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朝着前方看去,玉成凡心中一顫,那高聳入雲的山脈至少有五千米以上,而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山谷底下,要想出去,必須要翻越前方的山脈。
他,怎麼會掉落到這裡來了?
他記得當初逃跑的時候,那裡是一片的平原,還記得那些魔獸衝過來的時候,他明顯受了重傷,把那一批的魔獸全部幹掉後,逃到了森林之中,但,從平原到森林,他也不可能爬上這麼高的山峰,更何況,他當時受重傷,也不可能攀登五千米。
要是真從五千米的地方摔下來,他現在已經成渣了。
“我……你在哪發現我的?”玉成凡低聲問道。
依晨臉頰一紅,柔聲道:“湖邊,你當時受傷真的很嚴重,全身是血。你的衣服也被樹枝劃得破破爛爛,沒辦法再穿了,我去隔壁的王大哥家裡借的一件衣服,你……”
“我沒事,你救了我,有看到我手上的戒指嗎?”玉成凡問道,伸出左手晃了一下,畢竟納戒非常重要,他的衣服、武器、丹藥都在裡面。只要意念就能取出裡面的東西,不能丟掉了。
搖了搖頭,依晨皺着眉頭說道:“沒有呢,是掉了嗎?我去湖邊幫你找找吧。”
“不用了。”玉成凡看着外面的小道,雙眼不由地一闔,這裡可以說是單獨被劃分出來的地方,只有這小木屋在山腰上,而下面至少五百米處,纔有坐落着村莊。
這個女孩,被孤立了?
“你剛醒,肚子是不是很餓,我下山去買點肉,給你補補身體,你等我哦。”依晨淺笑着,拿着一旁的小荷包,就要離開這裡。
玉成凡抓着她的手腕,搖頭道:“不需要,我……”
“喲,這光天化日之下的,依晨你這不要臉的小浪蹄子又開始勾引人了呢。嘿,這次的還是一個挺俊俏的小夥子呢,剛死了丈夫你就勾搭上的姘頭?”正說着,兩個婦女揹着揹簍朝着山上走去,不屑的看着門口的兩人。
依晨的臉色一白,迅速鬆開玉成凡的手。
另外一個婦女則是嘲諷道:“把她趕到這裡來果然是正確的方法,否則還不知道會禍害多少男人呢,哼,小妖精,狐狸精。”
“你們,是什麼意思?”玉成凡冷着臉,看着對面的兩個女人。他雖然沒有鬥氣,但是感應的能力依舊存在,他甚至能夠輕鬆的感應到,微微顫抖着的依晨,氣息不穩。
剛死了丈夫,禍害男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從她體內的氣息判斷,她根本就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又怎麼可能出去禍害其他的男人呢。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婦女邪笑道:“看你這樣子,是受傷了吧。這小浪蹄子就是一個害人的妖精,剛嫁到杜家就剋死了老公,之後在杜家裡偷着漢子,被自己的公公撞見,她就起了狠心,把她公公的腦袋砸了一個大洞。我們把她趕到了這裡,結果這小浪蹄子的,三天兩頭就勾引其他男人,隔壁的老李就是死在了這裡,聽說是被榨乾了,吸取了精氣……”
“滾,別讓我聽到你們在說下去。”依晨的氣息越加的混亂了,玉成凡皺着眉頭,怒聲道,誰也接受不了別人那麼說自己,更何況,她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喲喂,還生氣了是不是,看你這樣精氣不足的樣子,什麼時候死在她的肚皮上都不知道呢,還趕着我們走,哼,不識好人心!”站着的兩個婦人冷哼着,轉身就走。
依晨的小手早已經捏緊,顫抖着的身子依舊,抓着一旁的木門,雙眼盯着前方,眸中的淚水打着轉,咬牙說道:“我沒事的,真的,我……”
“她們爲什麼這麼說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坐下來慢慢談的,說吧。”伸手輕輕拍着依晨的肩膀,玉成凡無奈的嘆息道。
很顯然,有人想要陷害依晨,所以才佈下了這個局。這些污言穢語的,對於一個大姑娘造成的影響太大了。
依晨搖了搖頭,努力露出一抹笑容來,淡然道:“沒事,你,你還是休息一下吧,我,我下山去買點菜,我……”
“坐下來,好好說話,爲什麼她們會讓你住在這裡,一個女孩,住在山腰上,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辦?”玉成凡嘆息道,伸手將她額前的一縷秀髮撥開。
從剛纔他就已經發現了,這被留海擋住的部分,是留下來的一道口子,就好像是醜陋的蜈蚣一般,從她的額前劃過。這裡的傷痕,是被利器所傷留下來的。
“我……別看,很醜的。”迅速伸手擋住自己的額頭,依晨別過身去。
玉成凡淡漠的說道:“有她們醜嗎,坐下好好聊聊吧,你救了我,能幫你的地方,我會盡量幫你的。”
“其實,也沒什麼了,她們說的對,我剛嫁入杜家的時候,就剋死了自己的丈夫。我的孃家人不讓我回去,我就住在杜家。結果呢……呵呵……”自嘲的一笑,依晨眼中的那一縷憂傷光芒快速閃過,她淺然笑道:“杜家的公公想要輕薄我,被我砸傷之後,他讓我搬了出去。我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麼,隔壁的李大哥喝醉了酒到了這裡,然後跟着……跟着隔壁的柳嫂在這裡……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李大哥慘叫之後就死了,之後……呵……”
所有的帳,都算在了她的腦袋上,她成爲整個村莊裡最可恥的女人。明明什麼都沒做,揹負着的,卻是所有人的罵名。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額頭上的傷,是當初李大哥家人找來的時候劃傷的,她只是想躲開,沒想到本來應該落在她臉頰上的傷痕,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這樣醜陋的疤痕,會跟着她一輩子。而山下的人,除了王大哥外,其他的女人,就好像是對待瘟疫一樣看着她,而其他的男人,有時候會對她挑眉壞笑,她看在眼裡,只是什麼都不說罷了。
在外面,她就是一個小浪蹄子,到處勾引男人的女人,在他們的眼中,她已經成爲名副其實的浪貨了。如果沒有必要的事情,她也絕對不會下山去的。
“你的朋友呢?”玉成凡知道,這種事情越抹越黑,與其站出來解釋,還不如一個人安靜的過日子。他很難理解,爲什麼這裡的人都要針對眼前的女子。
如果不看額頭上的傷口,她應該是美麗的女孩,只是現在,面容全部毀了……
“沒有。我還是先去……”
“叫那浪蹄子出來,快,王明快堅持不住了!”不等依晨說完,外面一大羣人全部圍了上來,他們的手中還擡着一個男人。
那男人全身發紅,捲縮在擔架上,看上去痛苦不已。
“王大哥,出什麼事了!”依晨的臉色大變,迅速衝了出去。
帶頭的婦女冷聲道:“出什麼事了,小浪蹄子,你還好意思說。昨天晚上你去了王明家裡,也不知道給他喝了什麼,今天他全身滾燙,聽說解藥只有你纔有,還不快把解藥交出來。”
“什麼意思,王大哥,你怎麼樣了!”依晨的臉色一沉,看着對面的人,微微皺着眉頭。
痛苦不堪的王明捲縮着,全身都是冷汗,帶着苦澀的笑容看着依晨,搖頭說道:“我沒事的,依晨,真的,你快走……”
“他被人下藥了。”玉成凡皺眉,跟在依晨的身後走到王明的身邊,修長的手指搭在王明的脈搏上,黑眸之中卻是閃過一道利芒。
奇怪,若依晨真的是昨天晚上去他家裡拿衣服回來,那麼他又怎麼才中媚藥一個時辰。這藥物的作用非常大,必須跟女人交合才能解開。
但是,這裡的人居然擡着他到了這裡,還說找依晨要解藥。
“誰說的,解藥在依晨這裡?”玉成凡冷淡的說道,緩緩站起身來。
站着的婦人冷笑道:“喲,是依晨這小浪蹄子的姘頭吧。怎麼,你家裡的女人對他下了藥,你還不讓我們拿解藥來了?你沒看王明多痛苦嗎,誰都知道是這小浪蹄子搞得鬼,快說,你對王明用了什麼藥,解藥在哪?不然,爲什麼王明口口聲聲說只有你才能解開!”
“我,我沒有下藥。王大哥,你怎麼了?”依晨臉色一變,伸手摸着王明的額頭,溫度果然很燙人。
玉成凡在心中冷笑着,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漠的說道:“要解藥,去找的姑娘們,擡到這裡來做什麼。哦,忘了對你們說,依晨將會是我的未婚妻,成爲其他男人的解藥,這個我不答應。”
“就你,昨天剛來的小子?”其他人不禁輕蔑的一笑,這算什麼未婚妻?剛冒出來的小子,就娶這個女人了?
王明的臉色大變,眼眸深處的寒光一閃而過,冷聲道:“你說什麼,臭小子,你昨天才被依晨所救,怎麼可能……依晨,不可能的對不對?”
“怎麼不可能?昨天夜裡,我已經和依晨姑娘有了肌膚之親,而且發現她是完璧之身,我是男人,自然應該對她負責。這樣的好女人,自然能夠成爲我的妻子。”玉成凡冷然笑道,挑眉看着擔架上的人。
站着的人更是臉色大變,通通盯着依晨。
“什麼,完璧之身?你在胡說什麼,她勾引自家的公公,還跟其他男人鬼混,怎麼可能……”
“沒錯,這樣的浪蹄子,怎麼可能還是處子!”
“哼,我看你們兩個是想聯合起來對付我們,說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