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顏,我的耐心真的已經耗完了。”長孫明月溫熱的聲音,吐在她的耳邊,佛起她的髮絲,癢癢的。
武青顏下意識的伸手進腰包掏尋銀針:“耐心耗完了又如何?你還想動手不成……”
然,還沒等她把話說完,他的另一隻手,猛地按住她掏尋銀針的手,武青顏只感覺腳下一轉,眼前一花,脣便是被一個溫熱的柔軟給填滿了。
隨着周圍傳來的陣陣抽氣聲,武青顏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張放大的俊顏,擡腳使勁地躲着他的腳面。
可無論她使多大的力氣,那緊緊摟在她腰間的手臂,仍舊紋絲不動。
耳邊還有着他剛剛喘息的餘溫,身前是他結實健碩的胸膛,感覺到他靈活的舌尖已撬開了她緊閉的脣,武青顏直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跳得越來越快。
這個該死的男人,怎麼瘋起來比她這個,從二十一世紀穿來的還要開放?
長孫明月霸道的索取着她口中所有的柔軟,她那從來不施胭脂水粉的自然清香,不斷刺激着他所有的感官,讓他想要再深,更深的去靠近她。
武青顏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模樣的他,褪下了一切表面的僞裝,沒有了以往的淡然與自若,丟掉了所有爾虞我詐的算計,有的不過是他對於她赤裸裸的征服和佔有慾。
她和他的呼吸愈發的急促了起來,她能明顯的感覺到他亂了節奏的呼吸,和那越來越炙熱的手掌。
長孫明月知道自己在意了,這個總是充滿着防備與算計的小女人,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竟在意她如此之深。
此刻她那微紅的面頰,那在他的觸碰下,愈發柔軟的身子,和她那逐漸朦朧的目光,都讓他爲之瘋狂,如果此時不是在滿春園,他真想和她做一次先上車後補票的事。
慢慢的,他壓制住了心尖上的涌動,輕輕放開了她的脣,側臉再次含住了她柔軟的耳垂,開口的聲音異常溫柔黯啞:“真想就這麼永遠抱着你不鬆手。”
武青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揚起,側眼瞧了一下那早已石化的圍觀人羣,伸手朝着他的胸膛推了去:“你這個瘋子!”
熹貴妃既然已經開始找她談退婚的事了,那麼熹貴妃肯定也同樣開始步步緊逼起了長孫明月,他城府深的是連她都拿捏不住的,她就不相信他沒考慮到,熹貴妃會在他的身邊安插眼線的問題。
正常來說,這個時候的長孫明月應該以退爲守纔是上上策,而不是抱着她在大街上肆無忌憚的啃。
她雖然還不知道熹貴妃爲啥非要讓她和長孫明月撇清關係,嫁給長孫子儒,但她卻很清楚,長孫明月今日的所作所爲,若是傳到了熹貴妃的耳朵裡,只能愈發的刺激熹貴妃。
長孫明月卻再次拉住了她的手,笑的寵溺:“難得瘋一次。”他說着,揚起另一條手臂,摘下了她高束在頭頂上的發冠,“況且與你值得。”
隨着他的手臂垂落,她滿頭沒了冠束的烏黑長髮,一時間全部傾瀉而下,一陣微風吹來,揚起那萬千青絲,她白皙的面頰更顯小巧,精緻的五官從陽剛的灑脫瞬間變成了陰柔的美。
那些呆若木雞的官員,終是回了魂,也總算是認出了武青顏,再是不遲疑的趕緊紛紛跪下了身子。
“微臣給三皇子請安,給……三皇子妃請安。”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是該再武青顏這皇子妃的頭銜之前加二還是加三,不過眼下既然她與長孫明月在一起,他們就算是再傻也要喊三皇妃。
隨着這些官員的下跪,那些其他看熱鬧的人哪裡還敢不跪?也是跟着齊齊跪在了地上。
“三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三皇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們早就聽說三皇子在滿春園裡包下了飄香,但他們卻並不認識三皇子,如今這麼一聽,他們也算是瞭然了。
至於飄香與這個三皇子妃之間誰輸誰贏,他們看也是看懂了,自然是三皇子妃贏了,人家三皇子可是一路狂奔追來,又是耳鬢廝磨的哄寵,至於那個飄香,哪裡還有人?
妓子就是妓子,在人家正室面前被比的連渣都不剩,不過這個三皇子妃還真是漂亮啊!
透過烏黑的髮絲,武青顏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羣,忽而輕輕地笑了:“我還以爲你是在色誘,沒想到你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伸手,溫柔小心的將她的長髮,別在她的耳後,長孫明月笑的好看:“消氣了?”
武青顏除了繼續哼笑,還能說什麼呢?
他如此光明正大的露出了她的身份,讓滿春園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太子妃的身份,又對她寵溺溫柔,沒有一點的脾氣。
想來以後就是有女子對他有非分之想,也是不敢任性妄爲,畢竟他已經用行動向所有人證明,他長孫明月是在意她武青顏的。
這個男人,從來不開口解釋什麼,但卻用行動給足了她面子,證明了對她的寵愛,面對如此腹黑又善解人意的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伸手,拉住他的衣襟,在他溫柔的注視下,她再次踮腳,吻上了她的脣畔,雖然不過是蜻蜓點水,卻盛滿了她的原諒。
“長孫明月,得夫如你,婦復何求?”
長孫明月平靜的眸,被溫柔所覆蓋,拇指輕輕摩挲着的柔軟的脣:“與我回府?”
這樣的誤會,他不想再有第二次,所以趁着他現在還有時間,他打算全部告訴她,包括……那個曾經讓他牽掛過的女人。
“主子。”韓碩從樓上匆匆下來,走到了長孫明月的身邊:“飄香想要服毒。”他雖壓低了聲音,但武青顏卻仍舊聽得清楚。
沒等長孫明月開口,武青顏卻後退了一步,站在了門口:“長孫明月,今日我先放過你,不過你還欠着我一個解釋。”
她的考慮周全,與爲他着想的心,讓他清冷的心再次泛起了一絲波瀾,濃濃的柔情從心尖蔓延至全身,讓他看着她的目光,更加寵溺而憐愛,他此生能遇到如此懂他的她,真的已經夠了。
千言萬語,匯聚在了心坎,長孫明月極力壓下想要再次攬她入懷的衝動,對着身邊的韓碩吩咐:“送三皇子妃回去。”
韓碩點頭,正要開口,卻見那些剛剛跪在人羣之中的幾名官員“蹭地”一下站起了身子,紛紛站在了武青顏的身邊。
“三皇子怎如此見外?我們送三皇子妃回去就可以了。”
“是啊,微臣們保證將三皇子妃平安送到。”
長孫明月知道武青顏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太多,剛要婉拒,卻見武青顏笑着開了口:“那就麻煩幾位大人了。”
那幾個官員一邊彎腰着往外送,一邊賠着笑臉:“三皇子妃客氣!”
武青顏再次對着長孫明月眨眼一笑,轉身在那些官員的簇擁下,邁出了滿春園的門檻。
既然他還有正事要辦,她又何必一直對他糾纏不休?她武青顏從來不是紅顏,也不想禍水,她的男人她必須疼着,給予他最大的包容與理解。
再者,她並不委屈,她從滿春園到藥鋪這一路,幾乎是被這些官員供着回去的!
……
長孫明月在韓碩的陪伴下,回到了二樓,屋內的飄香還跪在地上,見長孫明月走了回來,剛剛止住的淚便是再次落了下來。
長孫明月卻並沒有在飄香的身邊停下,而是直接坐到了軟榻上,長腿交疊,單手支撐着了自己的面頰,長眸微眯,慵懶而危險。
“飄香,你跟着我多久了?”
飄香大眼含淚,身子輕顫:“兩年零三十九日。”
長孫明月單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放在脣邊輕輕一抿:“你可還記得,我當初爲何要你跟在我的身邊?”
飄香一愣,一抹難以抑制的苦澀蔓延過心間:“是爲了勾引太子,從太子的身上得到有用的消息。”
她永遠不會忘記,兩年前的那個晚上,她第一次掛牌子爭奪花魁,雖並沒有當上花魁,但當時有幾個富家子弟看上了她的美色,並花下重金欲買她初夜。
當時毫無還擊之力的她,被那些富家子弟帶到了房間裡,強行灌下了春藥,身如火燒,卻慾火難耐,明知道已被他們剝光了衣服,卻也只能含淚隱忍。
她本以爲她此生就這樣了,但卻不想,就在她最爲絕望的時候,看見了他——大齊赫赫有名的三皇子。
其實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了,她只知道在她迷濛之際,虛掩着的房門忽然被人撞了開,然後那些富家子弟落荒而逃,她卻掉進了一個溫柔的懷抱之中。
再次醒來時,她以爲自己早已被人蹂躪,本想要尋死,卻在起身時,看見了一抹白袍,坐在軟榻上喝着熱茶的他。
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第一次所見,他就那樣悠然的坐在那裡,長眉上揚,鳳眸狹長,長長的睫毛自然捲翹,鼻樑高挺,薄脣剔透。
見她醒來,他面頰輕側,平靜的眸沒有一絲波瀾,聲音卻出奇的好聽:“我可以讓你成爲花魁,更能讓你一直保持着清白之身,但相對而言,你要成爲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