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管理員
先人的智慧絕不可蔑視,雖然他們也許不會上網、不會申請信用卡、不會用微波爐甚至不會開汽車,但他們留下的許多東西至今沒有一個確切說法,一些失傳的技巧至今無可替代。
就如面前的這個地宮,思遠進去之後就使用術法測定了一下大致範圍,然後得到了數據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詫異。
這只是一座墳啊,但是佔地面超過了四百畝,從地面往下一共有三層,基本上是把整座山給掏了個空,而卻一丁點都沒改變大自然本來的面目。
“哇哦。”南離跟在思遠和青衣身後走進地宮,發現裡頭不但沒有腐爛腥臭的味道,反而好像還有自然風在穿行似的,雖然一如既往的陰冷,但卻絕對不顯骯髒。
通道入口處大概只有五米的寬度,可走了二十米之後豁然變成了二十米的寬闊路徑,通道牆壁上的煤油燈發出粉紅色的火焰,雖然單盞並不明亮,但這每隔兩米一盞的油燈卻把整個通道照得透涼。
“這是用七星燈的製作方法制成的。”青衣走上前用鼻子嗅了嗅:“這種長明燈……”
他說着,用手上的三節棍用力的往牆上一敲,牆面頓時被他打出了一個空洞,接着從空洞裡露出一口用整塊石頭雕成的石臼裡頭承裝着還剩下大概一半左右的黑漆漆的液體,臭氣熏天。
“咿……好惡心的味道,這是什麼?”南離湊上前看了一眼這散發着薰眼睛味道的石臼:“怎麼這麼臭?”
“人油。”思遠輕掩住鼻子往前走了幾步:“用活人的脂肪榨出的油,在密封環境下能夠支撐這些燈燃燒很久。”
南離一聽立刻乾嘔連連,他快步跟上了思遠的腳步,目光驚恐的看着這一隻在黑暗中延伸的油燈:“這得有多少人啊……”
“少則幾千,多則幾萬。”思遠敲了敲牆壁。聽了聽裡頭傳來的咚咚聲:“這應該是哪個小王朝在沒落時的最後一次大行動了,把復國的希望寄託在來生,這裡不但有自願犧牲的士兵,還有無數自願或非自願的老百姓。”
被他這麼一說,南離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不過這也並不能怪他。畢竟任何一個正常人在這種環境下恐怕都不會繼續保持鎮靜,更不用說每個人對死亡和黑暗都有本能的恐懼。
這條階梯很長,不知道走了多久纔算是走到了一片開闊的平地上,而當踩上平地的一瞬間,思遠就知道這地方並不簡單。
“地上有水哎!”
南離低頭跺了幾腳,發現真的是有水存在,而思遠的關注點卻並沒有在地上,反而仰着頭看着上頭。
“你們看上面。”
南離順着思遠的話看了上去,發現這地宮的穹頂上居然有星星有月亮。甚至還有一輪朦朧的新月,再配上那新鮮的風,感覺就好像真的是站在曠野之上仰望天空一般。
“哇!這是怎麼做到的?”南離仰起頭,嘴都合不攏了:“我們往下走了這麼遠,走到外頭了?”
“你傻了麼?”青衣把胳膊遞給南離:“現在是早晨七點十五分,天已經亮了!”
“那這是怎麼做到的?”南離臉上全是疑惑:“這也太厲害了。”
“對,就是這麼厲害。”思遠皺起眉頭:“這地方不簡單!”
沒錯,思遠在看到這樣的佈置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這裡並不簡單。在傳說中,秦始皇陵就是用的這樣的裝飾。用水銀、金屬和一些煉丹術士煉出來的人造寶石營造出天空、大地、山川、河流。
這裡仰頭能看到星空,腳下有潺潺流水還有微微清風,處處充滿生氣,根本不像一個地下陵墓,反倒有一種微妙的古怪美感。
如果真的是用類似秦始皇陵那種的規格來製作這個陵墓,那別說等閒盜墓賊了。恐怕就算是那些能力者或者妖精都無法進入。
“老闆,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先不急,這地方恐怕有蹊蹺。”思遠皺着眉頭看了看四周:“如果單純是一個殭屍,哪怕是旱魃都不可怕。”
“那什麼纔可怕?”
“可怕的是如果跟這老傢伙一起陪葬的東西里有上古異寶的話,那事情可就麻煩了。在這樣的環境下。異寶和主人會合二爲一,而且這地方自稱一個空間,天劫感知不到,所以它也許不會收天選之變的影響。”
“也就是說……”青衣愣了愣:“這個傢伙會超過……會超過上三界的人?”
“說不定。”思遠小心翼翼的往前挪着腳:“希望我們能碰到個輝夜將軍那樣的好糉子吧。”
嚴格說起來,哪怕就算是沒有什麼異寶,在這種地方住了千年的殭屍其實都已經算是地仙了,而且是具有殭屍能力的地仙,這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擺平的大傢伙了,更不用說的加上異寶之力了,那如果把它放出去,簡直就會變成一個災難。
南離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第一感覺到了這個無所不能的老闆以這麼嚴肅的態度應付面前的事件,這讓他不由得緊張了起來,腎上腺素超量分泌,弄得他臉色潮紅呼吸急促。
“拿去。”思遠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看上去髒兮兮的口罩,遞給南離:“戴上。”
南離愣了愣,然後順勢帶上了口罩,可這一戴上,那股嗆鼻的惡臭就把他給薰了個跟頭,他二話不說摘下的口罩就嘔吐了出來,而接着手腕上手電的光,他發現自己的嘔吐物居然全是銀白色的膏狀物,裡頭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蛇影蟲。”思遠頭也沒回:“在陰暗處滋生的小怪物,沒有什麼大威脅,但是會讓人產生幻覺,在這種地方要是有幻覺可不是好兆頭。”
南離嘔吐一陣之後,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雖然感覺着實很噁心。但身體卻輕鬆了許多,他三兩步跟上思遠:“老闆,這口罩上……是什麼啊?怎麼那麼臭。”
“人油啊。”思遠像惡作劇似的一笑:“剛纔我在油燈裡沾的。”
“哇……嘔……”
本來已經止住吐的南離再一次的吐了出來,看上去很是淒涼。不過思遠倒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吐了,再吐就該引東西來了。”
“引東西?”
果不其然,他剛問完這句話。遠處就傳來陣陣聲響,像是馬蹄聲,慢慢從遠處殺將過來,雖然還沒看到正形,但是卻能夠感覺到那騰騰的殺氣。
“一股子金戈鐵馬的味。”青衣揉了揉鼻子:“殺氣夠強的啊。”
很快,馬蹄聲近在咫尺,藉着手電的光,思遠看到了一個身着鎧甲的武士騎着一匹同樣身着鎧甲的戰馬停在了他們面前,手中已經鏽跡斑斑的長槍遙遙指着他們三人。氣勢十足。
“殭屍武士啊。”青衣吧唧着嘴:“看來這裡還真不簡單。”
思遠沒說話,往前走進了幾步,擡頭看着那個高達的鎧甲武士,他驚奇的發現這個武士和這匹馬居然都不是實體,而是被人制作出來的傀儡,透過那頭盔下紅彤彤亮晶晶的眼睛可以看出,這玩意連個殭屍都不是。
它靜靜的戳在思遠面前一動不動,思遠上下看了一圈之後。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沒想到那盔甲武士居然也策馬退了一步。而思遠再進一步。這盔甲武士也同樣跟着往前一步。
“這裡是它的警戒線。”思遠用腳在地上一劃:“超過這條界就會被攻擊。”
“是麼?”
青衣嘿嘿一笑之後,轉瞬鑽進自己的短途空間裡。可突然間,那個盔甲騎士也跟着動了起來,凌空揮着長矛打了出去,接着就見青衣硬生生的被從他的空間中給彈了出去,保持着一個防禦姿態。手握着天理無雙。
“嚯!”青衣往外吐了口唾沫:“這傢伙還真夠勁兒,這樣都能攻擊。”
思遠點點頭,他翻着眼睛看了那個武士一眼,慢慢往前走去,一直到他和武士面對面相隔不到十釐米之後。思遠回頭看了一眼:“沒錯,它是警戒範圍就是這條線。”
“要不要幹掉?”
“幹不掉。”思遠說完,突然之間冷不丁的朝那盔甲馬的頭上用力一拍,盔馬和武士頓時被拍成了碎片,但緊接着又組合在了一起,過程不超過十秒,組合完畢之後一切如初。
鎧魂,這種東西就是被稱之爲鎧魂的東西,這是那些在戰場上死去的戰士的意志和殺氣的化身,由術士收集並煉製,可以說非常的強,更關鍵的是如果不化解他們的殺氣和意志,誰來也白扯,根本不可能將它們完全消滅。
“這怎麼辦?”青衣眨巴着眼睛:“我們可沒時間耽誤了。”
“嗯。”思遠點點頭:“而且不能硬來,如果來硬的,這裡會崩塌,鎧魂是這裡的支柱。”
“那不是無解?”
“倒也不是啦。”思遠笑着撩起袖子,把手按在自己的手環上輕輕一轉:“夢鱗!”
“夢鱗到!”
只是“嗖”的一聲,夢鱗這個小丫頭就出現在了思遠面前,嘴裡叼着油條,手上端着一碗稀飯:“主上……今天雖然是禮拜六,但這個時間是我吃早點的時間好嗎,而且……你在這種地方幹什麼啊,咿……好惡心的盔甲,破破爛爛的。”
思遠吹了聲口哨:“解決這個傢伙,行不行?”
夢鱗撇撇嘴,嘁了一聲,站在那朝那盔魂勾勾手:“過來。”
這小丫頭一聲招呼之後,別說青衣和南離了,就連思遠都有些哭笑不得。被夢鱗一招呼,那個魏然不動的鎧甲居然像被女神召喚的大屌絲,屁顛屁顛的湊到了夢鱗面前,那匹鎧甲馬居然還試圖用頭去蹭夢鱗,但卻被她一巴掌給扇開了。
接着,夢鱗就開始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連思遠都根本無法理解的話,而那個鎧魂居然聽懂了似的點了點頭,接着夢鱗又回頭指了指思遠等人,那鎧魂也跟着看了看他們,然後猶豫了一陣之後才無奈的點點頭。
看到它點頭。夢鱗三口兩口吃掉油條再喝了一口稀飯:“主上,我跟它說了,它不會再的阻擋你們了。”
“你……你跟它說什麼了?它怎麼會聽你的?”南離第一次看到夢鱗,雖然知道她並不簡單,但怎麼都不相信自己這邊束手無策的事,這小姑娘嗶嗶兩句就給解決了:“這……”
“小子你新來的吧?要是連這小朋友都搞不定。我在鎧甲界還混不混了?”夢鱗大咧咧的一拍胸口:“你也不打聽打聽,我鱗姐是混哪的。”
“你從哪學來這種調調的?”思遠歪着頭掐住夢鱗的臉蛋:“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不要跟學校裡的那幫壞小子混嗎?你考個高中都考不上你知道嗎?”
“呀……主上……我錯了錯了,疼……”夢鱗踮着腳,可憐巴巴的看着思遠,眼睛裡水潤潤的:“人家知道錯了啦……這不都是四腳蛇教我的。”
“小煜?不可能,她是什麼樣的人,我還能不知道?”
“哼……嗚嗚嗚嗚,主上不信我。”夢鱗快速把手上的稀飯喝完之後,立刻就開始哭了出來:“夢鱗……好……好傷心。”
“少來了你!要是期末考試你再三科不及格。你就攤上大事了!知道沒有?”
“嗚嗚嗚嗚……夢鱗不跟你好了。”
夢鱗這次是真哭了,揉着眼睛哭哭啼啼的消失在了思遠面前,表情悽婉。而旁邊的南離一臉茫然的看着思遠:“老闆……這?”
“她啊,不好好學習,天天就知道玩。別管她了,再考不及格寒假就送她去補課。”
說完,思遠徑直往前走去,不過這一次那個鎧魂沒有再阻攔他。反而駕着馬閃到了一邊,雖然看上去有些不情願。但似乎並沒有辦法忤逆夢鱗女王的命令。
“喂……萬陽哥,剛纔那個小姑娘是什麼來頭啊。”
當看到這一幕之後,南離湊到青衣面前小聲問道:“怎麼說幾句話就……”
“她啊?她叫夢鱗,是鎧甲中的王者,鎖妖塔之下所有的靈器、寶器、聖器裡,就屬她防禦最高了。”
“這樣啊……也就是說。她是思遠哥的鎧甲咯?”
“嗯,沒錯。”
“那我爲什麼沒見過思遠哥用過武器?”
當他問出這句話之後,思遠默默轉過頭,對他笑着說道:“因爲我自己一點都不擅長打架。”
你騙人!你麻痹仗着自己是領導就能信口開河了嗎?你說你不能打,那尼瑪你找出一個比你能打的人啊!這樣欺負新人真的好嗎?真的好嗎?!
“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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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南離犯嘀咕的時候。思遠突然喊住了他們並集體停住了腳步,擡起手電照了過去……
“我……的天!”
南離呆立在了當場,因爲經過思遠的手電照射,一道高達數十米的森森城樓佇立在那裡,啞紅而斑駁像是被血液浸泡過一般,散發着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邪魅氣息。
“這……”
“一座真正的亡者之城。”
思遠恍然回憶起阿努比斯的那個王者國度,現在看來……跟這地方一比簡直就是過家家,阿努比斯撐死只是用一個墳包幻化出一座金字塔,而着他媽可是活脫脫的再造了一座城池,而之前再外圍他們看到的一切近乎奇蹟的東西,居然只是一座城的近郊,也就是說……那頂多就是園林外的草坪,而從現在開始纔是正兒八經的進入了這座死者之城。
“好壯觀!”南離深吸一口氣:“我突然感覺心砰砰跳了,甚至有點期待會發生什麼了。”
不過思遠跟這種新嫩菜鳥自然是不一樣的,他看事情的角度早已經不再是圖新鮮求刺激了,更多是那些比較深層次的思考。
當他看到這座城池之後,他不再相信這只是簡單的一個陵墓而已,但究竟是什麼還需要走進去看看。
而且這地方的氣息太乾淨了,思遠從沒有見過如此乾淨的地方,可一個地方乾淨到極點那絕對不是好事,特別是在進入那個鎧魂的警戒範圍之後,更是乾淨的一塌糊塗,簡直達到了空靈的警戒。
這樣的乾淨,絕對絕對是不正常的,世事有陰必有陽,而白色是最髒的顏色,這種異常乾淨的背後肯定有着什麼東西。
“你們退後。”思遠仰頭看了看那扇大門:“退到我身後十米以外。”
南離和青衣當然不會拒絕,直接就往後竄了過去。接着就見思遠走到大門前雙手撐在上頭,用力的往前推去。
隨着門軸發出悠長的吱嘎聲,這座被塵封了上千年的城池再一次迎接了來自外頭的客人,至於……是用怎樣的迎接方式,或許誰也不清楚。
我又丟字了,心情巨不爽。主板應該是老化了,風扇已經不起作用了,碼字都能把cpu碼到九十五度,我也是醉了。人生真是他媽的寂寞如雪……如雪啊,本來預定八千的任務現在最多五千了,心情抑鬱……抑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