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軒輕咳了一聲,“蝕骨蠱若是不能解蠱,發作起來六親不認,和山間猛獸無異,我看這冥王好像正常的很,並看不出什麼異常啊。”
蝕骨蠱,也是南疆蠱術的一種。
蠱蟲可從七竅進入人體,而後會鑽進人的骨頭,不停遊走。
所以,了此蠱之人,一開始的症狀是渾身刺痛難忍,到了蠱蟲甦醒的時候也是毒發之時,更是會啃食蠱者的骨頭,散發出致人產生幻覺的液體。
容九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蹙眉問道,“你可否瞭解南疆蠱術?”
聞言,夜子軒面色一僵,似是有些尷尬,“這……師傅曾經說過,學醫者不可接觸這陰邪之物,所以我也只是聽說……聽說……”
說道最後,聲音越發小了。
他是因爲不瞭解,不然當初也不會一直診不出烈陽了什麼毛病。
“這蠱蟲怕血。”
“啊?”
“人血。”低低冷冷的兩個字從容九歌的薄脣溢出。
夜子軒嘴角一抽,又想起昨日從容天澤身聞到過血腥味,二者連接起來一向,說話開始磕巴了起來,“你的意思,他,他,他用了人血壓制住了蝕骨蠱的發作?”
容九歌面無表情的應了聲,“嗯。”
“天……”夜子軒面色大變,想起自己從醫書看到過的內容,喃喃道,“據說蝕骨蠱每天會發作三次,分爲早晚,他若是用人血,每天要殺多少人?”
聽到這句話,容九歌的眉心才漸漸蹙了起來。
他忽然想起那日玉傾城和他說起這事的時候,表情有些僵硬。
好像有一個問題,他一直都忽略了。
小妖精先前只與他說是需要人血壓制,但……卻從未說過要多少。
是一碗,或者是其他?
容安歌自從方纔進來問了夜子軒話之後便再也不曾說話。
自從月前皇兄離開他的王府之後,他們兄弟二人好像還未曾說過話。
出去前幾日秋獵之時的必要碰面,今日也算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畢竟相近的碰面了。
見他們都不說話了,他才淡淡開口詢問,“皇兄是打算在冥王停留在皇城的時間內,將他除去奪回兵權嗎?”
容九歌靜默了會兒,才道,“是有這個打算。”
畢竟冥城是容天澤的封地,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但是在皇城之不一樣了。
容安歌微微頷首,“皇兄說的是。”
夜子軒目光在這兄弟倆之前來回掃動,只覺得他們二人說話變扭極了。
他乾脆打岔,插嘴問道,“你是不是想利用冥王蠱毒這個弱點將他活捉了?”
“嗯。”頓了頓,容九歌才繼續說道,“秋獵期間朕曾經和他交過手,這些年他武功只增不減,朕一人並非他的對手,且不知他是否保留了實力。”
聽到這話,夜子軒想都沒想‘刺溜’一下站起來往他身旁跑,而後伸手將二指捻在他手腕處。
果然,他臉色漸漸變沉,聲音也不自主的拔高,語氣滿滿的質問,“你受了內傷?你從前也並非壓不住脾氣的人,怎的他一回來你與他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