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軒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不冷不熱道,“看起來沒事了,但具體的還不知道,你先下去煎藥,一切等九歌沐浴出來後再說。”
蘇德勝連忙應聲,“是,奴才告退,奴才這去熬藥。”
……
一個時辰後,容九歌面無表情的坐在圓桌前吃着滿桌的藥膳,從涼菜到熱湯,他每一樣都品嚐過了。
容安歌和夜子軒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很顯然,他這般正常的模樣着實有幾分嚇人。
不過,夜子軒卻在容九歌擡起手臂夾菜的一瞬間,眼尖的發現他扣在腰間的玉帶竟掛了一個繡着……雞的香囊?
看到這東西,他忍不住嘴角一抽,強忍着笑意問道,“九歌,你今日怎麼想起來佩戴香囊了,而且還是……如此特別之物。”
聞言,容九歌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的將左手覆在了香囊之,柔聲道,“這是傾傾留給朕的信物。”
聽到這話,衆人再一次沉默了下來。
看來,他沒有將玉傾城死去的事情忘記,也沒有刻意的忽視。
只是……
既然如此,昨夜發生的事情,他爲何一直不曾派人去查?爲何還能如此淡定的用着藥膳?
容安歌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皇兄,先前陪你派去豐城的吳大人昨夜回來了,他帶回消息,說是這次瘧疾是由一個病重的西域人引起的,但是,那人已經病死了。”
容九歌聽完後微微頷首。
他擡手招來在一直在旁邊候着的蘇德勝,用茶水漱了口之後,才道,“既然人已經死了,那便是查無可查了,他既然回來了,那便代表豐城如今已經恢復如常了,這件事情便不必再管了。”
“是,臣弟明白了。”
“對了,這幾日殘影和烈陽可有消息?”
蘇德勝一愣,連忙答道,“回皇的話,今日一早收到了烈陽的飛鴿傳書,他已經找到殘影了,只是殘影受了些輕聲但沒有大礙,估計明日他們便會回來了。”
容九歌淡淡道,“那便好,你稍後去御書房將這幾日堆積下的奏摺全部送過來,順便將乾祥宮朕尋常穿戴的衣物全部送來,以後……未央宮便是朕的寢宮。”
“皇……”
“皇兄……”
“九歌……”
不顧三人的驚訝之音,他又沉聲道,“梅園的紅梅這幾日是不是沒人去打理?未央宮的幾個小太監不會做事,你這個大總管是怎麼當的?”
蘇德勝聽出了皇話語裡的弦外之音,連忙跪下請罪,“是奴才失職了,奴才稍後便將未央宮的宮人們統統換了,將乾祥宮的人緩過來。”
容九歌點了點頭,這才稍稍滿意一些,“如此甚好,沒其他事情子軒你先離開吧,朕和十四有話要說。”
夜子軒眸光深沉的看了眼他後,站起身,“你記得好好休息,我讓蘇德勝熬的藥必須要喝,明日……我再進宮看你。”
話落,他周身散着冷氣,離開了未央宮。
見狀,蘇德勝也站起身,躬身道,“奴才也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