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相依多年,李瑞謙自是不願意與自己的妹妹鬧的不歡而散,可是一想到輕舞,他的心不禁又硬了幾分。
“閉嘴!”一聲嚴厲的斷喝足足低了八度,李瑞謙的表情之中充滿了可怖和陰沉。
見李瑞謙發火,只一心維護着輕舞,李瑞蕊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親哥哥一樣,她嫉妒,同時又不解。
哥哥視北芪皇室尤其是墨九西傲爲家仇宿敵,可是卻對輕舞是另外一種態度,難道哥哥的心裡對東方輕舞的感情並不簡單,非友,亦愛,還是癡心相許?
李瑞蕊被這個猜測嚇了一跳,可她也忽的釋然了,曾經那些解釋不通的種種疑惑變成了肯定,自己的哥哥,自是被東方輕舞迷惑了。
爲什麼,爲什麼,全世界的男人都圍着這個女人轉,自己的哥哥,夫君,心裡竟然心心念唸的都是東方輕舞?
“哥,你真的很令我失望!從現在開始,有她沒我,如果你心裡一直有東方輕舞的話,就別認我這個妹妹了!”
李瑞蕊負氣摔下女兒,捂着臉哭着跑了出去。
冉兒啼哭不止,見狀,李瑞謙上前一步把這小外甥女抱了起來,看着小嬰兒和自己妹妹相近相似的眉眼,他不由得長嘆一口氣道。
“冉兒啊冉兒,別怪你這個舅舅不疼你孃親,是你孃親執迷不悟啊,如果你長大了,一定要告訴你娘,舅舅如今所做的一切並不是在害她,而是在爲她留一條後路。”
李瑞謙鄭重其事地說着,只是他話音未落,就聽到後面傳來了許沫相當有威脅性的聲音。
“執迷不悟的人,是你吧!!”
“紫金派的失勢掌門,一直和魔老在背後攢動兩國交戰的罪魁禍首,李瑞謙!!我們在這裡等你多時了!”
見到許沫帶人出現,李瑞謙相當錯愕,自己和李瑞蕊的兄妹關係很少人知道,怎麼這個堯城大學士會突然出現圍剿自己?難道自己身邊有叛徒?
“敢爲難我者,唯一的下場就是去見鬼,誰敢過來,我手中的歃血劍可是不長眼的!”
陰沉鐵鏽一般的黑膛之上,印染邪氣而狠辣的氣勢,李瑞謙緩緩抽出了後背的一把充滿陰森之氣的邪劍。
“就憑你一個人?”許沫像是聽到了笑話,嘴角抿起了一個自信的弧度。“你不是在吹牛吧?”
“如果不信你可以試一試。看看是我的歃血劍厲害,還是你的筋骨肉身厲害!”李瑞謙囂張地冷笑,他的絕學武功傲視羣雄,自然不把區區一個許沫放在眼裡。
不過,李瑞謙的威脅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讓許沫眉間更浮上了一層自信。
“本學士勸你投降吧,和我們硬碰硬沒有勝算,因爲你在踏入這房間之時,四周就已經是天羅地網了。”
聞聽此言,李瑞謙終於明白了事情癥結所在,他攥拳道,“你們竟然跟蹤我!”
“那還用說呢,師哥,不過跟蹤你的人不是他而是我。好久不見哦,沒想到我們還真是無處不相逢啊。”蕭斂故意把‘久’字咬的很重,桃花一樣痞痞的眼睛裡,綻放着一絲幸災樂禍。
“竟然又是你!”李瑞謙見到蕭斂出現,恨不得拔出刀一把把他了結了,想到那天自己被蕭斂暗算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痞子滑頭,自己被捉弄過一次,他會記上蕭斂一輩子的賬!
“嘿嘿,師哥你別激動,生氣對五臟六腑都不好,其實我倒是建議你,在這種情況下就不要好面子了,免得讓自己更加難看!乖乖的叫幾聲大爺試試,我就不讓人先脫光了你的衣服讓你丟光人再殺了你了,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你!”
在蕭斂油腔滑調的調侃之中,李瑞謙只覺得頭疼。
自己雖然武功高強,但蕭斂一直不按照常理出牌,況且如今,還不知道蕭斂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個陰險的小混混!
“你究竟想幹什麼!”攥拳,李瑞謙好幾次忍住了拍死蕭斂的衝動,咬牙切齒道。
“這句話我倒是想問你!!”許沫這時候走了過來,眯着眼睛冷冷問道。
“明明你和李瑞蕊是兄妹關係,卻瞞着我表哥,說吧,你讓李瑞蕊潛伏在我表哥身邊這麼久,究竟是爲了什麼,爲權,爲利,還是爲了更加可怕的計劃?”
“這個不需要你管吧!”李瑞謙死鴨子嘴硬,言語之間對許沫有一絲濃濃的蔑視。
“是麼?我的確管不着,但是如果換一種方式,你看我能管的着嗎!”
許沫一邊看向營帳外,一邊慢悠悠地說道。
“聽說你曾經向暖皇妃求愛,但是卻被拒絕了,如果這件事傳到北芪皇上的耳中,敢染指北芪皇妃,你說皇上會不會下令
殺了你的全家呢!”
許沫自是在京都見識過墨九西傲對輕舞的寵溺和保護,所以他覺得以這個威脅李瑞謙,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過李瑞謙不受威脅,他陰眸閃過,突然嗤笑道。
“不用他下令,我的全家也早就毀在了他的手上!”
李瑞謙語氣之中充盈着濃烈的仇恨,這不由得讓蕭斂許沫兩人對視了一眼。
兩人本來是猜測李瑞謙安插李瑞蕊是要針對堯城和鍾言的,可這麼一聽好似事情比想象中的更加複雜,李瑞謙難道是要假借鍾言的手,倒戈算計墨九西傲?
腦海裡充滿了疑惑,兩個人露出了沉思狀。
李瑞謙見狀冷笑道,“說過你們根本無法插手這件事,因爲你們根本不配當我的對手,這世上,我的對手只有墨九西傲!”
“事到如今,我就不妨直說了,我要向墨九西傲討回李氏一族幾百人失去的公道和生命,如果不是他,我們李氏一族就不會隕落,更不會一夜之間有那麼多無辜的亡魂,這都是墨九西傲的野心和權謀造成的結果,他的存在,天神難容!”
咬破了嘴脣和血說道,李瑞謙雙手背在後面望向曾經大興的方向,想到李氏一族一夜之間垮臺的驚心動魄,他對墨九西傲的恨意,成倍地翻滾增加。
許是李瑞謙的一腔恨意產生的怨氣驚動屋檐上的飛鳥,只聽撲棱棱飛鳥振翅的聲音。
衆人出於下意識往那邊看去,卻發現一襲絕妙傾華的動人身影站在那裡。
靜謐而純然的氣質彰顯着卓而不凡的靈氣,綽綽樹影的掩映下,讓人卻覺出了一絲落寞和錯愕。
“暖皇妃娘娘!”許沫驚訝道。
“輕舞?”李瑞謙關心道。
“小娘子!”蕭斂柔情道。
飛鳥是剛剛被驚起的,輕舞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可見從剛纔開始她就來了,換句話說,他們所說的話,一個字不落地跌入了輕舞的耳中。
再換句話說,輕舞面對墨九西傲的真實一面,她馬上要知道,自己託付終身的究竟是一個如何的男人。
想到這裡,李瑞謙,蕭斂臉上滑過一絲不忍。
兩人不約而同地上前幾步,又不約而同的擡起眸子,深沉地觀察着輕舞的反應,似是要從輕舞的臉上看出什麼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