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纔沒有哇哇大哭。”
小孩急聲反駁，面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紅暈。
“呦，還害羞了？”
老奶奶打趣自己的孫子，神色間頗有幾分的新奇。
“這孩子平時可不怎麼害羞。”
她對着蕭驍解釋。
“奶奶！”
小孩有些不高興的叫道。
“好好，奶奶不說了。”
老奶奶對蕭驍眨了眨眼睛。
蕭驍眼裡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
“大哥哥，謝謝你。”
見奶奶真的不說了，小孩抿了抿嘴，對着蕭驍有些靦腆的笑道。
“不客氣。”
蕭驍蹲下了身子，眉眼柔和，“下次小心點。”
“嗯。”
小孩乖乖的點了點頭，“我以後會很小心的。”
老奶奶伸手輕輕拍了拍孩子的腦袋，“寶寶說到可要做到。”
“嗯嗯。”
小孩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老奶奶急忙按住小孩的腦袋，頗爲無奈的道：“行了，點這麼多下幹嘛？”
“仔細等會頭暈。”
“嘿嘿。”
小孩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腦袋，笑得有些傻氣。
老奶奶好笑的搖了搖頭。
……
“你們一起的？”
老奶奶看了一眼站在一邊頗爲安靜文氣的女生。
“嗯。”
蕭驍點頭，“我們來找人。”
“我說呢，你們看上去眼生，不像是住這裡的。”
老奶奶笑着道，“那你們快去吧。”
“別耽誤你們時間了。”
蕭驍搖了搖頭，“不會。”
“而且，我們要找的人好像不在家。”
“不在嗎？”
老奶奶關心的詢問，“你們找誰啊？”
隨即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老人不好意思的笑笑，“看我，問太多了吧？”
“沒有。”
蕭驍嘴角微微翹起，“我們找華梓昀。”
“您認識他嗎？”
“華梓昀？”
老人喃喃唸叨，“阿昀？”
“華家的那個孩子？”
老人的話讓虞晏晏眼睛一亮，蕭驍嘴角的弧度愈發上揚了幾分。
“要是你們這裡只有一家姓華的話，那應該就是他了。”
華姓並不是一個常見的姓。
至少蕭驍長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個姓。
……
“沒錯，就是他。”
老奶奶肯定的點點頭，“因爲我總是叫他阿昀。”
“乍一聽全名，我一下子還真沒有反應過來。”
“哦，難怪了。”
老人突然一臉恍然的樣子讓蕭驍跟虞晏晏都有些奇怪。
兩人也沒有掩飾自己疑惑的表情。
老人笑了笑，“你們是不是剛纔按了門鈴沒有人應門，就以爲家裡沒有人？”
蕭驍點頭。
虞晏晏沉默。
他們剛纔還沒有來得及按門鈴。
因爲她陷入了糾結的狀態，一時間無法做出決定。
……
“其實他們家有人的。”
老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難辨，隨即卻是嘆了一口氣，“阿昀那孩子好像生了蠻嚴重的病。”
“他媽媽也沒有去上班，一直在家照顧他。”
“他爸爸在家的時間也多了很多。”
“但是，奇怪的是-”
老人頓了一下，面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他們家拒絕了任何人的探視。”
“本來也是多年的鄰居了。”
“阿昀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長大的。”
“他生病了，我還有一些其他的鄰居都想去看看他。”
“但是，華家把我們都擋在了門口。”
“不只是這樣，阿昀的朋友們來看他，也是這個小區的，從小跟阿昀一起玩到大的，也被擋在了門外。”
“年輕人不甘心，來過很多次。”
“後來華家連門都不給他們開了。”
“不只是阿昀的朋友，其他人他們也不太開門了。”
“所以很多人總是以爲他們不在家。”
“因爲我家就住在他們樓下，我知道，他們家裡其實一直都有人的。”
“只是裝作不在家而已。”
“不知道怎麼回事……華家好像要與世隔絕一樣，在盡力避免與外面產生更多的聯繫。”
老人搖了搖頭，壓低了幾分聲音，“不是我們想往糟糕的情況想。”
“可是華家的行爲也太奇怪了。”
“之前華家可沒有這麼的不近人情。”
“我們也是出於好心關心一下阿昀，想看看那孩子怎麼樣了。”
“就算醫生說要靜養，也沒有連看都不能看一眼的道理吧？”
“阿昀生病後，我們附近的人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人了。”
“那孩子就像是-”
老人的聲音愈發壓低了幾分，“被他爸媽關起來了一樣。”
“啊？”
虞晏晏掩嘴捂住了剩下的驚呼。
“關起來？”
“爲什麼你們會這麼想？”
蕭驍神色沉靜。
“只是我們的胡亂猜想而已。”
老人擺了擺手。
但是很快，老人眉頭微微皺起，“倒也不是毫無依據。”
“有一次，阿昀的幾個朋友躲在樓道里一直等到了阿昀家的門自己打開。”
“他們立即跑了上去。”
“阿昀媽看到他們就想要關門。”
“那幾個孩子突然大叫了起來。”
“叫阿昀的名字。”
“我聽到動靜也跑上樓看情況。”
“那時的場面很混亂。”
“阿昀媽媽的臉色很難看。”
“真的很難看。”
老人又強調了一遍，眉眼間有着驚訝與感慨。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阿昀媽媽有那樣的表情。”
“阿昀媽媽是鋼琴家，什麼時候都很優雅。”
“人也好看。”
“就是典型的大家小姐。”
“可是，那次，阿昀媽媽是真的生氣了。”
“那幾個孩子也是有些過份了。”
“哪有在人家門口這麼大吼大叫的？”
“幸好那幾個孩子還知道分寸，沒有硬闖進去。”
“他們就是在門口大叫。”
“也擋着不讓阿昀媽媽關門。”
“阿昀媽媽雖然氣惱，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也是阿昀媽媽了。”
“要是換個其她性子潑辣點的，還不把那幫孩子罵個狗血淋頭？”
“場面就這麼僵持着。”
“我正要下去勸勸那幾個孩子。”
“這時候，屋子裡傳出了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
虞晏晏下意識的重複了一遍。
“嗯。”
老人的臉色古怪起來，“那幾個孩子也不可能一直叫着。”
“總有停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