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玉傾城的身子微微一僵,同時嘴角揚起的淺笑也漸漸收起。
爲了不被容九歌發現異常,她只能搖搖頭,“只是因爲我的身子不好,留不住他,所以纔會選擇提前結束他的性命。”
這個孩子,是他們心裡共同的遺憾。
雖然最終無緣來到這世,但的確算是他們親手殺了他。
見懷小妖精的情緒明顯有幾分低落,容九歌心下一驚連忙轉開了話題,“傾傾,你現在隨我下山可好,我今日剛到北辰國,住在了雲庭客棧,這次我和子軒是受攝政王相邀,前來參加一個半月後的北辰帝壽宴。”
“……”
“你若是不喜歡宮宴或是不想留在北辰,我便立刻帶你回南越,讓子軒一人留下可好?”
“……”
聞言,玉傾城有一瞬的呆愣。
王兄相邀?
這事她怎麼不知道?
還不等她問話,外頭突然傳來青衣的聲音,“小小姐,老先生睡醒了,說是要您和您身邊的那位公子去一趟正廳,他有話要問。”
——
正廳呢,方纔由賀蘭景所坐的主座已經被雪山老人給霸佔了。
他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四個陌生男子,視線最終落在了爲首的容九歌身。
氣宇軒昂,王者之氣,不愧是一國的帝王,這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是如何都掩蓋不了的。
只是,周身縈繞的那股強勁又熟悉的內力內息……
“你是普智那瘋和尚的徒弟?”
容九歌微微頷首,“前輩,師父的法號的確是普智。”
雪山老人譏諷一笑,掀起了嘴皮子,“那個臭和尚還說什麼這輩子都不會收徒弟,結果還不是收了一個臭小子,還出家人不打誑語呢,真是不害臊。”
坐在下座安靜的飲茶的玉傾城冷不丁開口,“師父也一樣,據說年輕的時候曾立誓不收徒兒,結果這一收便是四個。”
雪山老人,“……”
他氣的吹鬍子瞪眼的瞪着下面悠然喝茶的小丫頭,氣的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
該死的臭丫頭!
存心來拆他的臺是不是!
不是說了一下她心人的師父嗎!
至於這麼愛屋及烏?
一旁的賀蘭景摸了摸鼻子,人往玉傾城那兒湊了幾分,小聲說道,“小丫頭啊,這還有外人在呢,給師父他老人家留幾分面子啊,否則倒黴的還是你的親親二師兄我。”
話音落,明顯有一道帶着殺氣的眼神落在了他身。
賀蘭景朝着容九歌挑釁一笑,絲毫不畏懼。
他心裡得意大笑:哈哈,你不是想娶小丫頭嗎,先把聖雪山這一關過了再說吧,要是沒本事對付他們的師父,又如何能過得了子瀾和沐北辰那個小魔王的關呢!
想到這兒,賀蘭景忽的想到藍邪以及情絲蠱,臉色也不由沉了下來。
雪山老人也明顯察覺到了玉傾城身體的不對勁,但是見她並沒有打算開口的樣子,便也暫時不去挑眉,而是將視線再一次移到了容九歌身。
他沉着聲音不冷不熱的問道,“聽說,傾兒這丫頭在南越國的時候,你很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