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句話,再一次引起夏雪的質疑。
美麗的水眸微眯,打量着“慕七夜”的臉。
“七夜,你剛剛說什麼?你剛剛說睡在哪裡?”
“不是睡*下嗎?若是你不想*下,想睡地上也可以,那我睡*下!”“慕七夜”一本正經的說着。
夏雪錯鍔的盯着他嚴肅的表情半晌,突然捂脣暴出一聲大笑來。
“七夜,你也太好笑了,居然會有這種想法,*下,地上?”
“難道不是睡*下或地上嗎?”“慕七夜”不解的蹙眉,一雙眼往*上望去,*上鋪着滿滿的被褥,柔柔軟軟的。
魔一般都是睡硬的東西比較舒服。
他的話,惹得夏雪暴笑不止,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
“七夜,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了,我快要笑死了,我跟你說,什麼*下、地上的,你以爲你是動物哪?人都是睡在*上的,你居然要睡在什麼*下、地上,要是被春夏秋冬和四大侍衛聽到,不知道又要怎麼笑話你了。”
“那個,我……”跟夏雪躺在一起?開玩笑,半夜他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又是玄光石,又是泣血琵琶的,現在他已經後悔選擇用夏雪來報復七夜了,跟夏雪一起,太危險了。
這個七夜,太陰險了,居然送夏雪玄光石,害他看到美人在身前,卻只能看不能摸。
“啊,對了,七夜,我想到我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今天你就自己先睡吧!”夏雪突然先開口。
兩個人半年未見,若是在一起的話,夏雪就會想到自己之前跟大魔頭之間的事情,她騙得了“慕七夜”,卻騙不了自己。
“這樣呀!”“慕七夜”心頭一陣雀躍,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佯裝關心的問她:“你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奏章累積了一天,明天開始,你要重新批閱奏章,要趕緊熟悉起來才行!”夏雪最後囑咐一句。
奏章?那玩意他沒有興趣。
看着夏雪左手中握着的玄光石,“慕七夜”就心煩。
夏雪現在就在他的眼前,若是他只看不用,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你的左手上面那是什麼東西?”“慕七夜”突然質問夏雪。
那塊玄光石,是魔界的東西,大魔頭曾經說過,這塊玄光石,不能離手,只要離手,又要多加一年的時間。
她不安的將手往衣袖裡縮了縮。
“沒什麼,這只是一塊石頭而已。”
“既然是石頭,你爲什麼一直拿着它?不如把它丟掉吧!”“慕七夜”“好心”的示意她。
“不行!”夏雪下意識的好拒絕,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太大,夏雪尷尬的笑笑解釋:“這個東西是別人的,我必須要還給別人的。”
“倘若我非你丟掉呢?”“慕七夜”的聲音陡然低了幾個分貝,聲音裡透着幾分慍意。“我不喜歡看到你拿着別人的東西。”
丟下那塊玄光石?
夏雪的心底裡莫名的抗拒,不知爲什麼,只要丟掉這塊玄光石,她覺得自己就會失去什麼東西。
“除了丟掉這塊玄光石,其他我什麼事情都可以答應你!”夏雪一本正經的看着他道,不願意退讓一步。
除了丟掉玄光石?
笑話,除了玄光石之外,其他他也不在乎什麼,只有那塊玄光石,是阻撓他接近夏雪的東西。
“既然你不願意丟掉它,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說過了,除了玄光石之外,我其他都可以答應你!”夏雪生氣的起身,拿着泣血琵琶就從內廳中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因爲一件小事情而吵架。
出了七星宮,夜晚的冷風吹襲而來,吹打在她的臉上,帶着絲絲涼意,讓她的頭腦也清醒了一些,纔想起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她—怎麼跟“慕七夜”吵架?而且是爲了一塊玄光石,這塊玄光石還是那個大魔頭的東西。
她一定是着了大魔頭的魔,所以纔會這樣。
看了看左手中的玄光石,夏雪生氣的將手揚起,準備把玄光石丟掉。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跟七夜吵架!”夏雪氣憤的揚手,手臂在空中揚起了一道優美的弧度,手卻沒有鬆開,還是將玄光石抓的緊緊的,寶貝般的,深怕它會丟掉。
她懊惱的呻.吟着,自嘲一笑。
她一定是瘋了,一個會破壞她與“慕七夜”感情的東西,她卻緊緊的抓在一起,她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了。
按了按酸澀發漲的太陽穴,她往花園中走去,想坐在涼亭上,讓冷風將自己吹醒。
半彎月亮掛在樹梢照在涼亭之中,透過玄光石的光亮,夏雪輕易的來到涼亭上,眯眼看着那半彎明月,頭頂無數星星在天空中眨呀眨呀。
從假山的涼亭之上,可以將整個花園的景色收入眼中,可惜現在是晚上,只能隱約看到一些形狀,現在又是秋季,到處是秋風掃落葉的情景。
還記得當初是春季,她與慕七夜兩人待在涼亭裡,她窩在他的懷裡看百花盛開的景象,可惜,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一個人靜靜的呆着,突然又讓她想到“慕七夜”始終不願意與她親密相觸的事情,總是一直在防備着她。
老頭兒的話,突然在她的腦中響起,再想想“慕七夜”的表現,現在越來越覺得現在的“慕七夜”很奇怪,一點兒也不像以前的慕七夜。
慕七夜調侃會讓人由心的笑,現在的“慕七夜”總是說一些讓人掉入冰窖裡的那種冷笑話,讓人哭笑不得。
雖然那張臉是慕七夜,但是,他的所有舉止行爲,都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現在回想起來,能想到好些與慕七夜的不同之處,只是因爲她心裡認定他是慕七夜,所以就將他所有的行爲都變成了合理化。
難道現在的“慕七夜”真的不是慕七夜了嗎?
她煩躁的甩了甩頭。
她在想什麼呢,他怎麼可能不是慕七夜,不是那個大魔頭去帶她找的嗎?
既然是大魔頭帶她去的那就沒錯。
既然是大魔頭帶她去的那就沒錯!這句話突然在夏雪的腦子裡面回放着。
難道……是因爲大魔頭帶她去找的,所以她纔會相信那是真正的慕七夜嗎?
腦袋裡面一陣亂轟轟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她卻始終抓不住,不知道重點在哪裡,一團東西攪在那裡,令她頭痛欲裂。
她痛吟了一聲,又甩了甩頭,把那些煩人的東西甩走,不再去想。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
眯眼靠在欄杆邊上,任憑涼風吹打在臉上,一陣陣涼意襲來,令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慰的呻.吟。
還是什麼都不想的最舒服。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屬於慕七夜的味道,那陣味道讓她想起與慕七夜在一起的時候,她以爲自己是在做夢,腦子裡面一直迴響着那個時候事情。
突然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楚國王后好高的興致!”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
她警覺的醒來,那個聲音異常的熟悉,夏雪想要認錯都不行。
一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涼亭中,斜月照在他的臉上,映得那張青銅面具顯得甚是猙獰恐怖。
不知爲何,看到他時,夏雪的心裡很愉悅。
這種感覺是不對的!
夏雪故意板着臉,冷冷的問:“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說過,我們兩個以後不再有任何關係?”
“你說的關係我明白,不過,昨天我才救了你,你也曾經救過我,我們兩個怎麼也算是朋友吧?既然是朋友,平時見見面,也沒什麼關係!”七夜理所當然的說着。
簡直是強詞奪理。
夏雪的眼睛飛快的掃視四周一圈。
七夜的出現是非常不好的,倘若被其他人發現,說不定他的生命會有危險。
好在四周沒什麼人,現在是夜晚,再加上有兩次命案出現,晚上花園四周更無人出沒。
她鬆了口氣。
“再怎麼說,你也是聖宮的聖君,是妖魔,這裡是人界,難道你就不怕死嗎?”夏雪有些生氣的質問他,他真是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的生死當一回事,還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王宮花園。
“除非我自己,否則很難有人能傷得了我!”
大言不慚。
想到剛剛她出門前“慕七夜”的那一番話,夏雪便又煩躁了起來。
“我覺得,我們兩個還是少見面的好,再說了,現在又是晚上,我們兩個孤男寡女的見面不合適。”
“我無所謂!”
“我有所謂!”夏雪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個分貝,發現自己的聲音太大,容易引來巡邏侍衛,趕緊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正色的衝他道:“我現在是楚國王后,我可不想被別人在背後說閒話!”
七夜那雙眼深深的望着她,妖冶的眸底閃動着她看不懂的神采。
本來,他也是不想出現的。
自從她出了聖宮之後,他就一直跟着她。
看着她一個人在中書房內瘋狂的批閱奏章,看着她與“慕七夜”的爭執,又看着她失魂落魄的一個人待在涼亭裡,他便心裡擔心,所以纔會出面勸她。
沒想到這讓她更加內疚自責。
他心疼的看着她。
“我帶你去個地方!”七夜突然開口道。
她該拒絕的,脫口的卻是:“去哪裡?”
“跟我來就知道了!”
“我不……”
她的話音還未落,他的手臂突然攬了過來,將她摟在懷中,飛快的躍出涼亭,往王宮外急疾而去。
王宮的巡邏侍衛及城牆上的守衛,只看到空中有一道白影飛過,一眨眼就不見了。
那應該是幻覺吧?每個人繼續堅守着自己的崗位。
七夜帶着夏雪來到了數公里外的山坡上,一路上,只感覺到耳邊風呼呼的刮過,風太銳利,刮在臉上,泛着絲絲的痛。
雙腳懸空的她,只能將自己的雙手緊緊的摟着他的腰,以免自己掉下去,一張小臉埋在他的胸前。
他的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令她貪婪的汲取着。
就是這種味道。
她忍不住閉上眼睛,深深的嗅着。
她突然有一種想法,倘若他纔是真正的慕七夜,那該有多好?
這個想法,在她的腦中一閃而逝,又飛快的被自己否決。
這個大魔頭,不可能是慕七夜的,不可能是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七夜帶着夏雪到了山頂處停下,四周到處都是連綿的山脈,渺無人煙,風吹過山間的松樹,吹得樹枝刷刷響。
山頂比楚國王宮裡冷多了,夏雪縮了縮手臂,她身上的衣服單薄,冷得她瑟瑟發抖。
身後的七夜,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瞬間擋住了所有的冷風,一陣陣暖意流竄在她的四肢百骸。
只是他衣服給她了,他不怕冷嗎?
還不等她問,一個聲音便已經回答了她:“我們魔是不怕冷的!”
他能猜出她的心嗎?
夏雪的嘴角抽了抽,板着臉反駁道:“我又沒問你冷不冷,你冷不冷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七夜笑而不答,沒有直接指出她的心思,她說什麼,他都順着他。
站在山頂,看着山下渺小的村落,還有遠遠的王宮,有種傲視萬物的感覺,曾經……她也與慕七夜這樣站在山頂過。
兩個人好一會兒沒有說話,靜謐在兩人之間流竄。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夏雪開口問七夜,一張小臉轉了過去,眼中帶着疑惑:“你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
“我們兩個是朋友,朋友之間,一起到山頂,還需要什麼理由嗎?”七夜故意強調了朋友兩個字,特地加重了這兩個字的音量,告訴她,他們兩個是朋友。
朋友?真是可笑,曾經發生過關係的朋友,怎麼想怎麼彆扭。
他也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把她帶到山頂來,莫名其妙,難道又要做什麼事情?她有些生氣了。
“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既然來到這裡,就做你想做的事吧!”七夜答非所問。
“想做的事?我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我現在想回去,我若是出來太久了,七夜會擔心我的。”
“他若是擔心你的話,早就去找你了,又豈會等到現在?”
“你不要挑撥離間!”夏雪更生氣了,轉身便往山下走:“你不送我回去,我自己走回去!”
身後,七夜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
“這樣就生氣了?”他戲謔的問。
“如果你是想戲弄我,麻煩你去找其他的人,恕我不奉陪!”可惡的大魔頭,無時無刻不在戲弄她,她現在累了,不想陪他玩。
“我知道你在意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我現在過來,也是想要彌補這個過錯。”
彌補?他說的好聽。
“如果你想彌補,就不要讓我看到你,這樣我才能早些把那件事忘掉!”她氣沖沖的怒道。
“曾經有人說過,心裡不開心的時候,只要在山上或是海邊,對着山或海大喊,把自己不開心的事情全喊出來,心裡就會舒服了!”
這種話,她曾經在慕七夜的那裡聽到過,他怎麼也知道這件事?
她現在心裡很壓抑,心裡面很亂,很想要吼一吼,讓自己舒服一點,一直沒有機會。
現在站在山頂,她有種想要把自己胸口的悶氣吼出來的欲.望,但是,在這個大魔頭的面前,她怎麼吼得出來?
“你說什麼鬼話?我不想見你了,我要回去!”夏雪不由分說的又想要離開。
“我保證捂着耳朵不聽,你只管喊你的。”他舉手發誓。
“我說過,我沒有不開心的事情。”夏雪仍然拒絕。
“我要是聽的話,就變成一個賴蛤蟆,永遠也不能成人形,如何?”七夜馬上又追加道。
本來強硬的夏雪,聽到他的詛咒,漸漸的變得心軟,況且,她現在心裡不舒服,回到楚國王宮也還是這樣,到時候不知道會不會傷害身邊的人。
夏雪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你自己說的,倘若你聽的話,你就會變成一個賴蛤蟆。”
七夜立馬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是魔界的聖君,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現在儘管喊出來,我保證自己不會聽的!”七夜的雙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走得遠了一些才停下來。
看來,他是真的想讓她開心,看着他的背影,夏雪不由得心痛。
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無法忘記他。
手指輕觸心臟的位置,心口的傷口隱隱作痛。
看着蒼茫大地,夏雪終於放開了心懷,衝着山谷大聲的喊:“大魔頭,你把我害得這麼慘,我恨你,我恨你,恨你,永遠都恨你!”
她的聲音在樹林間迴盪着,撕心裂肺似的聲音,令山谷裡的鳥兒一隻只的驚飛,那聲音還不停的迴響着。
夏雪喊着那句話的時候,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量在喊,喊出來之後,感覺身體好多了。
七夜並沒有依舊諾言捂緊自己的耳朵,她的聲音一字不落的全傳入他的耳中。
她果然很恨他。
站在原地,他的心情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
他是魔,她是人,他是不該糾纏她的,父親灰飛煙滅的先例在前,他不會步他的後塵。
看來,他該好好的跟他的那位“兄弟”好好的談一談了,即使他與夏雪不會在一起,他也不容許有人冒充他來欺騙夏雪。
之前,他就應該將他給殺了,只因他的心裡有私心,以爲他死了,他與夏雪之間就不會再有任何瓜葛,現在……該是整理一切的時候了。
肩頭被她輕輕的拍了拍,他突然回過神來。
“好了,我喊完了!”
他的臉上重新掛上慣有的邪魅笑容。
“這麼快就完了?”他的話中帶着戲謔的語調。
“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那麼羅嗦?”夏雪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夜幕下,夏雪那張美麗的臉,在月光清暉之下,比平常更美了幾分。
七夜的心裡情動,情不自禁的把她一把拉入懷中。
他突然的動作,將她嚇了一大跳,她下意識的反抗,生氣的斥責道:“大魔頭,你放開我,放開我。”
“雪兒,就一會兒,就一會兒!”低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着他獨有的味道,因爲他沒有再刻意壓迫聲音,那聲音竟與慕七夜的一模一樣。
那是……慕七夜的聲音。
夏雪的身體一瞬間停止了掙扎,手指微曲的貼在他的胸前,任由他將自己緊緊的摟着。
他懷裡熟悉的味道,令她一陣迷亂。
算是他的自私吧,突然用自己的聲音來喚她,雖然不想讓她再想他,卻不想她就這樣忘記他,至少在他離開之後,也許還會再想起他。
他的手伸向她的左手,她的掌心中,玄光石被她握的很緊,護的也很好。
他順手將玄光石從她的掌心中接過,夏雪疑惑他爲什麼會這麼做,但還是依言放手。
接過玄光石,那玄光石在夜空下散發出陣陣詭異的光芒。
“這塊玄光石,給你帶來了很多煩惱,是不是?”
她點了點頭沒有回答,伸手欲把玄光石拿回來,七夜卻又縮回了手,不讓她有機會把玄光石拿回去。
“既然它給你帶來了麻煩,那麼,我現在就將它收回,這樣你以後就不會再覺得有負擔了!”七夜溫柔的說着。
夜空下,他的目光很奇怪,盯在她臉上的時候,像是在做了什麼決定似的。
不讓她再覺得有負擔,是什麼意思?
收回?他的意思是收回嗎?就是說,以後她都不用再拿着那塊玄光石了?
曾經多少次,她都想要將它扔掉的玄光石,她一直在想着,用什麼辦法才能讓大魔頭把它收回去,現在……他自己開口說要把玄光石收回去,她的心裡卻好像突然缺失了一塊。
“你要把它,收回去……是真的嗎?你不會以後突然又把它送回來給我吧?”她試探的問了一句。
“我既然收回去,就不會再有將它給你之理,夏雪……”他一字一頓的宣佈:“從今天開始,你自由了,我不會再纏着你,你做你的楚國王后,我做回我的聖君,以後再無任何關係,任何牽扯,這樣……你是不是滿意了?”
那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她,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緒,在說那句話的時候,火熱的目光似乎能穿透她的心底。
他剛剛說的話,應該是她最想聽到的,爲什麼聽到這句話,她的心會疼?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紮在她的心上,血淋淋的一片?
“滿意!”她違心的淡淡兩個字。
“既然我們兩個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從今以後我們就形同陌路,我不會再到人界,我們就此分手吧!”七夜果斷的說着。
分手?現在?“你不把我送回楚國王宮嗎?”夏雪突然清醒了過來,立即叫道。
“再見!”
夏雪的話還未說完,七夜的身影就如鬼魅般在她的眼前消失不見,只有他道別的聲音還不斷的在山谷中迴響。
“我們後會無期!”
後會無期,後會無期……
好一會兒,那陣聲音漸漸的再也聽不見,夏雪的心一陣陣的揪疼。
就這樣……結束了嗎?
看着蒼茫山景,蕭瑟的風吹着她的身體,身上還披着了的外衣,雙手緊緊的扯緊了他的衣服,將身體裹緊,不知爲何,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更冷了。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還說以後後會無期。
她應該高興纔是。
但是,可惡的,現在她一個人在山谷裡,山谷中漆黑一片,她現在必須要一個人下去,她是怕黑的,在這漆黑的夜晚,風吹過樹頂,引得樹影晃動,這個夜晚更令人恐懼了。
“大魔頭,我恨你,我永遠都恨你!”夏雪惱恨的衝山谷怒罵着,不知是委屈還是什麼,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淚珠在月光的映照下,晶瑩剔透,很快就被冷風吹得不見。
※
楚國王宮·偏殿
晚上同春蘭和夏荷兩人守在七星宮,小巧等人便早早的回了偏殿準備休息。
誰知,小巧纔剛剛躺下,就有一名陌生的宮女匆匆來到了偏殿找好小巧。
“小巧姑娘,有一個自稱是你表弟的人來找你,在花園的假山旁邊等你!”
“我表弟?”小巧自*上爬起來,心裡疑惑。
她的表弟不是前兩天才來看過她,這個時候怎麼又來了,難道是有什麼事?難道是姨娘的身體又不好了?
“對!”宮女說完了之後,便轉身走了出去,臨走之前還丟下一句:“你表弟說讓你快一點。”
“好了,知道了,謝謝!”小巧答應道。
等宮女出去,小巧趕緊從*上起了起來,鶯兒剛剛洗好了臉進門,看到小巧穿戴完畢欲出門,詫異的問她:“你這是要去哪裡?剛剛那個宮女是什麼人?”
“我表弟找我,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了,我表弟在花園的假山那裡等我呢。”
“花園,假山?現在是晚上,那裡……”
鶯兒剛要勸說小巧,小巧已經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鶯兒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抽開抽屜,拿起一封今天傍晚有人傳來的信,好像就是她表弟寄來的。
聰明的鶯兒心理掙扎了一會兒,還是把信封拆開。
看到信上的內容,她的眼睛驚的瞪大,死死的盯着信上一行字。
表姐,下月初五我再來看你。
下月初五她表弟纔會來,那要見小巧的,會是什麼人?
收了信,鶯兒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轉,把信塞回了信封裡,悄悄的從抽屜裡拿了一把匕首也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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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碼得快,很多錯字,抱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