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Nirvana,沒有必要去細數它的成就,任何人只要說起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的搖滾,這都是一支繞不過去的樂隊。
雖然Nirvana的傳奇,確實有着死人營銷和情懷的成分在裡面,但如果柯本沒有在94年自殺,Nirvana的成就只會更高。
作爲【27歲俱樂部】的一員,科特-柯本的才華和偉大是毋庸置疑的。
27歲俱樂部,又稱【永遠的27歲俱樂部】,泛指在27歲去世的搖滾音樂家。
搖滾界對於27歲俱樂部的入選標準一直存在爭議,但確定的三條卻很簡單,也很清晰。
27歲去世、搖滾明星、對搖滾音樂有傑出貢獻。
在27歲俱樂部之中,名氣最大的,就是Nirvana樂隊的靈魂人物,科特-柯本。
在網絡上,有一句某種程度上算是對這些偉大人物褻瀆的打趣:作爲一個搖滾明星,如果你過了27歲還活着,就說明你不是天才,也不偉大。
這句話有多麼“政治不正確”暫且不論,只看27歲俱樂部的成員的名單,就知道這些人在搖滾音樂歷史上的地位。
滾石樂隊的創始人布萊恩-瓊斯。
電吉他之神吉米-亨德里克斯。
搖滾女王珍妮絲-賈普林。
The.Doors樂隊靈魂人物吉姆-莫里森。
The.Gits樂隊主唱米雅-薩帕塔。
…………
Nirvana樂隊的靈魂人物、主唱、隊長、創始人科特-柯本,也與這些偉大的任務並列,不幸地成爲27歲俱樂部的一員。
和其它那些偉大樂隊不同的是,Nirvana幾乎就是科特-柯本一個人撐起來的樂隊。
其它的成員雖然也很重要,但相比於齊柏林飛艇、滾石、披頭士等傳奇樂隊,在Nirvana樂隊中,科特-柯本的重要性被無限地拔高了。
因此,很多人將Nirvana樂隊稱爲科特-涅槃樂隊。
和很多才華出衆的搖滾明星一樣,科特-柯本的一生,一直伴隨着不幸、病痛、藥物成癮以及精神問題。
在1994年4月8日,科特-柯本似乎終於無法忍受這一切,用一顆子彈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事實上,從Nirvana樂隊的很多作品中,都可以看到科特-柯本心中的黑暗。
而這一首翻唱的《Seasons.In.The.Sun》,更是黑到了骨子裡。
如果說雅克-布雷爾的原版,和泰瑞-傑克斯的第一版英文翻唱,更多的是體現對生命、家人和朋友的眷戀、不捨。
那麼Nirvana翻唱的版本,就只有深深地絕望,沒有任何半點正面的情緒。
這樣的一首歌,想要完美地表現出來,自然是非常困難的。
以羅傑的能力而言,還做不到單純只靠發聲技巧,來模擬出真實的感情。
只能選擇代入感情的方式,來嘗試演繹這一首歌。
羅傑既沒有面臨過絕望,也沒有自殺傾向,很難將自己帶入歌中的感情裡。
另一個“羅傑-克里斯蒂安”是有自殺傾向的,也確實嘗試過自殺。
但羅傑雖然繼承了前身的記憶,但想要回憶起那時的感情狀態時,卻像隔了一層什麼東西一樣,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兩個人的記憶完美融合在一起,卻不代表感情也會融合。
努力嘗試了許久,依然沒有半點進展。
看着快到午飯時間,羅傑來到隔壁的錄音室,叫上幾名隊友,離開公司,找了一家餐廳。
“進展怎麼樣?”
羅傑問道。
“今天應該能搞定這首歌,就差瑞克的鼓了。”
安妮一邊啃着水果,一邊說道:“你那邊呢?”
“《How.Does.It.Feel》錄完了。”
羅傑想了一下,決定將自己遇到的麻煩說出來,看看隊友有沒有辦法:“我現在在嘗試《Seasons.In.The.Sun》,但是遇到了一點困難。”
羅傑簡單地描述了自己遇到的問題,然後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你寫歌的時候,不是做得很好嗎?”
理查森奇怪地問道:“爲什麼唱的時候就做不到了?”
羅傑對理查森和安妮講過,“自己”曾經試圖自殺的那段經歷。
對於這張專輯的黑暗風格來說,這是天然良好的藉口,在未來面對媒體或者其它什麼人的時候,羅傑同樣也會用這個理由。
但某種程度上而言,這卻是給羅傑自己埋了個坑。
而且還是不怎麼好填上的那種。
“寫歌和唱歌不一樣。”
羅傑還沒說話,安妮就開口了:“我有時候在嘗試唱歌的時候,也會遇到代入不了感情的問題,但是寫歌就不會這樣。”
安妮並不是不會唱,事實上,安妮唱歌的水平還挺不錯的,只是不喜歡唱罷了。
相較於主唱這個位置來說,安妮還是更喜歡彈吉他。
“那你是怎麼解決的?”
羅傑好奇地問道。
“所以我不做主唱呀!”
安妮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這個理由……
羅傑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
“那個,我可以說一句嗎?”
樂隊的副吉他手米婭-傑森特猶豫着開口道:“我有一個想法,但不知道有沒有幫助。”
“說說看。”
羅傑連忙開口道:“我們是一個團隊,任何人都有發表意見的權利,沒什麼不能說的。”
雖然說樂隊內部,實際上根本不存在公平的說法。
但怎麼做是一回事,必要的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誰都知道,樂隊真正的核心是羅傑、安妮、理查森,其他人都可有可無,隨時可以換掉。
但卻沒有人會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我平時很喜歡看恐怖片,有時候會一個人在家看一整晚的恐怖片。”
米婭-傑森特說道:“看得多了以後,我就會覺得很害怕,很恐懼。有時候甚至會害怕得想要自殺。”
“對,米婭有好幾次半夜看完恐怖片給我打騷擾電話,這個我可以證明。”
安妮毫不猶豫地揭對方的短,說道:“她就是這麼被我搞定的。”
“……”
“……”
幾人無語地看着安妮,米婭-傑森特幾乎漲紅了臉,恨不得一把掐死安妮。
“看恐怖片……”
羅傑想了一會,覺得這玩意對自己應該沒什麼用。
不過,如果換成其它的東西,或許會有點幫助?
“米婭,謝謝,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羅傑認真地朝米婭-傑森特道謝,然後說道:“下午你們繼續錄歌,我出去一趟,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你真的打算去看恐怖片?”
安妮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羅傑,說道:“你該不會跟米婭一樣害怕變態殺手吧?”
這語氣,就差直說“你怎麼跟個娘們一樣”了。
“不,我打算去找一些自殺者的資料研究一下。”
羅傑嚥下口中的食物,說道:“尤其是遺書之類的資料,對我應該會有些幫助。”
自己沒有類似的經歷,或者感情,那不重要。
可以“借用”別人的。
當然,這樣做會很麻煩。
因爲缺乏代入感的關係,可能要找很多資料,才能找出一點共鳴來。
不過總比一籌莫展,毫無思路要強得多。
“隨便你,不要真的去自殺就好。”
安妮聳聳肩,說道:“說起來,就你的進度最慢了。我們今天的活搞定之後,就只剩下兩首歌了。”
樂隊的伴奏部分已經完成了三首,而羅傑才完成了一首歌的人聲錄音。
這進度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的。
羅傑明智地沒有接話,專心對付着餐盤中的牛排。
“對了,聯合巡演的談判已經到了最重要的階段,我們不需要參與進去嗎?”
理查森開口問道。
“暫時讓瑪姬在那邊盯着就行了。”
羅傑想了一會,開口道:“你們儘快搞定伴奏的錄音,然後參與進去吧。我這邊暫時抽不出時間。”
“又給我們加工作!”
安妮不滿的嘀咕了一句,然後說道:“我現在只關心什麼時候分錢!”
“普華永道那邊已經在清算賬目了,瑪姬也在幫我們催賬。”
理查森的語氣有些不太確定,說道:“這個月能到賬嗎?”
“這個月底或者下個月初吧。”
說到錢的問題,羅傑也認真起來,問道:“你們的意思呢?錢到賬之後馬上就分掉嗎?”
即將到賬的分成,總數大概有一百多萬美元。
按照北美的稅收政策,如果當做股東分紅來分的話,繳納的稅款要多一點。
而如果放到年底,按照職員獎金來發錢,繳稅的數字就要少一些。
——基於避稅的考慮,在樂隊名下的公司裡,羅傑三人將自己聘請成了公司的高層。
當然,在一百多萬美元這個基數下,兩者之間的差距並不算大,分攤到每個人身上,稅款的差距最多也不會超過五萬。
“我很缺錢!如果再沒有收入,我就得去你們家裡蹭飯了。”
安妮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按照我的開銷情況,最起碼要有十萬美元纔夠支撐到年底的。”
“分一部分吧,剩下的留在公司賬戶到年底再分。”
理查森考慮了片刻,提出自己的想法。
“可以。”
羅傑最近也沒有什麼急需用錢的地方,並不着急分賬。
想了一會,羅傑開口道:“具體分多少,等錢到賬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