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娜仁這麼一說,皇后立刻就啞口無言了,知道自己又一次失言了。
格豪轉身,對着鈕祜祿說道:“皇后,昨晚的大火原因已經查出來了,是你焚香不慎,導致了翊坤宮大火,朕的敬嬪和安嬪都葬身火海,戕害嬪妃,皇后,如果朕追究,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得……朕能對你如此的寬容,你還是感恩吧。”
娜仁用極其溫柔的目光看着皇上,格豪便也不再追究了,跟着娜仁仍舊的遊園去了。
皇后看着皇上走遠了,轉身對着昨晚提出建議的那個丫頭一個耳光子,說道:“狗奴才,以後不要什麼都那本宮跟仁貴妃比……她是樓蘭的公主,自然有很多不同……你們能不能警惕一些……本宮都快被你們給害慘了。永壽宮快點兒修,不過,要照着易蘭軒的模樣,本宮喜歡這裡……”
說完,鈕祜祿就開心的離開了。
娜仁只好無奈的笑着搖搖頭,心裡感嘆道:好個沒心沒肺的皇后呀。
永壽宮畢竟是皇后的地方,而且那天的大火只是朝着翊坤宮燒着,永壽宮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於是,很快,永壽宮就修復成功了。
娜仁帶着新鮮的提子,來到了永壽宮賀喜皇后的宮殿重修於好。
可是,一進門兒,娜仁就目瞪口呆了,什麼?這個傻女人,還真的是把永壽宮修成了易蘭軒?阿彌陀佛,皇上最好不要一把大火,把這裡重新給燒了纔好。
娜仁便叫了看門兒的侍衛,說道:“把提子給你們主子送進去,本宮身體不舒服,改天再來親自拜訪……”
侍衛接了提子,轉身進去了。
娜仁也轉身走出了永壽宮。
“公主,咱們既然都到了,怎麼不進去呢?”
奎珍詫異的問道。
“本公主擔心一會兒皇上來了之後,到底是會把裡面給砸了,還是放火吧這裡給燒了,本公主看不得那麼血腥的場面,怕被嚇着,還是躲在空中閣樓裡好生的休息吧。難得清靜……”
娜仁嘴角上揚,修腰款擺的飄搖着,一步步離開了長街之上。
果然,今天是永壽宮修復的大日子,皇上作爲夫君,是按照規矩應該來到這裡慶祝的。
格豪帶上虛假的笑容,來到了永壽宮。
皇后等人也早就接到了通知,在門口迎接皇上。
皇上一進門兒,臉上的笑容頃刻間灰飛煙滅。他盯着永壽宮,對着跪在地上的鈕祜祿,說道:“皇后,你到底是有多跟朕過不去?朕不讓你住在易蘭軒,你就把易蘭軒搬到了永壽宮?”
鈕祜祿又是委屈的,拿着無辜的眼神兒看着皇上。
格豪不解的盯着她,瞬間,他覺得這個女人就是個白癡、蠢貨,他能夠娶這樣的老婆,簡直是他的恥辱。
皇上不想再多看鈕祜祿一眼,否則就要被她的愚蠢給噁心吐了。
格豪側身,從魏大勳的劍鞘裡抽出來了長劍,大步的往永壽宮裡走。
鈕祜祿看着皇上的架勢,要上去阻攔。
曹華和魏大勳立刻拽着皇后,說道:“娘娘,您別再跟皇上做對了。”
鈕祜祿不解的說道:“本宮只是喜歡易蘭軒,怎麼就跟皇上做對了呢?”
曹華貼着鈕祜祿的耳朵,說道:“太子妃是皇上藏在心裡的人,這藏,就是不能說出來的呀,不管誰,萬萬是不能觸碰的呀,娘娘,您要敬而遠之……”
格豪來到了永壽宮,用長劍把裡面的一切
都給砍了,撕了,扯了,砸了,摔了。
外面的奴才們,以及趕過來賀喜的娘娘們,都在門口聽着裡面的動靜,嚇得渾身發抖。
鈕祜祿也再也不敢說自己喜歡什麼了,大氣兒不敢喘一聲。
格豪把永壽宮裡面一通的毀壞,這還不夠,他把鈕祜祿梳妝檯上各種各樣的梳妝油扔在地上,把燭臺上的蠟燭隨手打翻,瞬間,永壽宮裡面大火升騰。
格豪大汗淋漓,很是冷漠的從裡面走出來。
走到門口,跪在原地的皇后,連忙伸手拉着皇上的衣角,苦苦哀求道:“皇上,臣妾知錯了。皇上息怒。”
皇上懶得理會,一腳踹開了鈕祜祿到一旁去,她的頭磕在了硃紅色的大門上,疼痛不已,卻還想要去挽留皇上。
曹華也心疼的扶着皇上上了轎輦之上去了。
鈕祜祿昏昏沉沉之中,轉眼看着原本煥然一新的永壽宮,再次在大火之中付之一炬,她的心血,付之東流了。
皇后從門檻裡艱難的爬出來,對着皇上漸行漸遠的轎輦,悲慼的喊道:“皇上……爲什麼?爲什麼要對臣妾如此的刻薄……如此的冷漠……臣妾是您的妻子呀。”
這時候,天空之中下起來了傾盆大雨,淋在了趴在地上,痛苦吶喊的鈕祜祿氏渾身華麗的皇后制服之上。
曹華連忙給皇上撐起雨傘,皇上看着天空,悠悠的說道:“妗兒,你生氣了嗎?朕不是對你,是不允許有人去打擾你……你千萬不要生氣……”
一旁的曹華聽着,心疼不已,抹着眼淚兒,悄悄的說道:“皇上,您別想太多了,太子妃向來善良,她不會計較這些的。”
鈕祜祿回頭看永壽宮的大火,奇怪了,雨下的這麼大,爲什麼卻澆不滅那大火呢?她終於掙扎的沒有力氣了,翻過身來,躺在長街之上,任憑雨水敲打在自己的臉龐之上。
“咳咳咳……”
鈕祜祿好像感覺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猛烈的咳嗽了幾聲,才疲憊的睜開了雙眼。
“皇后娘娘,您終於醒了,身上還有那些不舒服的嗎?”
皇后纔看到,說話的人,正是親切善良的仁貴妃。
皇后一聽這話,委屈的從牀上起來,窩在娜仁的懷抱之中,痛哭不止,說道:“本宮這個皇后,做的好窩囊呀。皇上從來不正眼看本宮,不但如此,對本宮從來都不尊重……嗚嗚嗚……”
娜仁很是溫柔的撫摸着皇后的脊背,說道:“我們都是皇上衆多女人之中的一個,雖然您身爲皇后,可是,在您之前,有與皇上結髮的太子妃,又有專寵的赫舍利氏皇后,您就算得到了皇上的尊重,想要得到皇上的心……也是難上加難……”
皇后看着娜仁,說道:“可是,皇上對你……”
娜仁搖搖頭,苦笑着,說道:“皇上只是爲了樓蘭而已,他每次來臣妾這裡,都是因爲帝朝和樓蘭的交界處有了不安穩而已。他對每個人,都抵不過皇上過去的心裡人……”
鈕祜祿很是吃驚的看着娜仁,說道:“不會吧,仁貴妃,你也這麼的痛苦?”
娜仁聽着,就開始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淚,哽咽的幾乎不能說話了。
鈕祜祿氏就是一個牆頭草,誰說什麼,她就相信什麼,於是,她的心裡,就真的覺得皇上十分的無情,雖然,皇上的確讓所有的女人都愛慕不已,此刻,鈕祜祿心裡難過極了。
皇上忙完了朝政,對着外面的曹華喊道:“曹華,朕想
娜仁了,去空中閣樓……”
一會兒,皇上便興致勃勃的來到了空中閣樓,突然站住了。
曹華連忙看着皇上,然後又往閣樓裡看看,竟然又看到了綠苑的身影了。
皇上不耐煩的轉身就要走,後來就停住了,對曹華說道:“擺駕……”
於是,曹華便扯着嗓子喊道:“皇上駕到。”
皇后聽見了,心裡很是不開心的,索性就躺下來,說道:“本宮不想見到皇上,仁貴妃,你去回稟了皇上吧。”
仁貴妃點點頭,轉身往樓下走,心裡想着:你這個草包,你以爲皇上是來看望你的嗎?他不把你再次給拽出來閣樓就不錯了。
娜仁下樓來了,給皇上請安。
“免了。”
皇上說着,就氣勢洶洶的往樓上走着。
“哎……”
娜仁伸手纖纖玉指,攔住了皇上,用着她溫柔的眼睛注視着他。
格豪只好平靜下來,任憑娜仁拉着,坐下來。
“皇上,您對皇后是不是有些太嚴苛了,您看,您昨天踹了她一下,現在她的身上,頭上,都是傷,如果被鄂必忠看到了。”
格豪皺着眉頭說道:“鄂必忠看到又怎麼樣?朕是皇上……”
娜仁趴在皇上的腳邊,擡起頭,無比嫺靜的看着皇上,說道:“皇上,既然這個逢場作戲,你已經做了,並且把皇后的位置給了她,您還是把戲做足了,要有始有終……”
格豪用手勾起來娜仁完美的尖下巴,看着她紫藍色的眼睛,說道:“朕只是擔心,這個跟豬一樣蠢的女人,燒了永壽宮,翊坤宮,又去沾染了易蘭軒,如今,她又來空中閣樓,朕實在是不想她來打擾你的清淨……”
仁貴妃站起來,走到窗邊,看着窗下的潺潺流水,說道:“身在異鄉,臣妾只能聽天由命了,她是皇后……”
格豪從身後把娜仁攬在懷中,說道:“朕知道,朕委屈了你,辜負了你……你放心,朕一定會找機會除掉鄂必忠,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廢了鈕祜祿,朕立你爲皇后,你就再也不用委屈自己了。”
娜仁轉身看着格豪,意味深長的詭異的一笑,說道:“只是不知道臣妾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格豪一聽,詫異的問道:“爲什麼這麼說呢?”
娜仁看了看天空,說道:“臣妾只是說或許呢。”
格豪聞着娜仁的嘴巴,說道:“不,朕不允許你這麼說,朕絕對不會讓你等太久的。這是朕心裡的結,朕一定要你做皇后……”
娜仁聽着,心裡唸叨:你心裡的結是因爲你沒有讓朧妗做皇后,想要以此來彌補你的錯誤?不可能了。
娜仁送走了皇上,上來了樓。
“皇上走了?”
鈕祜祿連忙問道。
“恩……”
娜仁仍舊是悶悶不樂的說道。
皇后抱着娜仁,說道:“不用傷感了,皇上就是這樣的薄情郎……這段時間,本宮住在這裡,陪着你……”
“公主,您真的讓皇后住在這裡?皇后在這裡,皇上都不想過來了。”
奎琅謹慎的問道。
“那正好,你們趁着這段時間,好好的侍奉皇后娘娘,她喜歡什麼衣服,什麼首飾,什麼食物,都給她……要把她養的雍容華貴,侍奉得當,不得怠慢……”
奎珍和奎珠面面相覷,但是,看着娜仁篤定的目光,也就照做不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