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的營地裡。
曲默然靠在虎皮鋪成的軟榻上,手中拿着一杯葡萄酒,另一手隨意的搭在把手上,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
他秀氣似女子般的葉眉之下,一雙勾魂攝魄的深紫色瑰麗眼眸閃爍着點點光芒,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情。
在他的懷裡,靠着一位異域風情的美女,女子略顯得豐雍,一雙留着長長指甲的手,時不時撫摸着他結實的胸膛。
大致聽完了探子的回報,曲默然輕輕地笑了:“這麼說來,那個今日攪亂了戰場的女子,就是大齊曾經的皇后?”
探子不敢擡頭,語氣很是恭敬:“回太子的話,正是。”
曲默然深紫色的眸忽然亮了起來,像是看見了獵物一般的興奮。
那位曾經大齊的皇后,他也是有所耳聞的,是濮陽元老流落在外的嫡女,後經找回,與長孫子儒情投意合,聽聞這位大齊的皇后,辦事雷厲風行,性格果斷,一點都不遜色於男兒。
只不過可惜的是,長孫子儒在登基沒多久之後便是被長孫明月暗殺,但他卻沒想到,長孫明月竟是將曾經的皇后給留了下來。
按照道理來說,作爲曾經長孫子儒的左右手,長孫明月應該會想辦法除掉那個女人才是,可爲何不但沒有除掉,反倒是帶在了身邊?
再說說那位曾經的大齊皇后,看樣子和長孫明月的交情匪淺纔是,不然夫君都慘死在了長孫明月的手上,爲何不報復,而是選擇順從?到底是不能反抗,還是不想反抗?
探子等了半天,見曲默然一直都不曾說話,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頓了頓又道:“屬下還打探到,曾經的大齊皇后,現在是大齊的提點,整個太醫院的管事,而這次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就是因爲她是這次軍醫的領頭人。”
曲默然難得的詫異了一下:“竟是還懂得醫術麼?”
這下,他就更加的好奇了,一個女子,竟然如此的神奇,而且和那位曾經的三皇子有那麼多的相似之處,難道……
“報——”營帳外,忽然響起了士兵的高呼聲。
曲默然一邊示意暗衛退下,一邊對着營帳淡淡的喊了一句:“進。”
隨着暗衛順着窗子躍出,一名士兵匆匆走了進來,不敢窺視曲默然懷裡的美女半分,直接跪在了地上。
“報告太子殿下,剛剛有人擅闖軍營,被巡邏的士兵發現。”
曲默然聽了這話,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將酒杯交給懷裡的美女,淡淡的又道:“可知道是什麼人?”
“回太子殿下的話,是一名女子,不過她現在已經昏迷了,但是她在被士兵抓住之前,一直嚷嚷着要見太子殿下。”
曲默然停頓了一下原本要接回倒滿了美酒的杯子:“女人?”
“是,而且那個女人還說,她知道一切太子殿下想要知道的事情,只要太子殿下願意見她,她便願意對太子殿下傾囊相告。”
如果要是平時,曲默然一定不會信以爲真,想要見他的人多了,若是他真的是全都要去看一眼的話,恐怕早就累死在半路上了。
但是這一次不同,不知道爲什麼,曲默然在聽了那士兵的話之後,忽然好奇了起來,也可能是剛剛聽暗衛說完大齊皇后的事情,他現在特別的想要去看看,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竟敢在擅自闖了他的營地之後,還能如此自信的叫囂。
當然,曲默然一向是個行動比思想快的人,就在他心裡想着要去見見那個女人的時候,人已經推開了身邊的美女,邁步走出了營帳。
在士兵的領路下,曲默然很順利的就看見了正被一羣士兵圍着的女子。
其他的士兵見了曲默然,紛紛跪在了地上:“給太子殿下請安。”
曲默然並沒有看向那些士兵們,而是直直的朝着那此時昏迷在地上,渾身都是傷口的女子看了去。
這女子衣衫早已破爛不堪,長長的黑髮散落在身邊,鋪滿了她的周身,血痕之下,她那白皙的肌膚忽隱忽現,明明是緊閉着眼睛,卻給人一種冰肌玉骨的感覺。
曲默然掃視了那女子一眼,心裡是有些失望的,他見過的美女太多太多了,或者說,此時躺在地上的這個女人,和剛剛被他攬在懷中的美女都沒有什麼可比性。
不過,他雖心裡失望,可一雙眼卻始終盯在她的身上,因爲她雖然算不上是傾國傾城,但卻給人一種秀雅絕俗之感。
而且,她好像很面熟啊……
究竟是在哪裡見過呢?曲默然微微蹙起了長眉,在腦海之中思索了起來。
沒有,統統沒有。
曲默然哪怕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子,驀地,他勾了勾脣,妖豔乍現,也許是他想錯了吧,也許他根本就不曾見過她。
“太子殿下,這人要如何處置?”
曲默然再次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個女子,隨意的揮了揮手:“扔出去,或者是直接殺了。”
“是。”
士兵們七手八腳的將武青顏給擡了起來,爲了防止不蹭到曲默然身上血跡和污濁,士兵們儘量離着曲默然遠一些。
曲默然無所謂的轉過了身子,正要邁步走回營帳,卻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麼,再次轉身朝着那眼看着就要被士兵擡走的女子,不由得瞪大了幾分眼睛。
“等會。”
士兵們渾身一震,猛地又停下了腳步,眼看着即將離去的曲默然又走了回來,紛紛好奇着,卻不敢擡頭直視。
曲默然再次看了看那昏迷不醒的女子半晌,忽然伸手朝着她覆在面頰的碎髮挑了去,當他將碎髮徹底拂開的時,忽而輕輕地笑了:“竟然是你……”
士兵們誰也不知道曲默然是在和誰說話,不過沒容他們多想,便又聽曲默然道:“將她先安置在我的營帳裡,找鬼谷親自過來給她瞧瞧。”
如此一來,士兵們更是好奇了,不敢擡頭看曲默然的他們,都是朝着那昏迷的女子看了去。
這女人到底是誰?竟然讓太子殿下如此的上心,甚至是不惜連鬼穀神醫都請了出來。
曲默然自然是不會和士兵們解釋,在士兵們百思不得其解之中,他已然轉身先行朝着自己的營帳走了去。
他不會記錯的,這個女人就是前幾天從山頭上跳下去,後來由着齊帝大搖大擺當着他的面抱走的女人。
只是他想不明白,爲何在時隔幾天之後,這個女人又會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還是以這種特別的方式。
他好像記得,暗衛打探回來的消息說,這個女人叫濮陽秀秀吧?
呵……
他這正好奇呢,老天爺越將人給他送了過來,這到底是老天爺開眼了?還是那個女人有什麼目的?不過不管如何都無所謂,反正他最近也無聊的緊,陪着她好好玩玩也未嘗不可。
“太子殿下您回來了?”
那個剛剛被曲默然扔下的西域美女,勾起一絲誘人的笑,掀着營帳簾子走了出來,親熱的伸出雙手勾住了曲默然的脖頸。
曲默然垂眼掃了掃懷裡的美女,笑着挑起了她的下巴:“怎麼?等着急了?”
美女心知肚明一會將要發生的事情,拉着曲默然往營帳裡面走:“太子殿下好壞,明明都知道的,還要如此的問奴家。”
曲默然哈哈一笑,擁着美女坐在了軟榻上,不過他並沒有動作,而是慵懶的往後一靠,看着美女但笑不語。
美女似早已習慣了這種事情,挑了挑脣,慢慢跪在了他的雙腿之間,離着修長指甲的手,緩緩摩挲上了他結實的消退。
“唰——”
落地的簾子忽然被人挑起,美女一愣,只見一羣士兵忽然走了進來,而在那些士兵中間的,則是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
在美女的呆愣中,只見那些士兵將那女子擡進了裡側的牀榻上,而隨後進來的鬼穀神醫,竟直接走了進去,看樣子似乎是要給那女子看病。
“太子殿下,這……”
在美女的記憶之中,曲默然的牀榻是從來不准許其他人碰的,就連作爲寵姬的她,也只能委身在軟榻上與他歡愛。
而且她記得,這鬼穀神醫可是太子殿下身邊的親信,除了給太子殿下看病之外,其他的人一概連看都不曾看一眼。
曲默然帶着似有似無的笑意,朝着牀榻的方向掃了一眼,待再次轉過面頰的時候,清淡的語氣何時曖昧不明:“她是我一位重要的客人,於情於理我都是要按照上賓禮待她的。”
女子雖面色還算是平靜,但一雙勾人的眸子,明顯折射出了某種嫉妒的酸氣。
曲默然將女子的神態看在眼裡,悠悠一笑,伸手捏起了女子的下巴:“別露出那種那我作嘔的神態,你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麼。”
他此時的神色明明是笑着的,但是看在女子的眼裡卻是格外的驚悚,似乎他此刻的笑容裡,包含着惡魔一般,讓女子忍不住的渾身一顫。
曲默然似很是滿意女子的畏懼,鬆開手的同時,再次慵懶的靠在了軟榻上:“繼續吧,你也應該我不喜歡半途而廢的習慣。”
女子趕緊收斂起了剛剛所有的思緒,喏喏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