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動的聲音,打破夜色的寂寥。
我蹲在天井裡,順着那四方天空望上去。
久久才平息的喘息聲,忽而變成了低沉的呻吟,微微有些痛苦。
顧玄武推開那扇門,我轉身,看到男人伏在那團紅色的身子上,血流了一地,在嫁衣上暈染開來。
“你不是想親眼見她的下場嗎?”顧玄武寒聲,他的藥很厲害,陸晉深分明扒拉地在吸血,可是那個女人,卻還是不知羞恥地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兩個紙人活了,一人抓着她的一隻手,將楊雪絨的身子擺成詭異的m字造型。
場面特別的血腥,我只是稍微靠近一點,都有些受不了了。
楊雪絨沉浸在陸晉深給的快樂之中,她早就被幻覺包裹着,在那兒叫喚着。
此刻的陸晉深完全化身爲吸血怪物,僅僅一段紅綢遮住他們相連的地方,我聽着楊雪絨的聲音,慢慢變成尖利的慘叫。
陸晉深身子猛地一抖,倒在一旁,身子塌下去。
“啊”楊雪絨猛地驚醒,可就在這時候,紙人上前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它們手裡的紅線,一點點將她的雙手捆綁起來。
她驚恐地掙扎眸子,看着眼前渾身是血的陸晉深,她清醒的速度很快,一直在那兒掙扎。
她的雙腳在那兒胡亂地踢着,瞪大的眸子落在顧玄武的身上,她眼底寫滿了疑惑和不甘。
顧玄武將陸晉深擡起來,放在一旁,他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匕首。
“嗚嗚……顧……先生……”楊雪絨在掙扎,在搖頭,可惜都抵不過那紙人,紅線猶如鋼絲一般,穿過楊雪絨的脖子中心,只見她瞪大了眸子。
疼得完全出不了聲音,雙腿一瞪,臉都白了。
我沒想過,就這樣殺了楊雪絨嗎?
那條紅線穿過她的脖子,緊接着便又穿過兩個手腕,纔將她完全束縛住。
她的皮膚慢慢變得凸起,好似血管下面有什麼東西在挪動,因爲楊雪絨的性命受到威脅。
顧玄武告訴我,楊雪絨天生降頭女,至陰的身子裡面,養了不少邪物,那竄動的就是養在她身子裡的蟲子。
“要殺死她,不容易,等會兒你就明白了。”顧玄武輕聲道,那些蟲子像是被禁錮在皮膚下面,找不到正確的出口似的,在她的皮膚下面亂竄。
沒來由的噁心,我站的比較遠。
顧玄武手裡攥着刀子,在那小黑蟲子稍稍露出一個腦袋,他就提刀把它弄死。
“首先要殺死她身體裡的邪物,不然的話,就算她死了,也會復生。”顧玄武說如果楊雪絨復生了,我們都會完蛋。
我的心懸在那兒,手都在抖,看着那紅豔的嫁衣,早就被撕開了不少口子。
“過來,幫我把她身上的嫁衣拿掉。”
顧玄武冷聲道,我伸手過去,牽着嫁衣的衣角,慢慢地將那衣服扯下來。
我看到了什麼!
嫁衣下面,那些蟲子氾濫地蟲子,不安地在那兒攢動的。
是蜈蚣!那麼多的蜈蚣!
像是來爭食楊雪絨的身子。
我忽然醒悟過來,自己到底來到了一個什麼地方,滿是邪術,跟我們生活了三年的室友,居然是這麼一個令人恐怖的怪物。
楊雪絨“呃”地一聲,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看到她吐出一口血,瞪着我,她像是在說,我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