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矇矇亮,尉遲雲臻就起了身,側身看顧夭夭睡得四仰八叉,他不僅會心一笑。顧夭夭醒的時候對他各種提防,睡着之後全無防備,真是扔到河裡都不會醒過來。臨出門的時候還囑咐採青不必驚擾王妃,待她睡到自然醒。
王爺留宿灼華館猶如一枚驚雷,在王府上空炸出一地火花。府上從未被王爺招幸的側妃們聽到消息,紛紛表示各種豔羨、嫉妒之情。
李清越之前還瞧不上顧夭夭,當她只是端着相府千金的身份嫁進來,身子骨都沒有長開,王爺對她怎麼可能有興趣。可這話她對着龐菲菲和花子墨說了沒幾天就打臉了,王爺不僅留宿了一夜,還把平素用的器物都搬去灼華館了,這是準備一生一世一雙人過居家小日子了。
這小王妃難不成身上有寶?不管有寶沒寶,橫豎得了寵,在王府上就是半邊天,怎麼着也要巴結上。
夭夭正在內寢呼呼大睡,李清越等人登門造訪,採青得了尉遲雲臻的囑咐,不讓吵醒王妃,便讓李清越等人在正堂等着。
採青入灼華館資歷最深,昨夜剛來的侍婢便以她爲尊,她讓人被三位側妃備茶和點心,李清越、龐菲菲和花子墨只好等候着。
正堂中只有兩位使喚的侍婢跟門神似的杵在門口,李清越不滿地瞟着正堂的裝潢,灼華館清雅不失奢華,到底是正妃居住的院落,處處透着低調的氣派。
龐菲菲等了大半個時辰,略有些不耐煩起來,“清越姐姐,咱們都姐們三人都等了許久了,眼見日上三竿了,顧妃怎麼遲遲不起身?”
李清越沒好氣道:“這不是故意拿喬麼?誰讓她得寵,咱們既然來了灼華館,見不到面要是走了,她去王爺跟前告咱們一狀,說咱們不尊重不識禮數,那咱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花子墨平時默不吭聲,說出話來也能噎死人。“那還不如不來。”
龐菲菲等得心焦,不知道顧夭夭是不是有心磕磣人,磨磨她們的銳氣,擔心道:“上回王爺開發她,咱們可是趕熱鬧似的看她出醜,那顧妃會不會記恨咱們?”
李清越心裡也是擔心這一層,但她不好直說,在龐菲菲和花子墨面前露了怯,這王府就更沒有立足之地了。“伸手不打笑臉人,咱們都上門來道歉了,面子上總該顧全些。”
夭夭睡了個囫圇覺,醒過來尉遲雲臻已經不見蹤影,正合了她的心意,省得見面又要敷衍,累得慌。
採青蹲了個福,道:“正妃,您可算醒了。”
夭夭掏了掏耳朵,道:“採青,你整天‘正妃、正妃’地喊我,我聽着特別見外,今兒起,改了。”
“是。”採青想了想,既親切,又不失身份,“那我喊您‘主子’,您就是採青的‘主子’,是採青的天。”
夭夭咧嘴笑了笑,這小丫頭呆頭呆腦的,拍起馬屁來有一股真誠勁兒,聽着挺順心的。“也成吧。”
採青道:“主子,府上的三位側妃來了。”
夭夭低聲犯嘀咕,尉遲雲臻對女色很是倦怠,可王府上的標配一樣不少,還多了面首男寵。“王爺胃口真不小,自己明明吃不下,還非要納三位,真是可憐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