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綠色翡翠玉鐲。
寶物,三人心中同時冒出這樣的念頭,昭明和梨花都坐起了身子,孫九陽更是直接跳了起來,騰空而起,就往那碧綠色翡翠玉鐲抓了過去。
“好東西,一定是好東西!”
口中唸唸有詞,這樣的地方,還經歷了剛纔那樣的事情,一旦出現寶物,又豈是一般東西,這碧綠色翡翠玉鐲恐怕亦是先天之物了。
梨花立刻推了推昭明,慫恿到:“黑鬼,快去搶!不能讓他一個人得了!”
昭明笑笑,沒有動作。他本就對法寶什麼的興致乏乏,而且孫九陽剛纔難得豁出去救了自己和梨花,這東西作爲他補償也無可厚非。
只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翡翠玉鐲周圍突然涌出大量玄光,一層一層,好像波紋一般。任孫九陽竭盡全力,也無法靠近,看着觸手可及的翡翠玉鐲,咫尺天涯,急的他哇哇大叫。
急不可耐之下,直接掏出了崆峒印,大聲罵道:“什麼鳥禁制,看我砸開你!”
這剛有動作,突然見得崆峒印發出無量金光,彷彿萬劍歸宗一般,將整個山洞捅的七零八落。再見虛空破碎,綠光飛逝,整個世界突然一暗。山洞、翡翠玉鐲皆消失的無影無蹤,三人到了一片漆黑的虛空之中,整個世界唯有一塊三米多高的大石頭,再無他物。
“我的寶貝,我的寶貝!”孫九陽失心瘋一般哇哇大叫,舉起崆峒印就想對着大石頭砸去。可思索一番後,還是停了下來。
此時昭明亦是站了起來,與梨花一起飛到孫九陽身邊,大量四周,皺眉說道:“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會變一個模樣。”
“我哪知道!盤古吃飽了沒事做!”孫九陽哼了一聲,隨即又想起了什麼一般對着四周鞠躬行禮:“抱歉,抱歉。無心之言。”
“膽小鬼!”梨花哼了一聲。
“你知道個屁!”孫九陽自然回敬一句,再打量四周,有些緊張的說道:“這也不知道到哪裡了,該死的。早知道這寶貝都是拿不到的就不進來了。”
昭明卻是在關心另一件事情:“你說這裡封存了盤古的記憶,他爲了什麼?”
孫九陽凝眉,然後搖頭說道:“他那般人物的算計,又豈是我能知道的。但普天之下爲了他人無償犧牲自己的,屈指可數。不說沒有吧,但根據我師父的記載,盤古肯定不是這種人,他肯定有後手想復活自己。”
“復活自己又爲什麼要封存記憶?”昭明不解的問道。
孫九陽又是搖頭說道:“別小看記憶,人與人之間最大的不同是什麼?記憶,因爲擁有不同的記憶。所以就會有不同的性格和處事方式。對於盤古這等強者而言,肉身、元神皆可捨去,唯有記憶不能。一旦沒有了他的那些記憶,那他也不再是盤古,而是成了另一個人。”
昭明微微點頭。這話不無道理。一旦自己沒有了自己的記憶,那將只是一個與自己擁有一模一樣本事的吞火妖,而非昭明瞭。
“再說了,修行者最重要的是什麼?感悟,對於天地的感悟。而那些感悟便是存在於記憶之中,一旦他復活,拿回自己的記憶。便有可能直接達到他以力證道時的最強境界。”
說道此處,孫九陽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驚聲說道:“天啊,極道強者的記憶,若老子可以得到,他巫族大祭司算個什麼。分分鐘捏死他。”
“靠別人的記憶,算什麼本事!”梨花微微一笑。她與孫九陽擡槓已經成了習慣,即便是孫九陽救了她和昭明,一旦逮到這樣的機會也忍不住開口。
孫九陽卻是不在乎,咧嘴一笑:“我們修行的方式不同。你們呢,注重自己,我呢,旁門左道,就是注重外物!想想看啊,我若手持道衍劍,頭頂那口痞子鍾,腳下踩着混沌青蓮,五方旗護住周身,身邊還跟着十幾件先天至寶,別說你來個仙王了,來個帝皇,老子也能把你給鎮壓了。”
昭明笑笑,也不說話,正如孫九陽所言,個人的道不同,自己不喜歡他說的修行方式,但也不能勉強對方如自己一般修行。
“別廢話了,趕緊找一找!若能找到盤古的記憶,我們就發達了!”孫九陽突然一下來了精神,絲毫不再去想那翡翠玉鐲。
梨花則是皺眉看着四周:“這黑漆漆的一片,讓人上哪找去?”
話音一落,突然間白光沖天,虛空之中的那塊三米大石頭髮出無量玄光,照射四方。
玄光凝聚到石頭之前,化作一個圓環印記,不過半米方圓,可容一人站立。
不時地,又見三個大字在石面上彷彿波紋一般閃過:三生石。
“三生石!”孫九陽大叫一聲,急忙飛了過去,昭明和梨花也跟上前來。
仔細看了看石頭,梨花有些懷疑的問道:“這石頭真能看出自己的前世?”
孫九陽點頭:“我師父書說的,定然不會錯。”
昭明凝眉沉聲問道:“難不成這世間真有命運一說,什麼都是註定好的?”
孫九陽搖頭:“倒也不是,我師父這世間沒有所謂的絕對命運,就連盤古也只是能算計,卻不能決定一切,世間最不缺的就是變數。”
“他推測過三生石的原理,此地封存了盤古的記憶,而他開天闢地,世間一切生命本源都要過他之手。所有的信息都被他存在了記憶之中,一旦有人到了這石頭之前,就會引出關於那人前世的信息。”
“這也是爲什麼這裡只能看前世,不能看來生的原因。因爲根本沒有絕對的命運,就連盤古也只能知道他人的前世,不知來生,僅此而已。”
這話雖然是推測,卻也有幾分道理,昭明突然想見一見孫九陽的師傅了。那人定然是學識淵博,近乎無所不知。
“不管了,先來看看老子前世,肯定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孫九陽嘿嘿一笑,便直接落在了那個圓環印記之中。
白光繞體,將他完全裹住,三生石上波光粼粼,不出片刻,果真有畫面出現。
一座高山之巔,四周荒蕪,唯有一棵大樹昂然挺立。其高怕有萬米,粗壯的樹幹彷彿一個大漢強有力的手臂,充滿了力量感。樹幹上面分出九枝,宛如九條真龍凝聚在此。
狂風閃電不斷肆虐,轟擊大樹。但任憑天災氣象,大樹也只是不時的抖落一地樹葉,巍然而立,不懂分毫。
不知道還會有什麼發生,三人都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三生石,等待孫九陽的前世出來。
只是等了不知道多少時間,眼前依舊只有狂風閃電和參天大樹,再無其他。
“怎麼回事?難不成老子的前世太厲害,這玩意弄不出來?”孫九陽疑惑的說道。
昭明沒有說話,梨花則是在一旁弱弱的問道:“你……會不會就是這棵樹啊!”
聲音不大,卻是宛若狂雷劈下,直接轟的孫九陽愣在那裡,一動不動,宛若冰雕。好一會才從那圓環之中跳出來,嚎啕大哭:“想我孫九陽這輩子何等風光,斬殺太古魔猿,超越九頭天皇。鴻鈞是我兄弟,盤古是我兄弟的大哥,可我前世怎麼會是一棵樹啊!”
梨花不說,他也有了這般懷疑。現在只是被梨花點破,無法否認而已。
昭明卻是哈哈一笑:“前輩,你這傷心什麼,若前世強不強與你何干,你這一世能讓天下震驚便足矣。”
“哎,你不懂,你不懂!”孫九陽擺了擺手,依舊傷心:“老子認識的那些人個個前世都不得了,只有老子,居然是一棵樹!”
悲從中來,潸然淚下。
梨花也不理他,嘻嘻一笑,跳到了那圓環:“看看我前世是什麼?”
白光繞體,將他緊緊包裹,不多時,三生石上邊有波紋閃爍,明暗不定。
昭明和梨花靜靜等待,看有什麼出現,孫九陽也偷偷的看了過來。可時間一點點過去,三生石上只見波紋跳動,就是不見畫面出來。
幾人還以爲是需要時間,可連續等了近一個時辰,也不見有什麼改變。
“這玩意會不會壞了?”梨花忍不住伸出個手指戳了一下三生石,但並沒有反應。
孫九陽凝眉思索,突然跳了起來,驚聲說道:“天靈之人,你這丫頭居然是天靈之人。”
“天靈之人?那是什麼?”昭明急忙問道。
孫九陽忙開口解釋:“所謂天靈之人,就是天生第一世的人。這個世界所有的生命,歸根究底都是來自上一個紀元。但我師父推測過,一個新世界的出現,應該會出現一個完全新生的生命體。”
“這個生命體沒有所謂的前世,他自己就是第一世。從修行意義上來說,他是真正的先天體質,與天道相合。宛如一張白紙,無論學什麼都快。”
“正因爲他是新紀元出現的生命,所以在盤古的記憶中並不存在!”
“我師父說過,昔日妖皇九頭天皇可能就是這樣的人物,沒想到你這丫頭也是!”
天靈之人……昭明驚訝的看向梨花,而此刻她亦是一臉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