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臻拿眼覷她,被人上了刑,疼的快死了,可手上的疼不比其他,沒辦法抓起小手來呵護。只能拿眼睛幹看着,看她疼到什麼時候算完。他的語氣很淡然,即便他擔心得手心發汗,在面子上還是端着四平八穩的譜。“這是皇后給你的教訓,讓你以後還敢糊里糊塗上人家的車。”
夭夭癟了癟嘴,無望道:“您可真夠無情的。”
尉遲雲臻一臉鐵寒,問道:“本王還能做得更無情些,你信不信?”
夭夭心下悵惘,他們終於又回到了過去,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有些關係從稱呼上就可見一斑。之前已經那麼親密,一口一個“你你我我”,現在他是“本王”,是可以主宰她生死去路的王爺。
夭夭點點頭說信,當他不在乎她的時候,他自然可以不管她的死活,不理她的感受,七王爺嘛,向來都是我行我素,只掃自家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人。
尉遲雲臻一手抓住夭夭的手腕,陰鷙地揚起嘴角,手指慢慢攀上夭夭的手背,用力向下一按壓,夭夭痛得驚呼。“王爺,我信,我信了!”
尉遲雲臻試了試,的確,夭夭痛得死去活來,他一點也沒有體會到報復的暢快,他內疚心疼,陷入了無邊無際的矛盾中。
他正襟危坐,道:“知道疼了就好。以後乖乖在灼華館呆着,就算天王老子召見你,也要先知會了本王。”
夭夭覺得他說胡話,反脣道:“天王老子召見我,那我就死了。”
尉遲雲臻理直氣壯道:“沒有本王的允許,你就是死也不許死。”
夭夭嗯了聲歪頭躺下了,裹在毛氈子躲避尉遲雲臻怨毒的目光。她就是齊天大聖也翻不出尉遲雲臻這尊大佛的五指山。
她這輩子完了,過好日子沒她的份,倒黴的事情一樁接一樁。
夭夭側耳傾聽着車輪滾動的聲音,從皇宮到七王府的路怎麼這麼漫長,以前不覺得這麼長,今兒是繞了路還是怎麼的,走不到頭似的。
尉遲雲臻知道夭夭裝睡,無顏面對他,肯定是心裡有事。“聽壽慶說,你在院子裡扔石頭玩,看着像擲暗器麼?”
夭夭從毛氈子裡挖出一隻眼睛來,道:“壽慶怎麼看出來了?”
“練得幾成了?”尉遲雲臻橫了她一眼,“能扔死一隻麻雀麼?”
夭夭搖頭可惜道:“麻雀沒扔死,那石子掉下來的時候,倒是砸死了池塘邊的青蛙。”
尉遲雲臻可憐起青蛙來,道:“那可真是無妄之災了。”
說起無辜受難的青蛙,夭夭笑了笑,道:“那青蛙是可憐,被打死了還不成。月兒是剝皮高手,三兩下收拾了青蛙,拿去廚房熱油辣椒一頓猛炒了吃。”
夭夭說起吃的就眉飛色舞,尉遲雲臻最受不了夭夭給她介紹吃食,他好像中了魔怔似的。上回無意中說起的蓮子茶,害得他大冬天都要來一盅。這回輪到油爆青蛙了,聽得他回府就想來一盤。“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