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玉傾城眸光閃了閃。
她沉默了片刻,才伸出手,“端給本宮吧。”
墨梅欣喜,連忙將藥碗遞了去。
苦澀的味道瀰漫心房,一勺又一勺,玉傾城故意喝的很慢,
見藥碗終於空了,墨梅又連忙將一旁準備好的蜜餞呈了來,“娘娘,藥很苦,吃粒蜜餞吧。”
玉傾城擡手,“不必了,本宮不愛吃蜜餞。”
墨梅咬了咬脣,沒再說什麼。
正好,這時候夜風也從宮外趕了回來。
他冷眸掃了一眼墨梅,後者忙不迭的端着空碗離開了寢殿。
夜風道,“主子,屬下已經將事情與王說了。”
玉傾城微微頷首,淡漠出聲,“我要的東西,王兄給你了嗎?”
“……給了。”夜風猶豫了一下,才從袖將瓷瓶遞了去,“主子一定要這麼做嗎?皇他……也許會受不了的。”
玉傾城接過之後,放在了枕下。
她面色的平靜的問道,“蕭鈴鐺的身份還沒有查明?”
夜風一愣,似是沒有想到她這麼岔開了話題。
“是,王的意思是,西域那邊與我們並無關係,眼下主子的身體爲重之重,若是實在看不慣她,便讓屬下去將她解決了。”
“不必了。”玉傾城淡淡道,“王兄說的有理,西域的事情的確與我們無關,左右九哥哥已經在提防着他們,我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щшш ⊕тTk án ⊕℃o
“主子……”
“先前他派了殘影去了西域,估計也要再過幾日才能得到有用的消息回來吧,可惜了,這次我應該是等不到了。”
夜風心不忍,移開自己的視線看向別處。
這一次,沒有再用主僕之間的敬語,“爲何不告訴皇你小產的真正原因,你這樣做隱瞞了一切……不怕他恨你嗎?”
聽到這話,玉傾城勾了勾脣,苦澀一笑,“夜風,我離開北辰國已經近兩年了,兩年前師父曾經說過,我身的寒毒若是要徹底解掉也只有五成的機會,前些日子九哥哥說他當年因爲容天澤而染寒毒,幸運的是遇見了高人救他一命繼而拜他爲師。”
頓了頓,她又道,“九哥哥說,他會找到他師父來爲我解毒,可是,他又哪裡知道解寒毒所需的‘七葉花’千年纔開一朵,這世又怎會有第二朵?你和知琴曾經都問我,爲何一直不告訴九哥哥我真正的身份以及寒毒一事,因爲……我不確定我離開之後是否還能活着回來,僅此而已。”
夜風脣瓣動了動,竟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玉傾城的手撫着枕下的瓷瓶,眼神有些迷離。
她淡聲道,“其實孩子的到來是我意料之外的,知道之後我便在想,若是日後我會因爲寒毒而死,那這個孩子便是我給他留的念想,所以我那日去找王兄的時候本打算與他說我不回聖雪山了,誰知道……原來一切都是早已註定的。”
說到這兒,玉傾城斷了聲,眼圈發紅。
許久過後,她才繼續說道,“沒了也好,這一場滿是破綻的戲終究還是要落幕了,他愛我也好,恨我也罷,我一個人來承擔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