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歌失笑,“皇兄說的是,倒是臣弟多慮了。”
容九歌掃了他一眼,淡漠道,“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於外我們是君臣,於內我們是兄弟,以後做事莫要再像以前那般感情用事了。”
說到這兒,他低嘆一聲,“十四,你已經不小了,再過兩年便到了行弱冠禮的年紀了,朕雖然是你的皇兄,卻也不能護你一世,你該知道,身爲皇族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要去做,你若是不能讓自己強大起來,那你永遠只能做一個一直被壓在底下的人,永遠只能低人一等,明白嗎?”
“臣弟……明白。”容安歌站起身,低聲答道。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若當年不是皇兄當了皇帝,怕是此刻他連宮最低等的奴才都不吧。
終究還是變得貪心了。
渴望皇族不應該妄想的自由,渴望無拘無束的日子。
皇兄登基後的兩年,他在外雲遊,的確過得逍遙卻總感覺缺點什麼,回來之後,轉眼也過了一年了,這一年好像活的他前面過得十幾年都要精彩。
呵,是因爲活在了欺騙和謊言的原因嗎。
容九歌捻着面前棋盤的棋子,心卻飛到了小妖精身邊。
纔過去一小會兒,便已經開始想念了。
他勾了勾脣,淡淡開口,“你先回王府,朕會讓蘇德勝親自去傳聖旨。”
容安歌點點頭,“是,臣弟告退。”
片刻過後,玉傾城在未央宮門口下了鳳攆。
正打算進寢殿之時,她耳畔傳來了夜風的傳音入密,“主子,景公子讓屬下告訴您,蕭家長女蕭靈兒確認在四年前已經死了,宮的蕭鈴鐺並非蕭家人。”
聞言,她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示意暗處的人她已經知道了。
容九歌看着小妖精手裡握着他送的玉佩走了進來,脣角微勾,“可是玉佩的紅繩斷了?”
玉傾城腳步一頓,扯出一抹笑,而後才朝着牀榻旁走去,“沒有,只是方纔北辰的攝政王覺得這血玉稀,觀賞了一番,左右我也不會重新扣墨梅打的結釦,便乾脆握着回來了。”
“原來如此。”容九歌靠在牀榻朝她伸出手,繼續說道,“玉佩的盤扣最是難扣,起先我打算讓工匠雕成一個鐲子送你,又怕你覺得麻煩,才幹脆弄成了玉佩。”
冰涼的柔荑放入了溫熱的大掌之,也許是習慣了小妖精的體溫,容九歌已經不會再做出蹙眉不滿的神情了。
玉傾城不着痕跡的將手抽出,走到內室換了一身寢衣走了出來。
她漫不經心的問道,“對了,爲何我從未見過如此珍稀的千年血玉,怎麼你得到這麼大的一個寶貝?”
容九歌也沒有多想,說道,“這是前些年我和子軒出宮的時候在黑市淘到的,賣貨的老爺子不識貨,那一塊原石,也僅僅花了一百兩白銀。”
說到這兒,他失笑打趣道,“若是那老爺子知道此物乃無價之寶,怕是也不會賣給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