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身邊與她共枕眠的格豪,摸着他的臉,輕輕的說道:“格豪,不管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我都無所謂,我對你的愛,不能因爲你的猶豫而貶值……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娜仁說完,就光着腳從臥榻上走下來了,她走到了窗戶旁邊,微微的推開一道縫隙,朝着莫尋房間的方向看過去。
可是,格豪根本沒有睡着,娜仁離開他身邊,他就很是平靜的睜開了眼睛,方纔的話,他是聽得一清二楚,他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卻不做聲。
娜仁看了看莫尋的房間,已經深夜,裡面的燈滅了。
娜仁倚在窗邊,下定了決心,明天一早起來,她不能恐懼,也不能失去分寸……要沉穩……
“既然這樣,龍太子,本宮這個妖妃,就好好的跟你鬥一鬥……”
娜仁嘴巴里唸到,然後就丟下一個冷冷的眼神兒,轉身回來。
格豪聽到了娜仁的腳步聲,便又不動聲色的閉上了眼睛。
娜仁深情的親吻了格豪,就伏在他的胸口,安心的睡覺了。
而等到聽到了娜仁均勻的呼吸,根本沒有睡着的格豪再次的睜開了眼睛,他平靜的看着娜仁熟睡的面容,只是詭異的冷笑一下,再無所表示。
這個晚上,同時享受着情愛的不止皇上和皇貴妃兩個人。
“這下好了,本宮就可以天天跟你在一起了。顧釗……”
皇后抱着顧釗的寬碩的肩膀,喘着氣,說道。
顧釗也享受着這種擁抱,他感受着皇后柔滑的肌膚。
“啊……疼……”
皇后突然說道。
顧釗也停下來了,吃驚的看着皇后,因爲,他的手摸到了皇后脊背上的那個還沒有癒合的傷疤。
顧釗隨手拿來了紅燭,想要看個究竟。
皇后連忙那被子捂着,說道:“沒事兒的,就是不小心磕到了。”
顧釗拿着堅定的眼神兒看着皇后。
皇后沒有辦法了,只好不反抗了。
顧釗移過去紅燭,果然看到了皇后脊背上血隱隱的一片,但是,他卻看不到他之前寫在皇后身上的那個“釗”字了。
看到這裡,顧釗生氣極了,推開了皇后,把紅燭放在了一旁,披上衣服就要網外面走。
皇后連忙攔着顧釗,說道:“你生氣了?”
顧釗不耐煩的說道:“這種生活,實在是夠了。我們這算什麼?你知道我整天跟你在一起,身上揹負的是多麼痛苦的負擔嗎?我們就此爲止吧。”
顧釗生硬的甩開了皇后的手,徑直往前走。
皇后看着顧釗決絕的背影,大聲的說道:“好,你走吧。你走……在這段感情裡,你總是認爲你自己最委屈了。我呢?”
顧釗聽見,連忙轉過身來,捂住皇后的嘴巴,說道:“你不要命了,小聲點兒……知不知道這是哪裡?大半夜的,誰聽見了。你我都沒有命了。”
皇后咬了顧釗的手指,推開了他,瞪着他的臉龐,說道:“爲什麼,爲什麼你總是這麼的懦弱?害怕……本宮一個女人都不害怕,你到底怕什麼?”
顧釗無可奈何的壓低着聲音,再次強調道:“你能不能小點兒聲?”
皇后冷笑着說道:“你不是討厭我們不夠光明正大嗎?就讓我大聲的說話,
讓路過的那些宮人都聽得見,這樣的話,我們兩個人的關係不就能公之於衆了嗎。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你怎麼又害怕起來了呢?哈哈哈……”
顧釗實在是控制不了皇后了,抓起來一旁的劍,就往外走,仍下一句話:“不可理喻……”
皇后怎麼可能容許顧釗就這麼走了,她撲上去,拽着顧釗的胳膊,掀開他的袖子,看着上面的“睿”字,惡狠狠的對着顧釗說道:“告訴你,這個字,是本宮寫上去的,你這個人,就已經是本宮的了。你這樣做,不是因爲道德,而是你心裡有了別人……對不對?”
顧釗懶得看皇后那張因爲生氣而已經扭曲的臉,看着外面的月光,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去當差了,你好好冷靜一下吧。”
皇后根本不鬆手,繼續說道:“哼。少在這裡冠冕堂皇,別以爲本宮不知道……本宮是女人,女人最可怕的就是直覺,你一定是愛上了別人……竟然還用責任來搪塞本宮……”
顧釗閉着眼睛,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再次看着皇后,說道:“我們一定要這樣嗎?可不可以讓我們都冷靜一下再說?”
說完,顧釗還是推開了皇后。
皇后聽着顧釗的腳步,轉身下去了樓梯。
皇后來到了閣樓的陽臺,在月光之中看到了顧釗走到了院子裡的身影。她大聲的說道:“告訴你,如果,讓本宮知道她是誰……本宮絕對不會放過她,本宮想要得到的東西,必須得到……”
顧釗的腳步遲疑了一下,無奈的搖搖頭,還是決定走了出去了。
皇后看着他的背影,滑落了眼淚,緩緩的跌坐在陽臺之上,捧着自己碎了尊嚴的臉龐,嚶嚶的對着自己說道:“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本宮好冷……我們是夫妻的。”
顧釗拖着疲憊的身子來到了慈寧宮,輕輕的推開了門,一進來就看到安心站在門樓之下,穿着一身淺粉色的旗裝,雙手提着大大的紅紗燈籠,帶着微笑,像是一個仙女一樣的看着他。
顧釗愣了一下,他不敢設想過,安心可以如此的美麗。
“怎麼了?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安心歪着頭,笑着說道。
再這樣的深夜裡,顧釗突然低着頭,他的耳朵裡剛剛塞滿了皇后的厲聲和潑辣,現在的溫柔,竟然讓他想要哭。
他深呼吸了一下,收起來自己的感慨,笑着說道:“你怎麼站在這裡,要出去嗎?”
安心搖搖頭,頭上的簪花鈴鈴作響,說道:“老佛爺睡前問了房門關好了沒有,我出來瞧一瞧,看着你還沒有來,便知道夜深路難走,準備去給你在門口放一盞紅紗燈籠呢。沒想到,你就來了。”
顧釗聽着,自然的笑了笑,放鬆着嘆了口氣,說道:“多謝你了。”
安心走上去,把紅紗燈籠送到了顧釗的手中,說道:“既然這樣,你就拿着它吧,以後從居所過來的時候,點亮它,我就不用惦記着給你送燈籠了。”
還沒等顧釗說話,安心就如風一樣的轉身,離開了門樓。
顧釗竟然癡癡的站在原地,看着安心纖瘦的身體,飄搖着走去了老佛爺微微亮着燈光的溫暖的寢殿門口。
安心突然停了腳步,轉身,側臉,對着站在原地的顧釗,淺淺欠身,淺淺一笑,便掀開了簾子進去了。
顧釗的眼
睛終於忍不住紅了,這樣的簡單純粹的女人,纔是他應該愛的,但是,皇后剛纔的那句話,他想起來:“本宮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所以,顧釗把燈籠掛在了門樓一旁的架子上,自己轉身出去,站在慈寧宮的硃紅色的大門口了,他一定要先處理好皇后的事情,才能開始一段新的感情,這是爲了保護安心。
安心伺候完了老佛爺,想着顧釗在外面會不會累,便端了一盤熱茶出來,想要端給顧釗。
只是,安心邁出門檻兒的一瞬間,她臉上的笑容失散了,因爲,她擡起頭,就看到了掛在門樓旁的紅紗燈籠。
“他……是拒絕了我嗎?”
安心輕輕的自然自語到。
不過,安心是天生的樂天派,她低着頭,很快就帶上了笑容,端着茶走過來,安靜的把茶水放在了紅紗燈籠的下面,便轉身回去了。
裡面的人和顧釗換了班,顧釗開始進來院子巡邏,一進門兒,他看到了紅紗燈籠,心情很是溫暖,當他看到了下面放着的茶水時,馬上就又低下來頭,駐足看着。
“大人,這是老佛爺房子裡的茶具呢。看來,大人,咱們慈寧宮裡可是很快就有可喜可賀的事情了呢。”
顧釗身邊的一個侍衛開心的說道。
顧釗連忙敲了他的帽子一下,說道:“不要命了,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老佛爺現在處境都這般的冷清,什麼話怎麼都敢說……也不害怕咱們沒有了飯碗呢。”
小侍衛便吐了吐舌頭,連忙退下去了,不敢說話了。
皇后氣沖沖的回到了自己才永壽宮,走到了院子裡,就聽到了一旁的恪慈的寢殿裡在碎碎念着。
皇后就皺起來眉頭,不耐煩地很,她走進去了恪慈的房子裡,看着恪慈跪在一尊佛像之前,看着經書。
便走到了一旁,坐下來,說道:“呦,什麼時候,你竟然喜歡看起書來了。還是佛經……哼。佛祖能幫的了你嗎?”
恪慈放下手中的佛經,看着佛像,雙手合十,說道:“佛祖幫不幫我,無所謂,我想要的,只是心中的寧靜……從最開始,我只是想跟姐姐一起進宮……很多事情,我都沒有想清楚,經歷了這麼多,我該好好想想了。只有讀這些東西的時候,我才能安靜一些……”
皇后期待的安慰的話沒有,便生氣的把桌子上的茶杯打翻了在桌子上,冷冷的說道:“一派胡言……”
皇后說完,起身就往外面走。
恪慈突然卻仍舊平靜的說道:“姐姐,很多事情,該放下來了。皇上如今對你這麼好。以後,就安心的給他生個孩子……紫禁城裡本來就冷……越掙扎,越可怕……”
皇后倒吸了一口氣,轉身朝着恪慈走過去,咬着牙,一把把她跪着的地上拽起來,瞪着她的臉,壓低聲音,說道:“你跟本宮說什麼?本宮沒有聽錯吧。這話竟然會從你的嘴巴里說出來?是誰當初鼓動本宮一定要進宮來成爲皇后的?是誰慫恿本宮跟顧釗私通的。到來現在,你竟然跟本宮說,要本宮全身而退……你是在本宮開玩笑吧。不過,本宮告訴你,一點兒都不好笑……”
恪慈的眼睛始終沒有看着皇后,她還是看着高高在上的佛祖,說道:“姐姐,你到底快樂嗎?”
皇后一聽這話,竟然嚇得鬆開了恪慈的胳膊,盯着她,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