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澤脣瓣掀起了一抹陰冷的弧度,森然的目光看着他冷言道,“本王是有些許擔心,畢竟人言可畏。”
他話音落,眼神還若有若無掃向了對面一直不曾發話的容安歌。
畢竟,這皇城近來的流言蜚語全是有關他的,想讓人不知道都難。
容安歌淡淡一笑,“如今知曉小皇嫂母親身份的人不多,若是此刻突然被傳出去,想都不用想知道會是誰做的,皇叔,您說是嗎?”
聽到他的話,容天澤爽朗的哈哈笑了兩聲,緊接着又道,“幾年不見,小十四的口才也越發好了,不愧是皇親自教授出來的弟弟。”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三個宮女,分別端着三盅蟹黃豆腐羹湯放在了皇和兩位王爺面前。
蘇德勝將宮女打發走之後,才狗腿的走前,咧着嘴笑道,“這是御膳房今日剛收回來的梭子蟹做的,今日天氣微寒,對身子好。”
容九歌看着眼前冒着熱氣的東西,眸底閃過幾分厭惡。
他忽的看向一旁的容天澤,淡聲道,“皇叔久居邊境,應該很少會吃到蟹,既然今日御膳房特地做了,皇叔不如多用一些。”
說完,他先執勺慢慢吃了起來。
容天澤細聞了聞,確認無異之後,纔開口道,“既然如此,本王恭敬不如從命了。”
容安歌不知道皇兄今日將自己留下的目的是什麼,這頓晚膳怎麼看都像是個鴻門宴,但……偏偏又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他想着想着,搖了搖頭,也開始用起面前的佳餚來。
滾熱的白煙後,容九歌的嘴角至始至終都噙着一抹算計的弧度,只是不曾有人察覺罷了。
太和殿內,除了些許湯勺瓷器的碰撞聲,再無人講話的聲音。
半個時辰後,容天澤突然感覺渾身的骨頭漸漸開始了疼痛,心暗道不妙,蠱毒今日怎麼這麼早發作了。
他用內力在全身經脈運轉了一圈,發現並無作用,額頭也隱隱冒出些許汗珠。
容九歌輕放下湯勺,略微詫異的看着他,“皇叔可是身子不適?”
聞言,容天澤細長的眸子微眯。
他站了起來,不冷不熱道,“本王暫時離開一下,稍候便來。”
蘇德勝還特勤快的迎了去,“王爺,要不要奴才帶您去?”
他只以爲冥王是要出恭了,並沒有多想。
容天澤連個眼神都不曾給他,闊步走出了太和殿。
他甫一離開,容九歌便讓蘇德勝取來漱口的茶水,直到感覺不到口的那股羶腥味才停止了漱口。
容安歌抿了抿脣,突然問道,“皇兄,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
“嗯。”
“皇叔他是……蠱毒發作了?”
“嗯。”
容九歌淡淡應了聲,而後打了個響指召出了殘影,“事情辦妥了?”
殘影垂首恭敬答道,“屬下已經按照皇的吩咐,將淑妃從北苑引了出來。”
“她一人?”
“不,淑妃是帶着明月公主一起出來的。”
容九歌薄脣輕啓,帶着些許愉悅的情緒淡淡開口,“呵,好戲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