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城確實還沒有歇息,只因剛纔墨梅收拾梳妝檯的時候把香粉給灑了,如今整個寢殿都有股濃濃的香氣,實在是讓她睡不着。
百般無聊之下,只好讓知琴來陪她說說話。
“難得你今天這麼沉默。”玉傾城打趣道。
畢竟,從前只有她和知琴兩人的時候,她們之間的話還是很多的,今天實在是有些不太正常。
知琴有些無奈道,“主子,時辰不早了,不如早些睡?”
玉傾城有些嫌棄的蹙眉道,“這門窗都開了這麼久,滿殿的香味兒都沒散了去,真不知道這香粉裡到底放了多少的花瓣磨製的。”
她天生對氣味本較敏感,所以並不喜歡用香粉之類的。
知琴也有些鬱悶,“應該是內務府送來的,奴婢忘了說咱們這兒不需要香粉。”
“嗯,你明天讓墨梅去跑一趟。對了,玉婕妤那兒可派人去瞧過了?”
玉雪蘭早被打得不輕,臉那傷如果沒有好的藥養着,怕是可能還會留下指甲印,那打人的宮女還真是下了狠手了。
“奴婢午後送了些活血化瘀膏去,不過,玉婕妤身邊的絳紫把藥瓶給扔了,想來玉婕妤以爲主子送去的是毒藥。”
玉傾城不以爲意的輕笑,“呵,隨她吧。”
她們正聊着,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知琴警覺起來,出去看到來人是皇之後給了玉傾城一個眼神,自己退下了。
玉傾城也沒料到容九歌又來她這兒了,較自前幾天侍寢之後,他們的關係一直很僵硬,本來沒什麼話想說,如今更是不想說話了。
容九歌一進門瞧見躺在軟榻的玉傾城,剛準備開口聽她道,“皇是把嬪妾的昭陽殿當成自己的寢宮了?”
每天都跑來她這兒寢。
“愛妃怎麼還沒睡,這個時辰略晚了些。”
玉傾城隨着他的走近,也聞到他身除了龍涎香以外還有其他的香味兒,又想到晚墨梅說今晚皇宣了池貴妃侍寢,她猜想容九歌定然是從池貴妃那兒過來的。
“呵,皇還是先進去洗洗吧,嬪妾這兒本來因爲香粉灑了滿殿的香氣,如今又加皇的,再這樣薰下去,嬪妾今夜怕是不用睡了。”
容九歌聞言身子一僵,他聽出了她話嘲諷的意思——
他身有別的女人的味道,肯定是剛纔池貴妃撲來碰到他的手臂沾染到的。
蘇德勝在門口聽的那叫心驚膽顫,好在他是知道昭婉儀對皇並無意,所以這不是妒忌,但是也不能這麼直白的說皇吧。
昭婉儀年紀又太小,皇爲了顧念她的身體,所以除了初次侍寢以外,之後並未繼續宣召了,這也算是獨一無二的吧。
許是因爲處理了一天公務,真的有些乏累的緣故,容九歌也沒有和玉傾城多說什麼,而是讓蘇德勝伺候他沐浴更衣了。
玉傾城依舊坐在軟榻,聽着內室裡傳來的微弱流水聲,心連連冷笑,站起了身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