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臻納悶，來了東越國一陣子，別的事沒多幹，屍體倒是埋了不少。爲了怕暴露行蹤，只好就地把魅影侍衛給埋了。
夭夭搭不上手，坐在牛車上兩手託着腦袋看他。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王爺，埋起屍體來駕輕就熟，要是當不成王爺，將來去仵作坊也可以謀個差事。
尉遲雲臻回頭看夭夭士氣低沉，把鋤頭隨手扔到牛車上，拍了拍手，道：“快些趕路吧，這裡出現了魅影侍衛，想來其他人必定也在不遠處。”
時間緊迫，每天都在逃命，這種體驗很糟糕，甚至看不到盡頭。天一黑，人生地不熟的陌生感更是叢生，幸虧兩個人尚可以相互扶持。
月明星稀的晚上，他們只能停車在路旁休整，靠在樹旁鋪一塊油紙，兩人盤踞互相依靠着對付一宿。
夭夭睡不着，輕輕推搡了下尉遲雲臻，道：“阿臻，你睡了麼？”
尉遲雲臻抱着雙臂，閉着眼，悶聲回道：“睡了。”
夭夭不管不顧，俯下身湊到他眼前，請求的口吻，“你能不能教我功夫？”
他倏然睜開眼，夭夭求知若渴的小模樣徑直往他眼裡鑽，肅然道：“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夭夭脫口道：“我要自保，不能總讓別人保護我。我要是會功夫，就不會被胖子抓來東越國，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尉遲雲臻點點頭，表示認可顧夭夭的話。“學功夫可不是一日之功，不可速成，以你的資質，恐怕學個二十年，也不過就是領會些皮毛。”
夭夭覷了他，很是不滿。“學到你那種程度要幾年？”
尉遲雲臻笑了笑，“顧夭夭，你野心不小。以你的資質，學到我這種程度，下輩子。”
夭夭滿漲的學習熱情，瞬間被熄滅了一大半。“那你是不教？”
尉遲雲臻直言道：“拳腳功夫在於累日之功，年少不積累，如今也是晚了。”
夭夭暗忖，“我不過十五，怎麼就老了？”
尉遲雲臻推了下她的腦門，輕輕斥道：“嫁了人便相夫教子就好，有我在，你學那些做什麼？”
夭夭很有危機意識，問道：“萬一你不在我身邊麼？”
尉遲雲臻一想也是有理，不能總是形影不離，總有他照看不到的時候，如今深陷東越國就是最好的證明。“罷了，你想學就學吧。”
夭夭心急，道：“那明日開始學。”
尉遲雲臻自有考量，夭夭這等瘦弱嬌小，在拳腳上下功夫怕是艱難，倒不如學些別的。“適才那侍衛的暗器你見着了麼？”
夭夭思索了一會兒，見着，也沒見着，道：“見着他發暗器了，但是動作太快，沒看清。”
“我教你用暗器，別人不會防着你的時候，你正好下黑手。”尉遲雲臻很認可這套想法，“顧夭夭，想來想去，下黑手，背後捅刀之類的功夫比較適合你。”
夭夭不滿地嘟了下嘴，“我是個好人。”
尉遲雲臻捏了下她的嘴，道：“好人下黑手才方便，別人不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