都叩拜之後,太后這才點了頭隨後說道。

“起了吧。”

“謝過母后。”

“謝過太后。”

行了禮,起了身,四妃這才上了前,后妃之中除了皇后可以喚太后爲母,剩下的便也只有四妃了。叩了安隨後上了前侍奉在旁,鄭貴妃笑着說道:“母后,皇后姐姐這幾日身子又不大妥當,今日不能上仙居殿來叩安,望母后莫要責怪。”

“皇后啊。”輕嘆了一口氣,太后說道:“皇后素來身子就弱,祈福誦經雖然要緊,不過身子要是不適也就彆強求着來了,還是讓她好好養着,好了身子纔是要緊的。”

“母后寬恤。”笑着回道,回過之後鄭貴妃又問道:“對了母后,今年這誦經參禪,母后您是打算如何辦?”

“如何辦?”看着鄭貴妃應了一句,隨後伸了手輕拍鄭貴妃的手背,便是這一輕拍叫鄭貴妃明白了,當是攙扶着太后起了身,站在那殿堂之上看着地方的衆妃嬪,太后說道:“食乃國運之根本,只有食足方纔能民生安泰,國運昌盛。今哀家召了後宮諸位妃嬪便是要在哀家這仙居殿誦經禮佛,參禪悟道,祈禱今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民生安泰。”

“太后教誨,臣妾謹記。”

在那衆妃嬪應聲道過之後太后這纔看了鄭貴妃隨後說道:“這幾日廖昭媛已經幫哀家都準備好了,哀家這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好些事都不能自己親自操辦咯。”

“母后您說什麼呢,母后您精神矍鑠哪兒就一年不如一年了,這宮裡頭好些個事還不是母后您在操心着。你這精神頭跟着身子,皇后前幾日還說了,瞧着都比她好呢。”

“是啊是啊。”在那鄭貴妃說完後候賢妃也是趕忙接了口說道:“母后的身子骨一向都是好的,神采奕奕瞧着有時候都比我們強呢,母后必定是萬壽福康,怎就嫌自己老了。再說了,這大姜年年的國泰昌盛民泰安康,這還不是母后您年年祈求日日誦經求來的,母后待大姜所有臣民的心,就算是那老天爺也不捨得讓您老呢。”

這樣的一番話直接說得太后都笑了,一手抓着一個的手,太后說道:“就你們兩個嘴甜,知道如何哄得哀家開心,你們兩個要是真孝順的話就快些在讓這後宮的妃嬪們多給哀家添幾個小皇孫吧,皇帝的子嗣,實在太少了。”

若是說這哄太后開心,整個宮裡頭的確就鄭貴妃跟候賢妃最上手,不過要說何事能更叫太后開心,無外乎便是添了小皇孫。每每只要瞧見那妃子,太后總不忘叮嚀上幾句,這一次難得瞧了所有的人,自當是不會忘的。叮嚀之後倒也沒忘了詢問那幾位長大了的皇子,當得知那皇子學業上也是用功的,太后這才滿意的點了頭。

說話之間後頭的梵希姑姑已是上了前,在那太后的身後輕聲說了時辰差不多了,太后這才說道:“時辰也差不多了,許久沒看到你們這些孩子,倒是說着說着都將時間給忘了。這時辰可是萬萬耽擱不得,你們現在隨哀家上佛堂殿吧。”

這話說完鄭貴妃跟候賢妃便攙扶着她下了殿堂,妃子們也恭敬的退居兩旁,正行時突然瞧見了侯在最後頭的秦疏酒,太后突然說了一句“等下”隨後看着秦疏酒,片刻之後太后問道:“你可是那刑部尚書家的孩子。”

太后問話自當要認真答的,當下便欠身行禮,秦疏酒回道:“回太后,正是嬪妾。”

“哦,就是那個從小在庵子里長大的孩子。”她記得很清楚去年入宮的新人裡,是有這樣一位寶林,現在瞧了便又想了起來。瞧着這孩子也是恬靜可人素雅清靜,倒也叫人安心,當下便說道:“既然你打小就在古道庵里長大,那麼這經文必當也是熟的,既然熟這一次你就跟着廖昭媛一塊陪在哀家身側吧。”

因她是那庵子長大的人,禮佛之事太后必定會想到她,不過這太后想到了她,事情是否也會落到她的身上,那就需要待定了。太后會提及自己,這一點秦疏酒已經料到,不過她還料想會發生另一件事情,太后的話秦疏酒並沒有急着應下,而是慢慢的欠着身謝着恩,拖着時間等那意料之中的事發生。

欠身謝恩已畢,正要開口承了太后的恩賞,果然在秦疏酒開口之前便有人斷了她的話頭。在她承恩之前候賢妃突然“咦”了一聲,隨後看着秦疏酒倒是皺起了眉,這一聲輕“咦”叫太后覺得疑惑,當下便瞧着她說道:“怎麼了?哀家這樣安排有何不妥?”

“母后的安排怎會不妥?只是這窈寶林。”話到一半突然頓下,候賢妃瞧着秦疏酒,那模樣像是藏了什麼話。

這奇怪的一打岔再一頓叫太后覺得疑惑了,當下便問道:“這窈寶林怎麼了?難道不好?”

她是怎麼瞧着都覺得不錯,不過候賢妃的那一聲又叫太后心中不慎踏實,當下便要候賢妃說個明白。候賢妃剛纔究竟再“咦”什麼,秦疏酒這心裡頭也是猜得不大通透,不過有一點她卻是清楚的,這候賢妃此番一打岔,她怕是沒了那侍奉在太后身邊的恩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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