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首歌符合朋克搖滾的一貫特點,簡單。
再加上兩首歌的長度都不長,僅僅一天半的時間,就完成了錄製。
正打算一鼓作氣搞定剩下的五首,西奧多傳來消息,樂隊遇到了一點麻煩。
於是在簡單的溝通過後,樂隊和三名經紀人,以及二十世紀娛樂、華納唱片的代表,坐到了一間會議室裡。
“說說吧,怎麼回事?”
羅傑只是瞭解了一個大概,詳細的情況卻需要西奧多來說明。
“最近媒體上出現了很多攻擊我們的聲音。”
西奧多打開投影儀,播放着一份份剪輯出來的報道,說道:“有很多人質疑,《怪胎》專輯中的《Wish.You.Were.Here》,不是羅傑的作品,而是請槍手代寫。”
事實上,從先導單曲發佈,這種聲音就一直存在。
很多人認爲,《Wish.You.Were.Here》中,那種平凡之中見真知的樸素情感,不是一個十八九歲的毛頭小子能寫出來的。
但是這種毫無根據的質疑,根本站不住腳,也從來沒有成爲主流的聲音。
直到某位知名樂評人在專欄中提到這一點……
“一開始我們沒有注意到,以爲是小報博眼球的標題。現在這股風頭愈演愈烈,已經有不少人質疑整張專輯,是否由羅傑,或者說樂隊完成的。”
停頓了片刻,西奧多繼續說道:“因爲這件事,史蒂文-蒙哥馬利原本要爲專輯寫的評論,一直沒有發佈。如果我們無法做出澄清,這份原本是讚揚的評論可能會轉變成抨擊。”
兩家唱片公司的代表都沒有開口,看向羅傑。
“歌當然是我寫的,另外在編曲上安妮和理查森都幫了不少忙。”
羅傑先是確立了立場,然後問道:“這是正常的輿論轉向,還是有人在抹黑我們?”
樂壇的競爭從來都不是簡單的比誰的作品更好,各種各樣的盤外招數不勝數。
競爭對手的惡意攻擊和抹黑,不過是最常見的一種罷了。
截止到目前爲止,如果這些事真的是競爭對手的行動,依然是在規則範疇之內允許的手段。
至於更加骯髒、卑鄙,甚至是血腥的手段,在過去的歷史中,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想要在這個圈子裡一路爬上去,除了出色的作品之外,也要能夠從容地應對這些規則內或是規則外的手段。
能夠爬上高位的,絕對不會有誰是頭腦簡單的傢伙。
即使本人不聰明,身邊也一定有足夠出色的人才。
也只有N……粉,纔會天真的認爲自己的偶像純潔得像一朵小白花。
“目前還不清楚,有人在背後搞事的可能性更大,自然的輿論轉向一般不會這麼快。這方面,華納唱片的影響力更大一些,或許應該讓他們幫忙查一下。”
西奧多搖搖頭,說道:“找出幕後黑手是以後的事,現在需要討論的,是如何應對媒體和輿論的攻擊。”
質疑創作能力,可以說是搖滾明星最大的黑點了。
因爲其它足以毀掉明星形象的事,諸如亂搞、吸.毒之類,對搖滾明星來說壓根就不算是事。
尤其是對打着“原創”標籤的搖滾明星來說,若是被坐實了槍手代寫,幾乎是不可能再重新得到歌迷認可的,哪怕這所謂的“坐實”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我會報告給公司高層,但在高層確定立場之前,我無法做出任何承諾。”
華納唱片的代表插了一句,然後回到座位上,繼續做雕像。
“我們應該怎麼做?”
羅傑開口問道。
這方面,二十世紀娛樂的經驗更加豐富,羅傑也不會盲目逞能。
“必須要發表聲明,做出澄清。”
西奧多定下了基調,想了一會,問道:“這些歌的創作思路、靈感來源等等,你能公開出來嗎?”
“這方面沒問題。”
羅傑點點頭。
但是如果僅僅只是這些,效果未必會好。
尤其是,在質疑“槍手”的聲音已經成爲輿論主流的時候。
這樣的辯駁似乎有些無力。
羅傑提出了這個問題,但西奧多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質疑創作能力的真實性,這本來就是一個幾乎無解的問題。
按照法庭的標準,一般是作“無罪推論”。
也就是說,首先考慮這個人沒有犯罪,其次再去尋找各種各樣的證據,去證明他犯罪了。
如果證明不了,那麼這個人就是無罪的。
但是輿論並不是法庭,當媒體以反過來的“有罪推論”來攻擊一個人的時候,無論攻擊的焦點在哪,這個人都很難證明自己的清白。
輿論當然無法審判一個人,但若是一個人在輿論中被貼上了負面的標籤,想要再洗白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尤其是對於明星來說,對事業的打擊是非常大的。
——永遠不要相信民衆能夠看清事實,媒體的威力是非常可怕的,被他們以“莫須有”的罪名毀掉的明星,也不止一個兩個了。
“如果羅傑能夠證明自己的創作能力,是不是就沒有問題了?”
安妮突然插話道。
“證明創作能力?”
二十世紀娛樂的代表眼睛一亮,說道:“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如果克里斯蒂安能夠在現場直播中,任由觀衆或者什麼人出題,現場寫出新歌,只要歌曲質量不錯,哪怕達不到《Wish.You.Were.Here》的程度,也能堵住大部分質疑的聲音了。”
不過,考慮了片刻,這位代表又有些擔心。
猶豫了半天,問道:“克里斯蒂安,你能做到嗎?”
會寫歌和能夠現場寫歌是兩回事。
同時,按照命題來寫歌,難度再一次上了一個臺階。
哪怕是創作天才,也很難保證在這樣的條件下,能夠立刻寫出新歌來。
即使勉強做到,質量也未必會高。
“如果只寫搖滾的話,可以。”
羅傑考慮了片刻,點了點頭。
來自於前世那塊U盤,深刻在記憶力的數千首歌,就是羅傑最大的底氣所在。
“確定嗎?”
西奧多有些不放心,又問了一遍:“現場命題寫歌,和你自己平時寫歌可不一樣。”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對寫歌過程稍有了解的人都懂。
平時寫歌沒有題材、時間的限制,來了什麼靈感就寫什麼,也可以用幾個月的時間去慢慢完善。
而前者的要求卻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要是寫搖滾,就沒有任何問題。”
羅傑伸出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問道:“能夠在幾天之內安排一場這樣的節目嗎?”
“這方面需要CNN的幫助。”
西奧多看向華納唱片的代表,開口道:“這個話題現在是輿論的焦點,節目的效果應該也不錯。如果華納推動一把,CNN那邊應該不會介意幫忙。”
“我會向公司彙報,應該問題不大。”
華納唱片的代表考慮了片刻,算是答應了下來。
“就這麼辦吧,速度一定要快。如果拖得太久,公衆的印象定型,想要扭轉過來可不容易。”
羅傑強調道:“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