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旋即,沒多久,弗笙君便來到了那個廂房外。
弗笙君敲了敲門,接着便就聽到裡頭響起的聲音。
“誰?”
裡頭的女子聲音熟稔,可眼下卻是透着冰涼。
“我。”
弗笙君話罷,也莫名覺得嗓音有些乾澀,眸底深靜,卻沒過多久聽到南門知裳輕聲說道,“門推推就可以開了,不要發出任何聲音,會引人察覺。”
這話說罷,弗笙君也不懷疑南門知裳會是自己的小姨。
若不是,她怎麼會這麼關心自己,不想讓自己被察覺。
等隨後推門而入,弗笙君卻是看到牀榻之上的女子依舊是腳踝被鐵鏈囚住,只是此時此刻囚住的是另一隻腳踝,受傷的腳踝包紮好了傷口。
“攝政王見笑了。這鐵鏈……若是日後真的能有機會逃開,就算是廢了這隻腿,我也會拼了命的離開這種地方。”南門知裳接着笑道,聲音溫婉,可眸底卻依舊是涼意,等看向弗笙君時,才稍稍有了些溫色。
弗笙君沉默了不久,接着卻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玉瓶,遞給了南門知裳,說道,“這藥是我……本王自己研究的,會好的快些,且不會留疤。”
而南門知裳稍稍愣怔,其實她倒也從有想過留疤這事兒,畢竟這疤留不留,如今也是沒什麼所謂了。
只是,看到弗笙君伸出的那隻素手,南門知裳還是眼眶微潤,接着伸手接過了那白玉瓶。
“倒是沒想到,攝政王殿下還會醫。”
南門知裳笑着說道,斂去了眼底的異色,接着小心翼翼的收在了衣袖裡。
若是被風天越看到,必然是會有所驚覺。
只是……
如今更重要的是笙兒。
南門知裳看了眼弗笙君眉眼的硃砂,不由得擰緊了眉間,該怎麼樣才能讓風天越同意,幫弗笙君脫離如今的困境。
“當初受過的傷多了,若是不自己學,怕早就死了。”
弗笙君輕描淡寫的說道,而南門知裳聽言,心底卻頓時抽痛了起來,聲音極力的控制住那發顫,“這些年……過得還好?”
“嗯。”弗笙君點了點頭,接着看了眼南門知裳,“從前的事罷了。”
“這就好,這就好。”
南門知裳低着頭呢喃道,心底卻有些覺得慚愧。
當初,聽到南門知鸞沒有癡呆的消息,最後還去了封燁,成爲了扶家的主母,其實她也鬆了口氣。
只是,當初真的也過於喜歡他,所以就算是自己的姐姐,這條命是他給的,心底還是會有些想要逃避。
可如今,這卻是南門知裳最後悔的一件事,若是她還去看姐姐,或許如今姐姐還能在世。
一切,一切都早就物是人非。
而她,如今卻是連姐姐唯一的血脈,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旋即,南門知裳眼底劃過了一抹堅定,就算是廢了她這條命,笙兒也要活下去。
若是他不同意,最後也只能如此了。
南門知裳倒吸一口涼氣,接着抿了抿脣。
旋即,弗笙君的聲音,讓南門知裳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