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身紅衣,村姑打扮的十二,成爲了他們的對比對象,無數人看着熱鬧,猜測着十二的身份。
“程若玲,與何蓮並稱京城才女,都是大家閨秀。你可小心了些,程若玲的心機很深,現在離開,還來得及。”雲王在一旁提醒道。
面對着那射來的目光,十二倒是露出一抹笑意來,隨意的坐下身,看着那轉過身去的程若玲,“似乎他們二女,都對你有意思呢,雲王殿下。”
“呵呵……你的洞察力真夠敏銳的,何蓮和程若玲都已經定親,不過,何蓮定親的對象是我。程若玲曾經與一位天生神力的人定親,但聽說那人已經沒了神力,而且父親也在前幾個月去世,家世沒落,她在前往他們家的路上逃婚了,迫於無奈,程家也只能將這丫頭送回府內,不過,她和另外一家的婚事倒還沒有解除。”雲王淺笑着。
他知道,眼前的這位姑娘,似乎對程若玲有些敏感。雙眼微微一闔,他就像是狐狸一般,在心中計劃着什麼。
吹了一口氣,十二低頭不語,那兩道火辣辣的目光快要將她一分爲二,只是她懶得去理會罷了。
不過她不理會,對面的兩人已經坐不住了,互相使了一個眼神,紛紛朝着十二身邊的雲王走去。
“殿下,怎麼今天帶着一個丫頭出來。”何蓮淺笑着,順勢走到雲王的身邊,大膽的坐在雲王的大腿之上。伸手勾住雲王的脖子,幾乎要將那胸前的飽滿完全貼在雲王的胸前。
而程若玲則是更加讓十二佩服了,這個女人,二話不說,直接將十二拉了起來,自己坐在了那椅子上,雙手挽住雲王的胳膊,嬌滴滴的撒嬌道:“殿下,怎麼讓這丫頭坐在這裡啊,還是讓若玲好好伺候你吧。這丫頭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居然穿紅色。好在我天生麗質,穿這一身,就是打了她自己的臉。”
“呵,她不是我的丫頭,是邀請來的才女,今天,她也會加入你們的比賽中呢。在江南一帶,就連男子也不如她的才華。受我邀請,她纔來此。”雲王淡然笑道。
只是十二有些無語了,這個男人,當真是撒謊也不帶一點的害羞。什麼江南一帶,才華這兩字跟她不掛鉤,要說古詩三百首,那還沒有問題。
“噢?她叫什麼名字?”程若玲不屑的笑道,她一直喜歡着眼前的人,卻不料今日他居然拉着另外一個女人前來參加以文會友,還是如此寒酸的女人,連配飾都買不起。
雙眼微微一闔,火王淡然笑道:“她叫沉魚。”
“沉魚?呵呵,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我倒是聽說過,敢用沉魚用作名字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就這丫頭,哪來的自信取這名字。”何蓮更是不屑的笑道。
十二隻是略微偏頭,“名字是父母所取,與我自然無關。難道兩位小姐自認爲你們的名字很好聽嗎,蓮出淤泥而不染,是爲出塵之物,聖潔,不染塵煙之氣。用這蓮字,還是玷污了它。”
“你!”何蓮的臉色一沉,未曾想到這樣的小丫頭,居然敢跟她頂嘴!這裡的人誰不知道,她何蓮是右丞相之女,與程若玲平起平坐,她發怒,整個京城都會動搖。也只有這樣的鄉下女人,纔有眼不識泰山!
程若玲冷然一笑,“蓮不配,你就配那沉魚兩字了?都是父母所取的名字,你……”
“對,都是父母所取的名字,我不配沉魚,她也配不了蓮。要怪只能怪自家爹媽把自己生得太醜,侮辱了這儒雅的文子。”十二冷笑着。
那話就好像是凌冽的一個耳光,狠狠地抽在程若玲的臉上。這個女人,居然間接性的辱罵他們長得難看!
“你以爲你長得多好看,不過是鄉下的一隻野雞罷了,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你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身份,是你能比的嗎!”程若玲怒了,兀的站起身來,那一雙杏眼上揚,恨不得給十二一巴掌。
只是顧及到雲王的原因,不敢輕易的下手。若不然,那一巴掌早就甩了下去。正是因爲如此,她纔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有多麼的厲害。
“自然不能比。”她在這個大陸,沒有任何的身份,但不代表着她沒有身份!他們之間,確實不能比,因爲眼前的程若玲,就跟一隻螞蟻般,她輕鬆就能捏死。
鋒芒畢露!
雲王見十二認輸,只是略微皺了一下眉頭,剛想開口說話,卻看到了十二那平靜的臉頰,高傲的神色略帶不屑,她根本就不是服輸!這樣的自信,是眼前的這兩個女人沒有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難道是其他國的人嗎?
“你知道就好,這裡不是你坐的位置,也不是你這樣的身份能來的,趕快走。”程若玲直接下了逐客令,她如此說話,雲王連半點語言都沒有,想必還是幫着她們的。
殊不知,眼前的雲王,早已經將她們兩個看透,知道十二有辦法解決,纔會放任着不管。
淡然一笑,十二端起茶水,輕聲道:“我的身份,確實不適合參加這些,雲王殿下,我想你應該多考慮考慮王妃的候選人,這樣的王妃,令人堪憂呢。”
“自然。”雲王點頭道。
這一句話說出,何蓮顯然是慌張了,連忙起身罵道:“住口,你算是什麼東西,聖上親定下的婚事,也是你說解除就能解除的嗎?就算是雲王殿下,也沒辦法解除婚約!不過是鄉下的一個臭婊子,裝什麼清高,滾,這裡不待見你!”
“以文會友,水平還真是低下。侮辱了文人墨客的儒雅,還把自己搞得跟街頭潑婦一個樣,京城的才女,我算是見識了。”嘴角向上一勾,十二不在多說。
拉着紅色的長裙,那帶着笑意的女子,一步步朝着臺下而去,沒有任何的留戀。與她相比,在席臺上的兩個才女,則是坐在雲王的身邊,顯得妖媚不堪。甚至,還有一點糜爛。
這讓席臺下的人蹙眉了,但看在雲王的面子上,沒有馬上離開。
那紅色的身影站在臺子上,緩緩擡起手來,放在自己的額前,擋住那刺眼的陽光,她的目光如水,溫柔的看着那一片天,薄脣微啓,輕聲吟道,“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僅僅兩句詩,那站立着的美人,兀然回頭看着坐在椅上的男人,那一抹醉人的微笑釋放開來,纖細的玉手提着長裙,一步步朝着臺下而去。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就在那一刻,臺下的人猛地吸了一口冷氣,彷彿是看到了那陽光之下,一身紅衣的女子,在那風雨之中搖曳,仿若雨中的嬌花,讓人憐惜。
那席臺上的兩人,又怎麼能與她相比!
一時間,原本擠滿了人羣,卻是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女子,爲仰慕雲王的美貌而來。
何蓮的臉色更是難看了,沒想到因爲一個女人,她精心準備的以文會友,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不對,應該說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那個叫沉魚的女人,別再讓她碰到第二次!
否則,她會把她碎屍萬段!
眼前的精光閃爍着,雲王起身,“她是我花了很大力氣才從江南請來的才女,什麼時候你們兩能夠對出她的詩,再來找我吧。”
“殿下!”
程若玲和何蓮同時叫道,但卻無法挽留那已經離開的人。
“那是怎麼回事,那個女人,居然公然和我們搶殿下!她也不看看她頭幾斤幾兩,我們都是丞相之女,她一個野丫頭,怎麼跟我們比!”程若玲冷聲笑道,那眼中閃過一絲嫉妒的光芒。若是殿下也能夠如此關心她……
何蓮也陰沉着臉,咬牙道:“不管她是誰,我都要把她找出來!哼,跟我鬥,我讓她死無葬身之地!走,讓阿陳跟着她,找機會滅了她的口!”
隨意的接住那飛來的樹葉,十二坐在那冰冷的大石頭上,甩掉了那一路上跟隨的人,她倒是輕鬆不少。單手撐着自己的下顎,緩緩伸出手來,任由着手中的樹葉飛逝。
“你似乎知道我會來?”站在不遠處的雲王淺笑着,他懷疑眼前的女人是不是裝糊塗,那麼聰明,爲她自己找到了臺階,還順便打了那兩個才女的臉,深藏功與名的離開。
最後的那一句詩,真的很美。也算是勾引他,跟隨着她而來。
嘴角向上一勾,十二偏頭看着眼前的男人,挑眉笑道:“對,我知道你會來。我幫了你,你也應該幫我,禮尚往來,難道不應該嗎?”
“噢?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你儘管說。”雲王淡笑着,未曾想到剛剛隨口一說的話,現在這個女人,真的要他幫忙了。
看她的衣服,也不算是華麗,身上沒有任何的配飾,簡簡單單,也算是淳樸。這樣的女人,開口就會涉及到錢財之類的吧,更何況他還是高高在上的雲王。
“帶我去皇宮。”那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十二偏頭看着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