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夭失望地垂頭喪氣,唯有退而求其次,“王爺,我想回家一趟。”
尉遲雲臻刁難道:“不準。”
顧夭夭平素膽小怕事,但這回卻據理力爭,道:“大江國婚娶俗禮三朝回門,王爺既然今日不許我回家,那麼三日之後,還請王爺按照舊例,許我回家一趟。”
尉遲雲臻斷了夭夭的念想,道:“民間俗禮本王不懂,本王只知道你入了王府,沒有本王的允許,哪兒都不許去。”
夭夭忍氣吞聲,屈膝一福,說了聲告退,便走出屋外去。
一路走一路暗自罵自己,沒有一點兒骨氣,被尉遲雲臻三言兩語就嚇得不敢吱聲。
顧夭夭前腳剛走,洛君欽叩了叩門,推門而入,斜倚在屏風旁,一臉得逞的壞笑。“沒想到七王爺與王妃新婚燕爾果真是甜得蜜裡調油似的,昨夜繾綣不夠,今日還共同沐浴,肉帛相見。”
尉遲雲臻不拿正眼瞧他,道:“你哪隻眼睛見到我們肉帛相見了?”
洛君欽賊溜溜地笑道:“若不是我及時撞見了你們的好事,之後,你就該脫小王妃的衣裳了吧。”
尉遲雲臻不齒道:“胡說。我還不至於如此窮兇極惡欺辱幼女。”
洛君欽玩味地咂了咂這句話,道:“顧府長千金仍是幼女?哈哈哈……真是可笑,傳出去可就成了個大笑話了。顧博文爲了攀龍附鳳,居然把尚未發育成熟的女兒送出來,誰知二王爺根本不領情,倒是給咱們七王爺做了媒,真是讓人看不透。”
尉遲雲臻仰頭靠在桶沿上,“別說你看不透,我也猜不透尉遲雲璟的把戲。”
洛君欽不解,問道:“既然心生疑竇,爲何還留着人不肯放去。”
“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耍什麼把戲,輕易把人放了回去,豈不是少了很多樂子。”尉遲雲臻道,“何況,她是父皇賜婚的王妃,既然擔了這個頭銜,她就是死也要在我七王府上佔着位分才行。”
洛君欽笑道:“我可聽府上人說了,王爺不待見王妃,指派了個燒火丫頭給王妃,這是連府上側妃的排場都不如吶。”
尉遲雲臻滿不在乎道:“她無心嫁我,我也無意娶她,有個人照顧她就算不錯了。”
洛君欽走到尉遲雲臻身旁,伸手探了探水溫,再看水面漂浮的藥草,心下明白道:“頭風又犯了?”
尉遲雲臻點點頭:“最近發作越來越頻繁了。”
洛君欽一手執起尉遲雲臻的手臂,另一手搭在手腕上診脈,“脈象細幼虛浮,時跳時緩,你這頭風病至今無藥可解,若是陣痛頻繁,爲了止痛,恐怕不得不用上血毒罌粟鎮痛了。”
尉遲雲臻執意搖頭,道:“血毒罌粟,鎮痛奇效,卻極易成癮,難不成你真的想讓我變成癮君子?”
洛君欽嘆息道:“你外用藥草鎮痛,內以自身內力頑抗,即便暫時緩解,卻也日漸損耗內力。怪我學藝不精,至今無法爲你根治。到底是何人如此狼子野心,對你落毒至深,害你忍受十五年頭疼之苦。”
“君欽,我最近總覺得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顧夭夭一路疾奔,跑回灼華館,那七王爺是吃定她理虧,一旦打開天窗說亮話,那顧相府就是欺君罔上,這是殺頭的大罪,她可招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