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痛惜起來,道:“可我不該與太子有染,我是有夫君的人了。太子對我用強,圈禁我,我對不起夫君,早就該死了。”
走索王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故事,嗤笑道:“太子跟自己的老媽子一個德性,有了婚配,還要招三惹四的。”
陸琅微受不得夭夭抹黑她的寶貝兒子,可是看在腹中孩孫的份上不得不隱忍。
夭夭一聽這話裡的故事就長了,簡直就是宮廷秘聞了,言簡意賅就是大江國的皇后偷人。皇后偷了誰,肯定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走索王對夭夭生出了一些同情,這個被人欺辱圈禁的小女子,人家是看在肚腹的份上纔看顧她,待生出了世子指不定什麼待遇。
“趁着天黑,求您趕緊帶我走吧,要是讓太子爺發現了,咱們插翅也難飛。”夭夭言辭懇切,聲淚俱下,她看走索王面容晦澀,似乎仍有些不信她會拋下唾手可得的富貴,她只好再賣慘幾分。“您別看太子爺外面溫潤,其實心黑着呢,我要是不從,他就鞭打我。如今我有了身子,他纔對我稍稍溫柔些。可他的心思我清楚,他看不上我的出身,只要孩子不要孃親。打算等孩子出生就過繼給王妃劉以沫,然後了結了我。”
夭夭趁着走索王品咂她話中可信度的時候,連忙撩開鬢角垂落的劉海,露出眼尾的蜿蜒的一條傷疤,道:“您看,這就是太子爺醉酒之後下的手。”
陸琅微可算是聽明白了,夭夭不遺餘力地給尉遲雲璟抹黑是爲了自保。不管她面上承不承認,顧夭夭這份窮途思變的反應能力她相當欣賞。不管顧夭夭怎麼抹黑他們母子倆都成,只要能讓腹中的孩孫平安,她吃點啞巴虧就吃點,權當補身體了。
事不宜遲,人家姑娘都說到這份上了,走索王覺得自己跟夭夭同是天涯淪落人,能幫一回是一回。
他執起手刀倏然落在陸琅微的脖頸處,陸琅微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如爛泥似的癱倒在地。夭夭看這架勢是要打暈她們,可房裡沒有別人做幫手,要是都打暈了,他一個男人力氣再大也沒辦法不落人眼的帶走兩個昏厥之人。
她連忙道:“您馱着她,我腿腳利索跟着就是。”
走索王對她雖有懷疑,可好歹夭夭看上去是個懷有身孕的弱女子,要手刃她易如反掌,爲了心裡殘存的一點善念。他口頭上還是警告起來,道:“別在我跟前耍心機,我不想在佛門之中下手,辱沒了佛祖的清靜地。”
夭夭趕緊示弱道:“我哪裡敢耍心機,感激您還來不及。”
走索王趁夜摸進了守衛森嚴的兜率寺南苑,可見他腿腳功夫不弱,與他硬碰不成,況且夭夭還有別的打算,想挖一挖陸琅微的往事,不僅是爲了滿足好奇心,而且隱約覺得走索王不簡單,他要報復的對象更不簡單,那麼所謂的偷人往事就越加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