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答你剛剛的問題之前,我能否先問你一個問題?”大飛把手槍裝進腰間的槍套中,對那人問道。至於那人對於大飛放下了槍的做法而有些驚訝的嘴臉,他卻當作沒看見,反正這槍裡的靈道彈也傷不了人,拿在手上也毫無意義。
不過那個人卻不知道大飛的手槍中的奧妙啊,反而是他見大飛收回了槍,覺得大飛顯得誠意十足,更是願意先回答大飛的問題。
“好,”大飛見那人點着頭,也就單刀直入的問了,“廁所裡剛剛有別人嗎?你有沒有聽到什麼不尋常的聲音?”
那人皺了皺眉,似乎是有些好奇大飛爲什麼會這麼問,但他還是順着大飛的這個問題想了想,過了一會,他搖搖頭,道:“剛剛就只有我一個。我也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只是剛上完廁所就聽到兄弟你在外面的大吼,只有這樣而已。”
大飛聽完他的回答,便向後退了幾步,倚回欄杆上,用手摩挲着下巴,蹙起眉...
『他明明是一個人,卻沒有遇到鄭韻如聽到的歌聲,難道...是同一個人?』
那人看見大飛獨自思索的樣子,似乎感到了一絲嚴肅,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文誠的遭遇,鄭韻如的遭遇...兩者唯一的共同點是隻有在一個人的時候才遇得到詭異的事情...我原先設想讓洛荀唱歌,從歌聲裡得出一些線索來判斷她是不是鄭韻如所遇見的那個鬼,可洛荀卻只說她會唱英文歌,本來我是相信了她,但她後來的一些表現謊話連篇,讓我又不得不重新思考...』
『洛荀究竟是不是鄭韻如所遇見的鬼...』
『再說到,**裡的靈道粉足夠洗除一個厲鬼的怨恨,本來我以爲已經替洛荀解脫了,可王子他們的表現又像是被鬼上身,靈道彈也確實對他們有效果。這個時候,這個傢伙又冒了出來,還是一個人在廁所,而且沒有聽到歌聲...』
『那麼把所有的事情連成一線,如此說來...』
『這裡的厲鬼...不止一個...?!』
大飛想到這裡,背脊上不禁冒出了絲絲涼汗,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樣,文誠與鄭韻如所遭遇的不是同一只鬼,再結合眼前這個傢伙所說的話(一個人,沒有聽見歌聲)和王子等人的鬼附身...
——“奴家也想過去別的地方玩一玩轉一轉,可是卻出不去呀。”
“糟了...”回想起之前洛荀和他的對話,大飛猛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地方是有結界的!”
沒錯,之前大飛與洛荀所見的那個地方確實有一個小結界,那是很久之前一個下山的道士對她所做的鎮壓。在當時這個結界的範圍還很大,靈力也極強,只是在經過了無數歲月的磨蝕之後,直到現在,這個結界已經不如當年那麼管用了。
在大飛扔出靈道**的那一刻,被靈道彈擊落在地的洛荀,笑得很“燦爛”...
“喂,你在說些什麼讓人聽不懂的話啊?”窗邊的人見大飛不僅一直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還沉思了這麼久後突然又是一聲喊,不由更覺疑惑的問。
“沒時間跟你解釋了,你快帶些人手來把我的這些弟兄還有VIP02號包房裡的女生都送回昭傳的高材生住所裡去。”大飛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之後,深知現在的他一定得想個法子把已經逃離出這裡的剩餘一隻厲鬼給抓到,否則的話,以她那殘忍的性子,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之人要慘死在她的手上。
首先要做的,就是得保障遇見過洛荀及逃跑的厲鬼的文誠及鄭韻如的安全。
“站住!”窗邊的人見大飛留下一句話後就想走,還處於不知情況狀態的他連忙厲聲一喝,同時把手槍對準了大飛,“不把事情說清楚,我不會讓你走的。”
大飛狠狠的擰緊眉頭,轉身瞪了他一眼,也不在乎他的手上還拿着槍,用比他還要嚴厲的喝聲回道:“我告訴你,你現在,必須把我剛剛說的這些人完好無損的送回昭傳高材生住所裡去。此事人命關天,你再耽誤我的時間,只會讓事態更加嚴重!”
窗邊的人被大飛這種態度給嚇到了,他着實沒有想到有人在面對槍口還敢如此放肆,以至於他自己都幾乎已經忘記了手上是拿着槍的了。
“拜託了!”大飛看着他,又咬着牙對他鞠了個躬,然後迅速轉身離去。
“喂...”那人還想說些什麼,卻只看見大飛已經離他越來越遠,雖然這距離還在手槍的射程之內...“...我居然沒開槍呢...”他最終放下了手中的槍,搖頭嘆息了一句,同時看了看窗外睡在地上的幾人,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喂,程局長嗎?是這樣的,今天...”
···
大飛沒有聽到背後傳來的槍聲,他就知道那個警察已經選擇了相信他,於是腳下更加用力,整個人都幾乎呈飛速狀態了。
之前也說過,昭傳這邊的鳳凰街夜晚是永不熄燈的,所以此時還有不少的人在街頭走動,他們看見大飛從他們的身邊狂奔而過,不禁都紛紛駐足張望,畢竟大飛在學校裡也算是個有名的人物...
“那不是大飛嗎?他沒和王子他們在一起一個人跑這麼快乾嘛啊?”
“誰知道呢,也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反正也不關我們的事。”
“說得也對...老闆,魷魚好了沒有啊?”
『要去找他,要去找他纔可以,一定要去找他纔可以,現在已經是時候了,帝哥,已經到了必須的時候了。』
大飛的眼神充滿着光輝,腳下的步伐不由更加的快了。
···
而此時,繁華的城市之上,立於漆黑的夜空之中,一個身穿豔紅的古代新娘子衣裳的女子正俯瞰着這片點點星光的大地,她的嘴脣沒有血色,可塗得如血一般的紅色指甲正輕點着她的脣瓣。
“從哪裡開始動手好呢?”她輕啓脣瓣,玩味的掃視着地上的每一個角落。
良久,她的視線不自覺的回到了她最初的那個地方,看到了那曾經與她遭遇過的那兩個人,此時的他們正被一羣人給擡着往學校的方向跑去,“哎呀哎呀,很可惜呢,本來還想與過去說再見的呢~”她微微的揚了揚脣角,一雙空洞的眼睛裡也染滿了陰森的笑意。
“天註定呢~你們還是得死在奴家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