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弗笙君每日都在皇宮裡呆個大半日。
據說,有好幾日,弗笙君還未曾出宮……
思忖到這,任英歡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似乎察覺到一個未曾被人發現的事兒。
怪不得啊。
以弗笙君當初對皇位的執着,先帝立詔,怕是等靳玄璟回來,便會動手腳。
可到現在,依舊是風平浪靜,甚至君臣二人是相處的過分融洽了!
任英歡頭一回感覺到自己作爲太皇太后,還是有使命在的,旋即擡眼看向二人,意味深長的說道,“哀家是封燁的太皇太后,你們便就……真的要做糊塗事,哀家也攔不住你,但是這分寸都需注意。”
話罷,任英歡更補了一句,“無論如何,皇位都是需要繼承人的,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突然,任英歡覺得有些頭疼。
內訌是一回事,這君臣二人居然有不清不楚的關係,甚至還是名義上的叔侄,更是讓天下恥笑啊。
這個臉,依舊丟的是皇家的。
“朕明白。”
靳玄璟挑着脣說道,骨節分明的手卻拿起了木筷,夾了些弗笙君喜歡的菜餚放在她的碗中。
“……”你倒是跟哀家說,你明白了什麼?
看到眼前的情形,任英歡是有些不忍直視了,扶着額,頭疼的別過了臉去。
行了,她還想着讓靳玄璟多提攜靳河。
眼下,怕是任何人在靳玄璟心底,都不如他獨一無二的小皇叔了。
明明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作爲,可任英歡看着一旁的二人,舉止親暱,卻莫名覺得尤爲和諧養眼。
在側的玄衣俊美的男子眼底透着笑意,看着坐在一邊眉眼細緻的絳紫長衫的矜貴少年,眸光清明,牽動着緋紅脣角那勾起的弧度,都顯得尤爲溫潤些。
便像是夜裡的一輪明月,照在清漣湖水上波光粼粼,夏意暑去,卻平添暖色,灑下了細碎的銀光,悠悠向東流去。
等回過神來,任英歡不由得謾罵了句自己,是不是跟着一起中了邪。
“哀家有些頭疼,你們用好了便先回去吧。”
說罷,任英歡頭也不轉的就出了正殿。
瞧見,邊上的美貌宮女皺了皺眉,二人相視一眼,卻不是很明白,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怎麼說的話,愈發是讓她們不明白了。
那現在,她們還要接着服侍嗎?
“你們還不走?”
靳玄璟不疾不徐的說道,骨節分明的手宛如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自一端的果盤優雅的剝了個金桔,美得賞心悅目。
只是隨後,靳玄璟卻又頓住了手上的動作,才轉眼看向弗笙君勾脣道,“小皇叔,這金桔還是朕宮裡的好。”
“……”所以,你只是剝着玩玩?
崇行不由得暗暗腹誹。
自家主子原來可最厭惡身上沾上了什麼氣味啊。
靳玄璟原本也是打算剝給自家小皇叔吃的,但是忽而想起來用膳之後,近時是不可以食用金桔,所以才斷了這念想。
而弗笙君看了眼笑的愈發撩撥人心的靳玄璟,卻是有些心緒紊亂的別過臉,並沒有察覺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