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臉盆洗乾淨,千萬別讓他們看出馬腳來,粉碎機先放進儲物袋,還有飲料瓶子、箱子之類的東西也扔進去,等一會兒我再想辦法處理掉。再過一會兒我會同時收掉頭環,讓他們醒來,接下來就交給江聰你搞定了。”兔子在那裡分派任務。
“爲什麼是我?”江聰充滿了疑問。
“因爲你比較笨,所以在家裡人的眼裡,你比較容易被信任。”江寧一臉賤笑地給了一個答案。
“那你呢?”江聰問道。
“年夜飯都吃過了,我當然是帶着女朋友出去玩。”江寧一手摟住克莉絲汀娜,一手摟住米雪。
隨着一道白光閃過,三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聰衝着江寧消失的地方比了一箇中指,他對這個堂弟實在沒話可說,儘讓他做些擦屁股的事,以前就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在外面,江寧正茫然地看着天空。
別看他嘻嘻哈哈,其實他並不高興。
今天是除夕,換成以前,這時候他肯定會在姥姥家和爺爺家兩頭跑,可是現在他甚至都不想來爺爺家,至於姥姥那邊,他就更沒興趣了。
怪不得豪門恩怨多!
地位一旦上去,感情就不由自主地變得淡薄起來,因爲裡面摻雜了太多的利益。
“怎麼?你感到後悔了?”克莉絲汀娜問道:“你本來可以不來的,或許那會更好點。”
“沒有後悔。”江寧搖了搖頭:“現在這樣挺好,我本來最擔心的就是爺爺奶奶老爸老媽他們糾纏不清,特別是老媽。現在這樣多好?”
確實好多了,他的老媽肯定不會因爲他和老爸是妖怪,而捨棄他們離開,但是她肯定不會讓孃家的人捲入進來,從今往後,老媽再也不會成爲他的麻煩。
問題是他的心裡不舒服,自家人都要這樣算計來算計去的,他實在有點沒辦法接受。
“現在是吃年夜飯的時候了,怎麼辦?咱們還餓着肚子呢!”米雪在一旁抱怨道。
她當然不是爲了吃飯,她這麼說其實是在分散江寧的注意力,讓他別再想那些鬱悶的事。
江寧這才注意到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今天是除夕夜,大飯店肯定都開着,不過沒有預約的話,根本別想有空位子,因爲座位肯定早就訂出去了,
現在像他們這樣自己弄年夜飯的人家,已經越來越少了,直接去餐廳的越來越多。
換成以往,他還可以去姥姥家,但是現在他想都不會去想。
“難道回x市?”克莉絲汀娜問。
“要不然去印尼?反正用他手裡的那件東西,半個小時差不多就可以到了。”米雪嘆道,她本來很討厭三馬赫和十馬赫的,現在也能忍受了。
“用不着。”江寧想起來了,他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
他在這裡不只是有親戚,還有朋友的。
他完全可以去老戴家。
老戴和他從初中就是同學,以前也住在雙林,後來老戴一家在x市買了房子,不過逢年過節仍舊會回雙林。
江寧隨手撥了個電話過去。
“你要過來?那行啊,河南中路的帝豪酒家307包房。”對面傳來了老戴的聲音。
“馬上就到。”江寧立刻回答。
他說馬上,絕對是馬上,只見他一把拉住克莉絲汀娜和米雪,轉眼間就出現在一條馬路中間。
和在x市一樣,他在老家同樣也敢隨便傳送,因爲他已經把祖宅改造成了一座小型人造福地,還佈設了傳送陣。
另外他對雙林也夠熟,想去哪裡,就能夠去哪裡。
………………
帝豪酒家在雙林絕對屬於數一數二的頂級餐廳,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現在還沒到吃飯時間,人已經來了不少,走廊上到處是小孩竄來竄去。
“用不着吧?我又不是什麼特別的貴賓,需要你們倆跑出來迎接。”江寧感到意外,因爲他剛剛走到電梯口,就看到老戴和鄭芝蘭從電梯裡面出來。
“你來得這麼快!”老戴嚇了一跳,他的電話掛了才一分鐘都不到,江寧他們就來了。
“難道你們就在附近?”鄭芝蘭猜到了一種可能。
“肯定是在逛馬路。”老戴看到江寧帶着兩個女人,其中一個還是金髮碧眼波斯貓,立刻這麼猜了起來,緊接着就是一句:“你怎麼沒去你爺爺家?”
“去了,已經吃過年夜飯了,今天那邊開飯比較早,吃完之後待在那邊也沒什麼意思,乾脆到你們這裡再蹭一頓。”江寧隨便編了個理由。
“理解。”老戴知道去年發生的事,明白江寧肯定是因爲在爺爺家感覺不自在,所以跑來這裡。
偏偏他又沒辦法說,他其實也不自在。
就在這時,另外一部電梯下來了,一個二十五六歲,就比他們稍微大一些的青年從電梯裡面衝了出來,這傢伙一看到鄭芝蘭,立刻興奮地叫了起來:“原來你們在這裡,我剛纔還在找你們呢!”
一邊說,這傢伙一邊自說自話地湊了過來,想要拉鄭芝蘭,這麼做的同時,他的眼睛居然來回看着克莉絲汀娜和米雪,那眼神就像是要着火一樣。
“慢着。”江寧伸手攔住那個青年:“你怎麼回事?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
緊接着他一轉頭,衝着老戴說道:“你又是怎麼回事?鄭芝蘭是你女朋友,你怎麼能看着女朋友受委屈?你還是不是男人?”
“你是誰啊?要你多管閒事。”那個青年怒道,與此同時他擡起了手……然後他倒了下去,捂着褲襠倒了下去,趴在地上直打滾。
“居然還敢對我動手,真他喵的活得不耐煩了。”江寧吐了口唾沫,那口唾沫就吐在那個青年的臉上。
正說話間對面的一部電梯下來了,一羣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一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個傢伙,頓時慌亂起來。
“羅先生,你怎麼了。”
“伊文,你沒事吧?是誰幹的?”
“是不是你們倆?”
其中一個人衝着江寧過來了。
下一瞬間,這傢伙飛了出去。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打人啦?”
“咦,這不是阿剛的同學嗎?爲什麼打人啊?”
周圍頓時喧鬧起來。
不過按照中國人的習慣,看到有人動手,大部分人都下意識地退開幾步,全都在一旁看熱鬧,想要見義勇爲的人倒是也有,不過這幾位互相對視着,都希望別人打頭陣。
這完全是因爲江寧表現出的戰力實在太猛了一些,一腳就把人踹飛,而且飛出去有五六米遠,被踹飛的那人摔地上之後,半天都爬不起來,這明顯是練家子啊!
如果只是練家子,大家倒也不至於這麼畏懼,真正的原因是那個姓羅的明顯是底下被踢。
越是練家子,越是不敢這麼幹,因爲這很容易造成終身殘廢,甚至有可能死了,敢這麼幹,要麼是無視法紀的亡命之徒,要麼是神通廣大的各種二代。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保安來了。”
隨着一陣呼喝聲,管事的人過來了,打頭陣的是五六個保安,後面還跟着幾個警察,這幾個警察都不得了,級別都挺高。保安是不得不來,人家就是吃這口飯的,而這幾個警察一方面是來看熱鬧,另一方面也是酒家老闆請出來壓陣的。
“呦——這不是江先生嗎?您沒在吃年夜飯?”其中一個警察原本挺胸疊肚地走過來,看清是江寧之後,立刻彎腰低頭,滿臉堆笑問道。
那幾個保安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跟着保安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穿西裝的傢伙立刻變了臉色,連忙把那幾個保安攔住。
“咱挺有緣。”江寧看清那個警察,擡手打了個招呼。
他和這位還挺熟,就是剛纔在他家老宅,被他拎着讓派警察封鎖老街的那位。
打完招呼,他拍了拍老戴的肩膀,衝着那位介紹道:“這是我發小,那邊的年夜飯吃得早,我就過來他這裡再湊一頓。”
突然他飛起一腳,給了躺着地上的那個青年一下:“有人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麼回事嗎?”
沒人回答,周圍全都是竊竊私語聲。
“姓江。”
“別是那位吧?”
“十有八九。”
“……”
能夠在這裡訂年夜飯的,基本上都有點背景,自然知道去年春節那件事,更知道那條老街是不能碰的地雷陣。
那幾個保安原本還猶豫着應該怎麼做?現在什麼都不用想了,悄無聲息地退到了後面。
“這不是小江嗎?原來阿剛說的好朋友是你啊!”老戴的父親下來了,此刻也就只有他可以出來說說話。
老戴沒對他的父親提江寧的事,不過這位也是有點人脈的,畢竟自家開着公司呢!對江寧的事多多少少有點了解,自然不會擺什麼伯父的譜。
“戴叔,這是怎麼回事?這傢伙對小蘭動手動腳的,老戴怎麼不管管?”江寧打算問個明白。
“多管閒事。”人羣之中傳出一聲很低沉的嘀咕。
下一瞬間,江寧就擠開人羣,從裡面提溜出一個三十歲上下,梳着小分頭,穿着西裝的青年。
“我他喵的是老戴的兄弟,也是他們倆的媒人,我管這事理所當然,另外我有這個底氣,你他喵的算哪根蔥?”江寧一邊說,一邊抽這傢伙的耳光,來來回回抽,少說抽了五六十下,直接抽成了豬頭。
抽完之後,他仍舊沒打算放手,從兜裡掏出手機,打開一個軟件,把那傢伙的手拉過來,掰開拇指在上面按了一下。
在旁邊看的人一開始都不明白他在做什麼?過了片刻,就看到手機裡面顯示出了一連串的東西——是那個被抽的人的身份和簡歷,另外還有家庭住址,社會背景……
“怪不得敢背後嘀咕我,原來也是有背景的,還是個二代,行,我知道你的身份了,過兩天會讓人找你爹說話去。”江寧再一次霸氣側漏。
旁觀的人全都沒話說了,抽完再找爹……夠狠,夠霸道,但是此刻誰都不敢說,畢竟有一個豬頭就夠了,沒必要有第二個,第三個。
“坑爹啊!”
“這年頭坑爹貨太多。”
“這些二代做什麼不好,整天坑爹。”
周圍頓時又響起了一片嘀咕聲,因爲只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