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門,上三宗裡唯一一個全是女子的頂級宗派,紅袖門現任掌門紅舞容貌靚麗,有傾國之姿,一身修爲已經達到武尊六階巔峰,紅袖門地處斷崖之下,門中人一生必須在這裡終老,若想成親,必須外人入贅門中,在斷崖下金碧輝煌的宮殿是紅袖門的大殿,後方是獨立的無數院落,練武場、刑堂、會議堂,還有坐下弟子休息的院子,有些像隱居在桃花源中的獨立城鎮,每月會有門人出外購買衣食用品,每年會在玄武國各個城鎮中挑選天賦不凡的孩童收入門中作爲門內弟子。
上三宗在玄武國的地位凌駕於皇室之上,可以說身份尊貴,沒有人敢因爲她們是女人而小覷她們一分,而此次,木初靈與雲若寒的婚事也是兩個頂級宗派聯手的風向,是雲天門、紅袖門樂於見到的,可誰也沒想到雲若寒居然會不從,不惜被關入刑堂,也不願迎娶木初靈爲妻,這個消息,險些讓兩個宗派反目成仇,好在雲海好言好語將紅舞勸住,不惜親筆寫信,再三保證一定會讓婚事如期進行,才避免了雙方刀刃相見的場面。
可是,就在前天,紅舞接到消息,居然有外人闖入雲天門,甚至救走了雲若寒,她當晚勒令木初靈和喬紅雪趕赴雲天門助陣,一旦雲若寒被救走,丟的可不只是雲天門的面子,連紅袖門也會淪爲天下的笑柄!多年來上三宗的威嚴,也會受到殃及。
十二被帶到紅袖門時,已經是陷入昏迷,她被關押在刑堂的一處牢房,不得不說,紅袖門實力強勁,只是一個牢房,居然四壁鑲金,懸掛在牆壁上的各式刑具也是別具一格,四個圓柱支撐着橫樑,囚籠是質地堅硬的寒鐵,十二被兩條鐵鏈鎖住琵琶骨,掛在冰冷的石壁上,一身凜凜黑袍,被鮮血浸溼,長髮凌亂,腦袋低垂着,臉色極其慘白,她懸空掛着,腳下一灘乾涸的血跡斑斑,如果不是那時而起伏的胸脯,已與死人沒什麼兩樣。
木初靈坐在囚籠外的花梨紅桌邊,手中把玩着一個茶盞,她冷笑着看着囚籠中的十二,“你的嘴還真硬,都成了階下囚,還不願意把若寒的下落說出來?”
十二毫無動靜,彷彿一具沒有生氣的牽線木偶,她早就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琵琶骨被貫穿,渾身撕裂般的痛,可這痛她早就習慣了,身爲特工,她的忍耐力幾乎是登峰造極,當被刺穿琵琶骨時,她也只是悶哼一聲,十二擡起頭,清秀的小臉上有乾涸的血漬,一雙眼半眯半合,嘴角艱難的勾起一抹冷傲的笑,即使淪爲階下囚,可那一身的氣魄卻絲毫不減,反而是囚籠外的木初靈,被她這副表情給氣得是渾身發抖。
一把取下牆壁上懸掛的長鞭,猛地抽擊在鐵籠子上,啪啪直響,這種虛張聲勢的動作,十二根本不懼!咳嗽一聲,一股鮮血順着嘴角溢出,她無謂的笑着,彷彿在看一個小丑,不知道紅袖門的掌門是怎麼想的,她居然沒有封住十二的鬥氣,也沒有震碎她的丹田,只是趁着十二昏迷時,給她塞入一顆藥丸,讓她無法凝聚鬥氣,氣流在筋脈中滯停,十二無法用鬥氣恢復傷勢,火麒麟如今正在恢復期,聯繫不上,一身修爲無用,又被人囚住,十二卻半點退縮的意思也沒有。
“你看什麼看?”木初靈被她波瀾不驚的視線看得心底發寒,咬牙大吼道。
“快說!若寒究竟被你藏在哪兒?你還有多少同黨?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一連好幾個問題噼裡啪啦的從她嘴裡吐出。
十二閉上眼,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樣子,叫吧,會叫的狗不咬人。
“你到底說不說?”木初靈氣得一臉漲紅,她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即使被穿了琵琶骨,也彷彿什麼事也沒有一樣,明明被餵了打散鬥氣的藥丸,卻不減她絲毫銳氣,這女人,到底是誰?
十二漠然垂頭,她正在思考要怎樣才能從這裡逃出去。
她從未寄望過有誰來救她,對十二來說,靠人不如靠己,她早就過了將希望放在旁人身上的年紀,她誰也不信,這個世界上,她唯一能夠信的,只有她自己!
“你以爲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木初靈深吸口氣,揚起一抹陰冷的笑,絕美的臉龐猙獰着,她扔掉手裡的鞭子,走到紅桌邊,將上面一個木盒上的紅布掀開,打開盒子,只見裡面擺放着長短不一的十多根銀針,針在火把下閃爍着森冷的白色光暈,她舉着盒子,走到囚籠外,將鎖打開,走入籠子裡,指縫間夾着一根拇指長的針,她捏緊十二的下巴,逼迫她擡起頭來。
十二睜開眼,就看見木初靈拿着銀針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你說還是不說?要知道,這針紮在肉裡可是很疼的。”她好心勸告道,十二不屑的勾了勾嘴角,一副全然無懼的表情。
“哼!我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木初靈被她這模樣給氣得跳腳,一針紮在十二的肩頭。
十二緊閉的眼,睫毛微微一顫,卻連哼也沒哼一聲。
“喲,還真有骨氣啊。”木初靈不陰不陽的說道,取下一根長針,貼在十二的鎖骨上:“我再問你一次,你和若寒究竟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你要大費周章跑到雲天門去救他?他悔婚是不是因爲你?他現在究竟在哪兒?”
說來說去,她心頭最不忿的依舊是雲若寒公然悔婚,抵死不願迎娶她的做法,而十二,這個長相清秀的女人,居然敢擅闖雲天門,孤身營救雲若寒,她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這個疑惑就像是插在木初靈心臟裡的一根刺,讓他格外不是滋味。
十二艱難的睜開眼,對上木初靈被妒火扭曲的容顏,驀地一笑,乾澀的喉頭緩緩吐出一句話:“我和他的關係,與你何干?”
木初靈瞳孔一緊,啪地一個巴掌狠狠拍在十二的臉頰上,一縷血跡順着她的脣縫落下。
“你倒是伶牙俐齒啊,就是不知道待會兒你還能不能說出話來。”木初靈怒極反笑,針無情的插入十二的鎖骨,隨後她握起一大把銀針,狠狠的戳遍十二全身,針頭陷入皮肉的痛,與琵琶骨被貫穿的痛同時向十二襲來。
冷汗在她的臉上滲出,十二死咬着牙根,一聲不吭,倔強、冷漠的看着木初靈,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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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麼看?”木初靈被她幽森的視線嚇了一跳,她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以爲她還有報仇的機會嗎?
木初靈惡膽大起,她輕輕湊到十二耳畔,開口道:“你說要是我廢了你的修爲,你還能不能這麼橫?”
十二心頭一凝,眸子裡一道冷光乍現,渾身一顫,她咬着牙擡起腳狠狠踹中木初靈的腰部,那一腳,將十二身體裡全部的力氣擊出,鎖在琵琶骨的鐵鏈叮噹叮噹直響,骨頭被牽扯得生疼。
木初靈抱着小腹,臉頰因疼痛扭曲着,身體半彎,“你!我要殺了你!”
伴隨她話語落下的,是一陣地動山搖,彷彿大地在震動,石壁上的塵埃簌簌的落下,噴濺了她一臉。
“怎麼回事?”木初靈驚恐的轉頭,快步跑出囚籠,正好與前來尋她的喬紅雪撞在一起。
“師妹,快跟我走!敵襲!”喬紅雪一把拽住木初靈的手腕,兩人急速離開了地牢。
搖晃還在繼續,十二隱隱能夠聽到不知從哪方傳來的爆炸聲,在耳畔此起彼伏。
外面。
紅袖門金碧輝煌的大殿被毀掉一半,門內幾百名弟子紛紛涌到大殿,瞠目結舌的看着這塵埃紛飛的場景,紅舞領着一衆身手高強的弟子從練武場過來,塵埃散去後,兩個人影也隨着顯現出來。
一襲紅衣飄飄,風華絕代。
一襲黑衣凜凜,冷若冰霜。
凌宇寒手中提着一把長劍,手腕一翻,劍鋒在空中旋轉出美麗的劍花,他絕美的容顏看向匆匆趕來的紅舞,嘴角噙着一抹天地失色的笑,薄脣微啓:“她在哪兒?”
“你是誰?”紅舞看着被毀掉半壁的大殿,驚駭的問道。
她身旁的門人同樣一副緊張、不安的樣子,這男人究竟是誰?只是隨手一擊,居然毀掉了紅袖門半壁大殿!他的實力到底恐怖到什麼地步?
明夜也是心頭一驚,剛纔他和凌宇寒一路殺上大殿,他就在這空地上,借走自己的長劍,彷彿漫不經心一揮,就造成了這地動山搖的景象。
喉頭一陣乾澀,明夜驚愕的吞嚥一下,這種實力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
強!
好強!
紅舞即使已經達到武尊六階,卻依舊探查不出眼前這紅衣男人的修爲究竟有多深,她強壓着心底的驚恐,臉上不覺浮現了一抹敬畏:“這位俠士,不知今日你爲何而來?”
不愧是有着傾國紫色的女人,一舉手一投足端得是驚鴻豔美,一身火紅羅裙,身姿娉婷婀娜,妖豔中帶着清純,容貌絕美,是個足以讓世間所有男人願爲她拋頭顱灑熱血的絕代佳人。
只可惜,她的姿色在凌宇寒眼中卻不值一提。
刀鋒遙遙對準紅舞的脖子,凌宇寒擒笑開口:“她在哪兒?”
她?
誰?
紅舞不明所以,可在對上凌宇寒冰冷的視線時,腦海中卻靈感一閃,難道這人是爲了昨天抓回來的那個女人而來?
她眉頭一蹙,正巧這時,喬紅雪拉着木初靈趕到,兩人看着矗立在崩塌的大殿前,一襲紅衣熠熠生輝的凌宇寒,眼眸中皆是滿滿的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