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整個三樓都瀰漫着一股噁心的屎臭味。
他們喊來掌櫃的一打聽才知道,容九歌先前吩咐了他們,不許去給夜子軒換恭桶以及送水送藥。
然後……
時間長了,悲劇發生了。
恭桶漫了出來。
夜子軒現在真的是丟了大人,連門都不敢出了。
玉傾城腳步一頓,側頭看她,“送給他的藥吃下了?”
知琴答道,“回主子,吃下了,只是……夜公子今天一整日未曾進食,至今還不曾出來,會不會有什麼事?”
會不會受了刺激,一時想不開什麼的?
畢竟,一向在外人面前風流風雅的丞相大人,如今只是個屎崩褲子而且拉的恭桶都漫出來的……瘋子。
玉傾城淡淡道,“既然藥都吃下了,那便沒什麼大礙了,他既然不想出來不用管他,左右一兩天不吃也不會餓死。”
話音落,再不多什麼,擡步走了樓。
她本是個疵瑕必報的人,夜子軒應該也早知曉。
偏偏還是一次一次的來招惹自己,這樣的後果他也是承擔得起的。
二樓一處隱蔽的屋內,一個男子透過洞眼看着大廳發生的一切,嘴角微勾。
“有點意思,是他們這一行人包下了整個酒樓?”
掌櫃的小聲道,“東家,是他們,不過也這兩日而已,他們看起來應該是做什麼生意的,出手都十分闊綽,連保護那對夫妻的護衛們身穿的也是綾羅綢緞。”
“這蘇州城倒是許久沒有出現這樣有意思的人了,既然他們包下了兩日,你們便好好伺候,不可怠慢。”
“是是是,小的明白的。”
男子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雪衣夫人樓的背影,淺淺一笑,心嘆:好一個絕代佳人!
玉傾城回到房間後,內室裡的蘇德勝已經幫容九歌沐浴完畢,又幫他換了一身乾淨的寢衣之後才把人擡到了牀榻。
他走出來訕笑道,“娘娘,皇他酒量不好,醉酒後的話……您不必當真。”
“是嗎?本宮記得有句話好像叫……‘酒後吐真言’?”
蘇德勝臉的笑意一僵,懷還抱着沾染着酒味的一身衣袍,“娘娘,若是沒什麼事,奴才先退下了,您也早點休息。”
說完,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間,關了門,動作一氣呵成。
玉傾城冷哼一聲後,似笑非笑的走到了牀榻邊。
容九歌已經醉的不醒人事,嘴裡還哼哼唧唧的發出一些聲音,又好似是覺得熱,伸手解開了寢衣的衣帶露出了胸膛。
“喝醉了還不安份。”
玉傾城唸叨一聲後,伸腳把他往裡面一踹,而後和衣躺在了他身邊。
一夜好眠。
……
翌日,刺眼的陽光從窗外透進屋內。
容九歌只覺得頭痛欲裂,伸手捏了捏眉心之後,才慢慢睜開眼。
昨日喝酒前的一些記憶慢慢回籠,他嚇得一下子坐了起來,四周看了看,才發現竟然是自己所住酒樓的房間。
耳畔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清冷聲音,“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