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秦暮楚走後,王紫瀠的生活變得索然無味,白天上課,放學後除了排練以外,就一個人在宿舍裡呆着。她不願意再談論有關秦暮楚、甚至有關於感情方面的任何話題,此時她想要的,只是過着簡約而平淡的生活。
然而,一個男人的出現,打破了這原本平靜的局面。
這個人叫齊柏林,是東方旅遊學院大二年級的學生。當王紫瀠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很是不可思議,她沒想到居然有人叫齊柏林這個名字,便有了想認識對方的衝動。
提起齊柏林這三個字,先人們會想到一位德國貴族——斐迪南·馮·齊柏林伯爵(Ferdinand graf von Zeppe1in)以及由他明的、聞名於世的齊柏林飛艇。齊柏林飛艇在當時被譽爲科學和工程技術上的奇蹟,被廣泛用於商業飛行以及戰爭。但在中國,很少有人知道齊柏林飛艇也是一支搖滾樂隊的名字,那就是被譽爲硬搖滾鼻祖、大名鼎鼎的“led Zeppe1in”樂隊。他們用爆裂的噪音來詮釋布魯斯,更重要的是他們將神話、神秘主義及其他許多風格(最顯著的是世界音樂和英國民歌)融入到自己的音樂中去,漸漸形成了a1bum-oriented Rock(專輯導向搖滾)的概念,確立了重金屬在當時搖滾界的統治地位。
正是因爲這支頗具傳奇色彩的樂隊,使得王紫瀠對這個名叫齊柏林的男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致,經過多方打聽,王紫瀠得知他經常出沒於學校的“英語角”,便決定到那裡主動與其接觸。
顧名思義,“英語角”是爲那些英語愛好者專門開闢的一個場所,供他們學習、交流英語。由於在這裡即能結交朋友,又能提高自己的英語口語水平,所以很多學生在課餘時間聚集在這裡,大家談天說地,一齊交流各種各樣感興趣的話題。東方旅遊學院的“英語角”開闢在校內一所幽靜的小亭處,那裡環境幽雅、風景優美、空氣新鮮、人文友善,當王紫瀠來到那裡的時候,立即被這和諧的氛圍所感染了。由於此時是週末,所以“英語角”聚集了不少學生,儘管如此,王紫瀠還是從中一眼認出她想要結識的那個男生——齊柏林。
齊柏林是一個無論從相貌、舉止、穿着和談吐都非常賦有紳士風度的男生,這樣的人自然而然地成爲了女生們爭相結識的對象。此時齊柏林正與其他人交流着什麼,他身上的那種氣質瞬間將王紫瀠吸引住了。
王紫瀠沒有冒然地上去問候,而是靜靜地站在不遠處認真地聆聽着。過了一會兒,齊柏林似乎注意到了不遠處一個美麗的少女獨自一人站在那裡,於是走過來主動用英語問候道:“這位同學,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是第一次來嗎?”
好在王紫瀠的英語很流利,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的,我叫王紫瀠,是大一年級的學生,你叫我Vicky就可以,這是我的英文名字。今天是我第一次來到‘英語角’,還請多多關照。”
齊柏林友好地伸出右手,王紫瀠微笑地與其握手,並說道:“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這裡的‘紅人’齊柏林吧?”
“不敢當,只不過是對英語感興趣而已,不知這位同學有何賜教?”
“也沒什麼,我只是好奇,你爲什麼會起這個名字?”
齊柏林風度翩翩地笑了笑:“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因爲我爸爸在給我起名字的時候,並沒有徵求過我的意見。”
“哈哈,你還真是幽默呢!”王紫瀠抿嘴笑了笑:“說起齊柏林這個名字,人們總能聯想到著名的齊柏林飛艇以及它的明人,請問你對這個人有什麼看法?”
齊柏林回答道:“我想,他應該是一個譭譽參半的人,由他設計出的、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齊柏林飛艇’給人們帶來了交通的便利,也給人們帶來的戰爭的苦難。”
王紫瀠點點頭:“說得不錯。可你知不知道有一支搖滾樂隊也是以‘齊柏林飛艇’命名的?”
“哦?這倒是頭一次聽說,你可不可以爲我介紹一些?”
“當然可以。‘齊柏林飛艇’樂隊是一支上世紀七十年代風靡全球的搖滾樂隊,組建於1968年,於198o年宣佈解散。可以說,這是一支偉大的、頗具傳奇性色彩的樂隊,他們在當時引領了搖滾音樂的潮流。‘齊柏林飛艇’樂隊出版過很多張專輯,其中不乏一些被人們至今還津津樂道的曠世奇作,比如《stairay to heaven》。”王紫瀠介紹道。
齊柏林聽後表示:“沒想到關於‘齊柏林飛艇’這個名字居然還有另外一個傳奇故事,有機會我一定會聆聽一下他們的歌曲。”
這番話正中王紫瀠的下懷,她假裝不刻意地說道:“恰巧我有一張該樂隊的cd,裡面就有這頗爲傳奇的《stairay to heaven》,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借給你聽。”
齊柏林點了點頭:“好吧,經剛纔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對這支樂隊產生了興趣。對了,你爲什麼會對這支樂隊如此瞭解?”
“因爲我喜歡搖滾樂,不但如此,我還是一支搖滾樂隊的貝斯手。”王紫瀠得意地介紹起自己另外一個身份。
“哦,真是沒有想到,站在我面前的人居然如此了不起,令我眼前一亮!”
王紫瀠笑得合不攏嘴:“其實這沒有什麼。這樣吧,晚飯後你還在‘英語角’等我,我把cd帶過來。”
“好的,今天很高興認識你這麼一位同學!”說罷,齊柏林又一次伸出右手。
王紫瀠趕忙伸手並說道:“我也是,那咱們晚上見!”
從“英語角”出來,王紫瀠一步一顛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還時不時地哼着小曲,似乎十分高興,殊不知身後有人正在跟隨着她。
突然,王紫瀠覺得眼前一黑,然後聽到後面有人陰腔怪調地說:“猜猜我是誰?”
儘管這聲音做了一些僞裝,但王紫瀠還是猜出了對方的身份,笑道:“珊珊,快把手放開,要不然我可不客氣了啊?”
“切,每次都被你猜中,真沒勁!”陶珊珊似乎很掃興,垂下了雙手。
“因爲也只有你纔會和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對了,你今天怎麼來我們學校了?”王紫瀠問道。
陶珊珊所答非所問,她一臉壞笑地看着王紫瀠,猛然說道:“Vicky,剛纔你幹了什麼我可都看見了,老實交待,剛纔和你聊天的那個帥哥是誰?”
說罷,陶珊珊還不忘用手比劃出手槍的形狀,指着王紫瀠。
“少來!”王紫瀠輕輕打了一下對方的手,說:“我們只不過剛剛認識而已。”
“切!剛纔你走路都飄飄然了,依我看呀,你肯定是喜歡上那個帥哥了!”陶珊珊不懷好意地說。
“什麼嘛,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好了不說這個了,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王紫瀠趕緊把話岔了過去。
“大週末的,一個人好無聊,所以纔想起找你玩,怎麼不歡迎嗎?”
“當然歡迎,可是鄭天昊今天沒有陪你嗎?”
陶珊珊搖搖頭:“沒有,天昊他們公司打算開一家網吧,地方租好了,電腦也買來了,但是辦理相關手續的過程中好像出了一些麻煩。這會兒天昊很可能正陪着某某局的領導喝酒呢!”
“唉,這年頭幹什麼都不容易,相比之下,我寧願從事一個更加自由的職業也不要掙那麼多的錢。”
“我現在在臺球廳乾的就很好啊,每天坐在那裡幫人看包,一個月下來除去吃住外,還能剩下不少錢呢!”
“切,你還在乎這點兒小錢?鄭天昊那麼能幹,他以後賺來的錢還不都是給你花?不過話說回來,我確實挺佩服天昊的,他有着乎於同齡人的睿智。”
陶珊珊笑了笑:“哈哈,記得這句話你以前也說過,不過好像是說秦暮楚的吧,現在怎麼安在我們家天昊的身上了?”
提起秦暮楚,王紫瀠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珊珊,你怎麼又提起那傢伙了……”
“怎麼不能提?雖然你們分手了,但我猜直到現在你也沒有完全忘記他吧?”
“什麼啊?再說我可真急了啊!”
王紫瀠之所以如此動怒,是因爲陶珊珊說的這些話正中她的下懷。雖然在秦暮楚離開武漢之前,二人已經分道揚鑣了,爲了讓自己更快地忘掉秦暮楚,他走的那一天王紫瀠甚至沒有去火車站相送,儘管如此,她最終還是無法完全將自己與秦暮楚那份珍貴的回憶割捨掉。
如今,王紫瀠之所以主動接近齊柏林,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用一段新的感情沖刷掉過去的回憶。因爲,此時在王紫瀠內心的最深處,依然淡淡地牽掛着遠在北京的秦暮楚。“小楚現在過的怎樣?”這是王紫瀠最不想願說出口但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