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③

妖妃嫁到 多事之秋③ 天天書吧

“穹樓”,樓如其名,給居住在裡面的人一種身處天空的感覺。

在魚薇音的主臥房,只要打開雕花窗子,躺在榻上便能透過細珠簾看見蔚藍色的天空中飄着白雲。

有微風吹來,拂在臉上,就有淡淡的青草味道滲入鼻腔。

閉上眸子,感受初秋的微風,聞嗅花草的氣味,便嚐到了置身郊外的愜意滋味。

這種體會,是女子前幾世經常感受的,遂,當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時,她一度恍惚不定輥。

出於禮遇的緣故,俏兒被允許住在“穹樓”上,自然,也方便照顧謹王妃。

不過,管家把俏兒安排在距離主臥最遠的一個背陰的屋子內,若是說話音量不大,兩處絕對聽不到彼此房間裡的聲音鹿。

管家姓蘇,三十歲上下,中等個子,古銅臉色,性格與其主子如出一轍,若非必要,很少說話。

當俏兒向他提出要搬到距謹王妃較近的房間時,他並未作出過多的解釋,只是說:“若是姑娘不想住在‘穹樓’,鄙人會在僕婦處所爲姑娘安置一間上好的僕婦房。”

言外之意,如果你不想住在這個房間,就只能去住僕婦居所,想要換房,是絕對不可能的。

俏兒無奈,只能作罷。

然,心底卻十分不服氣。

也難怪她對此有意見,要知道,“穹樓”第二層有十個房間,每一間都足以放下生活起居所用的牀榻,可蘇管家偏偏把她的房間安排在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裡,這明明就是一種忽視。

望着蘇管家離去的背影,俏兒恨恨地冷着臉色,心說:總有一日,我要叫你知道,小看別人的後果是什麼樣的!

眼下,她只能隱忍。

一個小小的王府婢女,想要變成未來的皇上妃子,這中間需要邁過的至關重要的一步便是完成那個看似平常、實則兇險未卜的任務。

謹王妃不知道婢女的秘密,她心底的隱秘也是沒人能夠知曉的。

當白衣男子出現在恭王府,大張旗鼓地接她來昕王府,她的心就開始狂跳不止。

她是那麼的激動,以至於連貝凌雲說了什麼過分的警告之辭都不曾聽在耳中。

反正即將離開那個冷冰冰的地方,已然受過一年的折.磨,再多一點責罵,又有什麼!

坐在錦轎中,她無數次掀開轎簾,想要探出頭去偷看側前方馬背上的男子,卻一次次被俏兒勸了回去。

俏兒說:“王妃,現在尚在街市上,您不能讓百姓看見您的容貌,那樣太過失儀。”

小姑娘說得有道理,連魚薇音都覺得自己太沉不住氣了。

好不容易煎熬到了昕王府,被他引領着到了“穹樓”跟前,他才從她身邊離開。

然而,管家離開之後,當她漫步向主臥的窗口,竟瞥見他正從對面不遠處的二層圍廊上凝望着她的方向。

瞬間小鹿亂撞,她驚得退後幾尺遠。

可心裡的那個真我卻慫恿她悄悄地挪到窗子附近,透過一個小小的縫隙去窺望男子。

看了沒一會,俏兒推門走進來。

“王妃,您在看什麼?”說着,探頭探腦地往女子身邊挪着步子。

女子慌亂地擋在了婢女身前,“沒看什麼。管家把你安排在哪個房間了?”

她故意找個話題,支開俏兒的注意力。

果然,俏兒絮叨地把不滿的情緒都宣泄了出來。

魚姑娘看起來聽得很認真,實則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俏兒的出現令她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轉而懊惱起來,——之前不是決定要跟他劃清界限了麼?緣何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午餐是管家差人送到“穹樓”上的。

“王妃,王爺說您需要休息,中午就在樓上簡單吃點,晚上再爲您安排盛宴接風洗塵。”蘇管家着人將飯菜安置在桌上,隨後,躬身退下。

說是“簡單吃點”,卻並非那麼簡單。

碗盤很精緻,是清雅剔透的青瓷;筷子很精緻,雕花梨木鑲銀頭;菜品更精緻,葷素搭配,僅僅四道菜,卻足見昕王府廚師的烹調功力。

女子坐在桌前,舉箸半天,實在不想下筷。

“王妃,您爲何不吃啊?看着很有食慾呢!”俏兒站在身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飯桌。

“你若是喜歡,就坐下來一起吃吧!”女子淡然說道。

她的心思還在別處,自己沒有食慾,不想浪費了這麼豐盛的午餐。

豈料,這麼一句話卻刺傷了婢女的自尊心。

“俏兒不敢!俏兒只是個丫鬟,怎麼可以跟主子一起用餐?”怯怯地,音量很低。

這可不是她裝出來的,而是骨子裡就有的卑微在作祟。

即便那個要了她的男人已經做出了封妃的承諾,還是沒能給她足夠的自信心。

魚薇音沒有注意到

tang婢女的變化,讓了一次,俏兒沒有坐下,就由着她去了。

用過午餐沒多久,蘇管家着人將碗盤殘羹都收走。

“王妃,您若是覺着悶了,可以下樓去菊園看看,那裡有初開的菊花,還算雅緻。”走到門口,蘇管家又折回來,對魚薇音說道。

“多謝蘇管家。”女子微笑道謝。

“王妃有什麼需要,可以差俏兒姑娘去找在下。”語畢,再次走向門口,下了樓梯。

整個下午,魚薇音都怏怏地倚在窗戶旁,望着對面的“瀚庭”圍廊。

然,白色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其實,她若是換一個方向,便會發現他就站在更高的“雲閣”之上,一直目不轉睛地凝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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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皇上的寢殿。

幔帳縈繞的龍榻之上,貝崇德閉目躺着。

“皇上,您睜開眼睛看一看臣妾啊……”明貴妃撲在榻邊,淚如泉涌。

人都說,眼淚是女人的武器。

比如,兩個女人吵架,一個沉默以對、一個痛哭流涕,不知緣由的人通常會認爲哭泣的那個是受委屈的一方,那個不曾流淚的女人,不管她是否有理,都會被標上“欺負人”的標籤。

女人之間尚且如此,在面對男人之時,女人眼淚的殺傷力就更大。

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的管用,但很多時候,男人面對女人的眼淚,都會做出最大限度的妥協。

當然,不排除一些鐵石心腸的男人,他們不僅不在乎女人的眼淚,甚至還以攫取女人的眼淚爲榮。

好吧,書歸正傳。

此時的貝崇德對明貴妃的眼淚沒有像以前那樣重視。

他的整個身心都沉浸在玉闊國的命運上,對兒女情長已然無暇顧及。

“皇上,已經三天了,爲何您一直不傳召蜜兒啊?難道蜜兒不是皇上最親近的人嗎?”明貴妃哭着追問。

自打皇上壽誕當天獨自離開,孔蜜兒就再也沒有被傳召。

以前也曾有過這樣的情形。皇上每天日理萬機,政事太過繁忙的時候,沒有精力眷顧後宮,接連幾天不碰妃嬪。

那時候,孔蜜兒不覺得怎麼樣,——皇上不碰她,也沒有碰別人,姑且讓他好好歇一歇,再來她宮中的時候,必是生龍活虎的。

這一次,她卻禁不住心裡沒底,畢竟壽誕上有過那麼一點小插曲。

今天一早,她還在榻上熟睡,——昨天晚膳時喝了一點小酒,這一覺就睡得十分踏實。

然,不要命的闖宮者還是壯着膽子跪在了她的牀榻前。

“娘娘——,奴.纔有要事稟報……”

沒人敢替中年太監通報,他便直接來至主子榻前。

果然,婦人十分不快地睜開了雙眸。

宿醉正難受,頭昏腦漲之下,還被人吵醒,這憤怒是可想而知的。

“該死的,吵什麼吵?”孔蜜兒揉着太陽穴,瞥向下跪者。

“回稟娘娘,皇上好像病倒了!”太監不敢耽擱,急促說道。

他的任務就是做明貴妃的眼線,遲報是死,闖宮也是死,但總歸後者會死得沒那麼難看,而且,還有可能因爲及時稟報而逃過一劫。

“什麼?”孔蜜兒聽罷,愣了一霎,這才騰然坐起。

“娘娘,皇上應該是在壽誕的當天就病倒了……”

“怎麼沒人告訴本宮呢?”受了刺.激,頭更疼了。

“消息隱瞞得很好,除了薛瑞和專門照料皇上身體的御醫,其他人並不知曉。”

“那你是怎麼得知這件事的?”孔蜜兒的酒意已經醒了大半,只是頭痛欲裂。

“娘娘不是讓奴才密切關注皇上的動向嗎?最近兩天,皇上不僅不上朝,就連以往每天定去‘筱雲臺’的習慣都間斷了,所以,奴.才覺得這件事實在蹊蹺。奴.才無法接近皇上的寢殿,就只能從薛瑞身上下手。終於,奴.才發現薛瑞偷偷地抱着皇上的寢衣哭泣、喃喃自語,如此,便判斷皇上病倒了。”

“就這些?”似乎嫌證據不夠。

“目前就是這些。”太監預感到自己將要遭殃,頓了頓,繼續開口,希望藉此表現自己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娘娘,這樣猜測總不是回事,您不如試着去皇上寢殿看一看……”

“你以爲你能想到的事情,本宮就想不出嗎?問題是,要如何才能進到寢殿之內……”

婦人果然覺得太監尚屬可用,沒有追究他的冒失之罪。

中年太監骨碌着眼珠,“娘娘,莫不如先斬後奏吧……”

“如何先斬後奏?”明貴妃挑着細眉,倨傲地問道。

就算再沒有主意,她也是主子!

主子怎麼能讓奴.才小瞧!

太監趕忙動着膝蓋,往牀榻邊湊了湊,說出自己的想法。

隨後,梳洗過後的孔蜜兒便衝到皇上的寢殿,強行闖入。

“皇上,臣妾做惡夢,夢見皇上龍體有恙……”

“皇上,請讓臣妾看您一眼,然後隨便皇上懲處……”

“皇上,臣妾實在惦記您……”

婦人一邊哭着喊叫,一邊在寢殿內尋找。

薛瑞竭力阻攔,卻擋不住肆無忌憚的女人。

終於,孔蜜兒在龍榻上看見了皇上的孱弱身影。

如此,便有了她痛哭流涕哀求皇上看她一眼的那一幕。

“朕很疲累,只想好好歇息。”貝崇德沉聲說道,眼睛依舊沒有睜開。

於他而言,睜眼還是閉眼都沒有分別。

“皇上,您還好嗎?臣妾夢見您不好了……”婦人繼續做出關切的神態。

“朕很好。”

“可是……”

“不要可是了,回你宮裡去吧,需要的時候,朕會傳召你過來。”對婦人從未有過這樣冷冽的口吻。

“臣妾擔心您……”婦人的心裡已經肯定了中年太監的猜測,她聽得出,皇上的氣脈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然,男人不想再理她,不僅眼睛不睜,連嘴巴都閉得嚴嚴實實的了。

薛瑞看不過眼,上前來躬身立在婦人面前,“娘娘,請您先行離開吧!皇上一有傳召,老奴即刻去回稟娘娘。”

孔蜜兒怒望薛瑞,礙於他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兒,便忍住了辱罵。

瞪了一刻,向榻上的男人屈身施禮告辭,隨後,蓮步出了寢殿。

“她走了嗎?”聽見門聲的貝崇德終於睜開了眼睛。

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乾涸的眼瞳內還有帝王特有的凌厲氣勢。

“回皇上,娘娘走了。”薛瑞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榻上的男人沉吟片刻,“十日之後,分別傳召御風、傲霜和凌雲,進宮來伺疾。”

大太監怔了怔,“皇上,請恕奴才多嘴,爲何不是現在,而是十天之後呢?”

“朕的病情要再隱瞞十日。十日之後,就算朕嚥了最後一口氣,也可以瞑目了……”輕嘆着,閉上的了眼睛。

薛瑞聽了,即刻跪下,“皇上,您洪福齊天,一定可以度過這次劫難。”

“薛瑞,你跟着朕不是一天兩天了,朕的身體如何,你跟朕一樣清楚!能夠熬過四十五歲的壽誕,已經是個奇蹟……”三天的內心煎熬,他已經看開了很多事情。

“皇上……”薛瑞的眼淚又出來了。

“好了,不要再難過了。”忽然瞪大雙眼,就像根本沒有盲一樣,語氣也恢復到了之前的不容置喙,“朕要去‘筱雲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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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來臨,魚薇音結束了觀望,揉着僵酸的脖子,在房間內伸展筋骨。

“篤篤篤!”

富有節律的敲門聲響起。

“誰啊?”女子隨口問道。

俏兒現在被她驕縱得越來越不注重禮數,想來敲門的人一定是蘇管家,可她還是問了這麼一聲。

沒有應答。

“篤篤篤!”

敲門聲持續傳來。

“進來吧!”魚姑娘索性讓對方進門來。

如果是昕王府內不會說話的下人來敲門,想來就算她問上一萬次,也未必能夠得到答覆。

反正昕王府不比恭王府,絕不會有人暗害她。

“篤篤篤!”

敲門聲不疾不徐。

女子的火氣騰了起來。

“哎,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軸啊……”嚷嚷着走到門口,用力扯開.房門。

然,看見對方的那一刻,話音戛然而止。

“是……是你啊……”反應過來,有點尷尬地觸了觸額頭,“有事嗎?”

門外佇立着的白衣男子緊緊地抿着脣,不肯出聲。

“有什麼事嗎?”盯着他的玄色鞋尖兒,又問了一句。

他仍然不說話,專注地看着她的俏臉,有點貪婪,與平素的沉穩勁兒相悖。

“如果沒什麼事……,就離開吧!”女子不知道該說什麼,纖手推着門板,後退兩步,準備關門。

然而,就在兩扇門即將闔上的時候,玄色的鞋子插在了門縫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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