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他掃開了營帳的帳簾,離開了。
夜風欲言又止,但是卻被知琴給拉了出去。
營帳內,又只剩下他們二人。
容九歌將帕子覆在傷口,柔聲問道,“痛嗎?”
聽到他的話,玉傾城只閉着雙眸並未答話。
許久過後,她沙啞着聲音淡淡開口,“九哥哥,你是否一直想問我與他之間有何關係?”
“……”容九歌先是沉默,而後才點頭道,“是,不過你若是不願說,我自然也不會多問。”
玉傾城苦笑一聲,“沒什麼說不得的,他……便是當年殺我父母的兇手。”
“什麼!”容九歌驚呼出聲,停下了手的動作。
說實話,他朝着許多方向去想了,卻偏偏沒有想到這個。
那血海深仇之人,竟然是……
那昨日她生氣……
玉傾城感覺到擁着她的人身體在顫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淡淡道,“的確,昨日知道你與他之間有關係的時候,我是有些不能接受的,不過這件事與你並沒有關係,所以我自然也不會無端牽連與你。”
聞言,容九歌胸口一陣悶痛。
他只覺得自己太蠢,竟然沒聯想到小妖精的仇人是容天澤。
他先前還想着要幫她尋找仇人,如今仇人出現了,他竟然一點都不曾發覺。
明明,小妖精表現的那麼悲傷,那麼憤怒,昨夜的歡-好也帶着一股宣泄的感情。
想到這兒,他將懷的人緊緊抱住,啞聲歉意道,“對不起傾傾,我不知道是他……”
玉傾城閉了眼睛,任由他抱着。
兩顆同樣受創的心,互相依靠着。
“有關我的故事,我暫時還……不想說。”
“好。”
“我想報仇。”
“好,”
“我想親手殺了他。”這句話染了一層哭腔。
容九歌的大掌撫了她的後腦,將她的臉埋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承諾,“好,只要是傾傾所願,我都會爲你去做。”
溼熱的淚水侵染了他胸前的衣襟。
玉傾城的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錦袍,咬牙質問道,“你受傷了對不對?”
這話一出,容九歌的身子倏的一僵。
他方纔與容天澤對掌,的確是受了不輕的內傷,沒討到多大的便宜。
本以爲,沒有人發現。
想想也是,她的小妖精又怎會發現不了呢。
他失笑,“在你面前,真的什麼都瞞不住啊。”
玉傾城氣的牙癢癢,她雖然武功盡失,但是也能感覺到容天澤的武功有多厲害。
剛纔兩人的打鬥可以說得是硬碰硬,容天澤受了內傷,容九歌當然亦然。
她從他懷退出,因爲哭過,水眸染了一層令人憐惜的嬌柔,“你去桌案的抽屜裡將裡面的瓷瓶的藥吃下,日服一粒。”
容九歌將她睫毛沾染的淚珠拭去,悶笑出聲,“傾傾,我不是泥娃娃,這點內傷幾日便可痊癒了。”
玉傾城嬌瞪了他一眼,輕微將他推開,而後穿繡鞋走到桌案前將瓷瓶拿了出來,緊接着又倒了杯茶水走到他面前。
“伸手。”
容九歌乖乖伸手,看着掌心的那一粒紅豆大小的丹藥,無奈搖頭,仰頭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