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消息傳到簡蘇的耳中時,簡蘇正坐在院子內,擡頭看着漫天的星星,神色很是平靜。
“王妃,你不要去見見王爺麼?”慕青站在一邊,看着簡蘇聽完消息後毫無波動的臉色,又聯想到簡蘇和容銘之間有些古怪的氣氛,不由小聲的說道。
簡蘇聞言不由輕輕的搖了搖頭,淡笑道:“不必了,慕青,我很久都沒有喝酒了,你去找壺美酒過來。”
“王妃,你不能喝酒,明天就要出發了。”慕青當即搖了搖頭,開口拒絕道。
“沒事的,你快去吧。”簡蘇無奈的笑了笑,再次開口說道。
慕青最終還是拗不住簡蘇,自己偷偷的跑出找酒了,一刻鐘後就又跑了回來,偷偷的將酒壺塞給了簡蘇。
簡蘇輕輕的笑了笑,擡手示意簡蘇退下,自己一個人坐在院中,目光落在一邊的白楊樹上,不由閃身站在樹枝上,然後緩緩坐下,垂下雙腿輕輕搖晃着。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簡蘇擡頭飲下一口酒,目光溫和的看着夜空,輕聲唱着。
聞人遲輕飄飄的落在院中,一身玄色衣袍在夏日的微風中輕輕搖晃着,聞人遲緩步走向簡蘇,目光幽幽的看着坐着樹枝上她。
耳邊不斷的傳來簡蘇淺聲的吟唱,聞人遲站在樹下,淡淡道:“喝酒了?”
簡蘇聞聲一怔,歌聲也戛然而止,低頭看着站在樹下神色幽冷的聞人遲,簡蘇忽的勾脣一笑,徑直的張開雙臂,朝着樹下倒了下去。
聞人遲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抹寵溺的笑意,閃身上前,攬住簡蘇的腰身落在地上,聞着簡蘇身上淡淡的酒味,不由輕輕的皺了皺眉,擡手捏住了簡蘇的下巴,幽幽道:“又喝酒了?”
“就喝了一點。”簡蘇擡手打掉聞人遲的手腕,輕輕靠在他的懷中,擡手攬着他的脖頸,聲音慵懶的像一隻小貓。
聞人遲眸色驀地一深,俯身吻住簡蘇的紅脣,淡淡的酒味瀰漫道聞人遲的口中,聞人遲按着簡蘇的脖頸,不斷的在簡蘇的脣間侵略城池。
半響後,聞人遲稍稍鬆開簡蘇,看着懷中面若桃花,目光迷離的簡蘇,心中又驀地一緊,正要低頭再問,簡蘇卻是驀地咬住了聞人遲的肩頭,小聲嘟囔道:“你剛剛咬我……”
“丫頭,你喝醉後和醒着,簡直判若兩人。”聞人遲無奈的看着懷中的簡蘇,抱着她朝着屋內走去,同時不忘了吐槽她。
簡蘇輕哼一聲,驀地從聞人遲的懷中跳了出來,不滿的道:“你喝醉了也是一樣的。”
聞人遲啞然失笑:“本座怎麼會喝醉?”
“不會麼?騙子,這個世上,人都是會喝醉的。”簡蘇的眼神中先是閃過了一抹迷糊之色,然後立刻反應了過來,認真的說道:“你撒謊,你的鼻子就會變長。”
“鼻子會變長?這是爲何?”聞人遲聞言不由淡淡的笑了笑,挑眉問道。
“你不知道麼?匹諾曹的故事你都沒有聽過麼,真是孤陋寡聞!”簡蘇頗爲嫌棄的看了聞人遲一眼,然後小聲的解釋了一番。
聞人遲聽着簡蘇絮絮叨叨的講着一個童話故事,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抹溫柔之色。
“阿遲,你怎麼突然來了?”而簡蘇說完,卻又忽的上前一步,懶洋洋的倒在聞人遲的懷中,聲音嬌軟的問道。
“丫頭,本座問你,你是不是一定要等容銘同意和離之後,纔會和離?”聞人遲擡手攬着簡蘇的腰身,禁錮着她不讓她亂動,沉聲問道。
簡蘇聞言微微回過神來,輕聲道:“不然呢?本就是我對不起他,對他有所虧欠,是我騙了他……我想等他願意……”
“那大火一事,你也不準備計較了?”聞人遲目光微深,沉聲問道。
簡蘇輕輕的點了點頭,輕聲道:“襄太妃畢竟是王爺的母妃,我不能做什麼……”
“真是個傻丫頭,你這麼心慈手軟,早晚會害了自己的。”聞人遲聞言不由極淡的勾了一下脣角,看着倒在懷中已經有些迷糊的簡蘇,當即將她攔腰抱起,大步的朝着屋內走了去。
簡蘇靠在聞人遲的懷中,在心裡輕嘆一聲,心慈手軟麼?
或許是這樣吧,只是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若是她真的殺人不眨眼,那就不是她了。
聞人遲抱着簡蘇走到牀邊,這一次,簡蘇沒有像第一次喝醉時那麼鬧騰,聞人遲將她抱到牀上之後,簡蘇就緩緩睡了過去。
聞人遲坐在牀邊,看着簡蘇的睡顏,不由擡手撫上了簡蘇的臉頰,眸色一片幽暗。
“國師大人,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道含着薄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聞人遲不由輕嗤一聲,緩緩收回自己的手掌,轉身看着容銘,淡淡道:“這世上,從來就沒有本座不能去,不該去的地方。”
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暗處的墨一也不由的抖了抖身子,兩大高手對決,這可是世上難見啊。
主子,你可一定要贏啊,不然簡姑娘就不能成爲主母了……
聞人遲好似感覺到了墨一太過殷勤的目光,當即幽幽的朝着墨一看了一眼,墨一身子一顫,立刻從房間裡撤了出去。
“蘇兒乃是本王的王妃。”容銘面色微沉的看着聞人遲,冷聲說道。
聞人遲脣邊勾起一抹薄涼的笑意,姿態慵懶的靠着牀欄,幽幽道:“睿王,丫頭以及睡了,此處只有你我二人,你何必裝腔作勢。”
“這丫頭偶爾犯傻,如今更是覺得對你頗多虧欠,睿王,你難道從來不曾騙過這丫頭麼?”聞人遲低眸看着面色微紅的簡蘇,輕嗤一聲問道。
容銘聞言神色更是冷了幾分,手掌握的極緊,沉聲道:“此事與你何關,蘇兒是本王的王妃,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由不得你來管。”
聞人遲幽幽一笑,黑暗的眼眸中一片冰冷,彷彿從地獄中伸出了森森白骨,“睿王,你說夫妻二字,不覺得嘲諷麼?”
“那你又是什麼身份!”容銘面色冰冷,以往溫潤的眼眸中滿是幽冷的寒意,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