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臻起初一臉蒙圈,心道夭夭還真是他肚子裡的蛔蟲,這麼隱私陰暗的想法,他已經努力摒棄,並把它埋在角落旮旯裡了,怎麼還能被夭夭給翻查出來。既然被拉到檯面上問出口了,他只好實話實話,道:“想過。但……怕傷了你的身子,以後萬一習慣性留不住胎,誰給我生娃娃?”
夭夭聽了心裡沉重,原想數落他沒良心,不信任她,可即便在不信任的基礎上,他還是維護她在乎她,餘生只想同她作伴,她還有什麼可以質疑的。她沉默半晌,悄悄掖了下眼淚,道:“您是不是傻,七王爺如今口碑這麼好,權高蓋世的,您獨獨戀我一人不虧麼,想給您生娃娃的人沒有八千也得有一萬吧。我算什麼,何德何能呢。”
尉遲雲臻不這麼想,道:“沒有你,便沒有我,可能早就在趕赴東越國求醫的路上見了閻王爺了。不管你好還是不好,我尉遲雲臻就認你一人爲妻子,待我有了足夠大權,我就復你身份,替你翻案。”
夭夭突然之間呀了聲,嚇得尉遲雲臻趕緊圈緊他,問道:“怎麼了,抱着不舒服麼?”
夭夭漾出一臉羞澀,道:“您的娃娃踢我了。”
“真的呀?”尉遲雲臻又驚喜又好奇,要不是馬車停在大部隊之後,他真想把夭夭放下來摸摸肚子裡的小動靜。“他這麼快就踢孃親了,真是個會鬧騰的主。”
夭夭感到很新奇,道:“這是他頭回踢我,才四個月就會踢孃親了,沒準肚子裡是個小猴精。”
“四個月?”尉遲雲臻恍然大悟,“的確怪我庸人自擾了,我要是問問赫迪老賊你懷了多久的身子就好了,四個月的娃娃,那不就是芳庭的時候那幾回合裡懷上的麼。虧我傷春悲秋自怨自艾至今,差點老命都要交代了,那你可就要成寡婦了。”
夭夭臊着臉,聽他無限緬懷又曖昧的口吻說起芳庭的那些回合,那些回合制裡都填上了無窮的畫面感,夭夭整個人都快燒焦了。她連忙岔開話題,責問他道:“那您說,您蠢不蠢,就算不信我,算算時間會不會?”
尉遲雲臻應聲說蠢,爲了夭夭被人糟踐懷孕之事,他都偷摸掉了好幾回眼淚,這叫什麼事,根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赫迪老賊真是活該被人篡權,簡直愚不可及。”
適才沉浸在相逢的喜悅中,忘了眼前還是迷霧重重。“阿臻,老賊向你借兵,間接把你拉上了賊船,萬一要是被人發現你私養府兵之事,怕是廟堂上少不得彈劾之聲。”
“你怎麼知道那些兵是我偷養的?”
尉遲雲臻由衷佩服夭夭的見微知著的本事,別說他沒有瞞着夭夭再闢新宅子的想法,就算有,鐵定瞞不過夭夭的火眼金睛。
夭夭笑了笑,道:“您瓜分了五王爺北邊的兵權,可徐州城在東南面與東越國接壤,明擺着不再您的勢力範圍中,您不是自個兒偷偷養的,那徐州城的三千精銳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