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這珍珠乃是南海才產的一種具有特殊香味的珍珠,名爲月白,一年才整個大陸纔出兩顆。”
一年才產兩個本身就已經十分稀有了,還是整個大陸才兩顆,可見稀少到了什麼程度。
“月白在迄今爲止所有治療內傷的藥物之中,可謂是佔了第一,有了這個,西涼殿下的傷絕對能夠治好。”
說到了月白,平常話並不多的薛晨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了月白的光榮榜。
凌瀟對其他的不感興趣,薛晨說這月白能夠治好司徒辰的內傷那就是她唯一的心願。
“不過在下不明白,這麼貴重的藥材凌瀟姑娘是從何而來的?”
因爲其治療的效果十分顯著,對提升人的內力和體魄很有作用。這月白一顆價錢值一萬兩黃金,而不是白銀。
那可是一個國家一年的支出,買一顆這個也可以說是揮金如土了。
凌瀟一僵,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解釋。
夏老爺的財產富可敵三國,這萬兩黃金不過是冰山一角,不值一提。
在司徒辰受傷的時候就想到了君名島定有很多有助於修復內傷的藥,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寶貝。
不過主要還是這炎陽捨得,這些東西他一直都好好的收在倉庫裡,一點都沒有用。
那時候凌瀟在客棧就有問,這麼多好的東西他們爲什麼不用。
炎陽只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這些都是老爺的東西,現在是小小姐的了,我還是懂不是自己的東西不可取這個道理的。
凌瀟聽到這句話有些枉然,這世界上竟還有這樣深明大義之人。
“這你們就不用管了,全部給辰用就是,什麼時候開始醫治?”
薛晨小心翼翼的把錦盒蓋上,放回了木箱裡才吐了一口氣,凌瀟一臉的黑線,至於這麼誇張嗎?
“只要有了這些一切都好說,明天即可開始。”
月白是要研磨成粉末狀沖水服用的,因爲靈清殿沒有這些工具,薛晨便即刻回太醫院去取。
從凌瀟回來的時候起,皇浦無痕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不覺得驚訝。凌瀟不信這些他都習以爲常。
“爲什麼你一點驚訝之色都沒有,不要告訴我這些你多的是。”
凌瀟把木箱合上,逼人的香氣才淡了許多。凌瀟緊盯着皇浦無痕的眼睛,皇浦無痕也不閃躲。
“我爲什麼要覺得驚訝?”
皇浦無痕的語氣很理所當然,讓凌瀟有點挫敗之感。
皇浦無痕的性子一直以來都很漠然,這些東西就算是再名貴也不能引起他的興趣吧。
其實不然,皇浦無痕去過君名島,又知道凌瀟就是夏老爺的孫女。這些東西順手拈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不過讓皇浦無痕真正驚訝的是,君名島居然連月白這樣的寶貝都能夠拿出來。
表面上他默默不語,可是心裡卻早已是驚濤拍岸,久久不能平息。
要有怎樣的經濟能力才能夠得來這些,只是從這月白來看,其他盒子裡的東西也差不到哪裡去。
那些木箱裡的東西樣樣都是世間少有的寶物,在打開一個個的錦盒後薛晨的心情也久久不能平息。
每天都要用六顆千年靈芝,血人蔘加上其他的藥物熬出來的水給司徒辰藥浴之用。
在靈清殿的每個角落裡都是藥材的清香味。
每次司徒辰藥浴的時候,皇浦無痕也要脫光了身子進了浴桶裡,運功爲司徒辰護住心脈。
運功療傷的過程中絕對不能夠被打斷,任何一方的心神都不能夠被擾亂。
否則運功的那個人會走火入魔,而被醫治的那個人則會暴斃而亡。所以絕對不能夠有一點聲
音,這樣才能心平氣和。
爲了能夠讓皇浦無痕平心靜氣,凌瀟把靈清殿所有的宮女太監都遣了出去。
就留下了薛晨和自己在門外侯着,以免發生什麼突發狀況。
靈清殿引來了多年來難得的“鴉雀無聲”,兩個人坐在院子裡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這樣的安靜讓人覺得窒息,薛晨在皇浦無痕給司徒辰運功療傷的時候還要準備給司徒辰喝的藥。
凌瀟會西醫,可是對中醫並不是很瞭解,只能夠在一邊給薛晨打下手。
因爲擔心司徒辰,切人蔘的手一直不停的抖,雖然已經盡力的在控制,卻不見有任何起色。
薛晨雖然在分配着藥材多少才合力,卻也能夠聽到凌瀟紊亂恩呼吸,“凌瀟,你別緊張,沒事的,相信陛下。”
薛晨只是想安撫一下凌瀟,可是凌瀟聽到此話一頓。
皇浦無痕說的那句其實你從不信我就像是魔音一樣不停的在凌瀟的腦海裡盤旋,不過她怎麼牴觸都散不開。
“恩,我知道。”薛晨看出凌瀟剛剛的異樣,卻也沒有說什麼,繼續靜靜的做自己的事情。
分配好了藥多少兩就可以熬藥,爲了讓皇浦無痕運功療傷後能夠恢復體力,薛晨還特地爲他熬製了一碗藥。
“這藥怎麼熬了兩份?”
凌瀟坐在一邊不解的看着忙活的薛晨,薛晨一邊看看這個藥爐,又看看那個,凌瀟說要幫忙他就是不肯。
理由就是怕凌瀟掌握不好火候,生怕她的藥汁都給熬沒了。
“給別人運功療傷是非常耗費體力和內力的一件事情,事後會很累,所以另一壺的藥是給陛下恢復體力之用。”
爲別人運功療傷七天,就算是睡上一天體力也不能夠得到恢復。
若是沒有藥物幫助恢復體力精元,就算是皇浦無痕,不出三天他就堅持不住。
“運功療傷是一件這麼累人的事情啊?”
凌瀟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裡的人蔘,時不時的往廂房的門口瞟一眼。
她沒有一丁點的內力,不知道這對人體的損耗到底有多大,心裡又不放心。
“何止累人,凌瀟姑娘你這就有所不知了,爲他人運功療傷會損耗體力,內力,若是得不到妥當的調理還會傷及大腦。”
運功療傷會讓人體力超負荷運轉,久而久之就會損害到大腦神經,“怎麼這麼嚴重?”
凌瀟只一心關心着司徒辰,可是卻不知道對皇浦無痕的損害會如此之大,那他爲什麼什麼都不說。
“凌瀟姑娘你竟然不知道?我勸過陛下多次,讓他的部下來就可以,可是他執意要親自來,說是別人他不放心。”
凌瀟一想起前天皇浦無痕異樣的情緒,又想起那天晚上她來到司徒辰的房間哭了一夜。
那天她無意間看到了門外似乎有人的影子,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卻又不見了,不知道站在門口那個人是不是他。
若真的是皇浦無痕,那也就說明她那晚對司徒辰說的話他都聽見了。所以纔會對她說出那句話吧。
“真是個奇怪的人……”
薛晨忙着,沒聽到凌瀟說什麼,也就沒有再說話。兩個人沉默了下來,忙活自己手裡的事情。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皇浦無痕的聲音才從廂房裡傳來,“薛晨,你先進來,凌瀟就先在外面等着。”
薛晨聞言趕緊把手裡的扇子放到凌瀟的手裡道:“這藥已經好了,你先把裡面的藥汁甄出來,可要記住哪碗藥是誰的。”
要是弄混了藥那可不得了,在關鍵時刻凌瀟不太信任自己的記憶力,乾脆就用兩個不同的碗盛着。
皇浦無痕還司徒辰療傷已經耗費了身上大半的力氣
,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幫把司徒辰從浴桶裡抱出來。
能夠扶着他不讓他淹死那就已經相當的不容易了,薛晨拿過屏風上的外衣給皇浦無痕披上,才把司徒辰從浴桶裡抱了出來。
司徒辰身上的藥水滴了一地,薛晨看了一下身上被弄溼的衣裳嘆了一口氣。
極不情願的拿起一塊白布把司徒辰身上的藥水擦乾淨,才把司徒辰放到了牀榻上。
皇浦無痕趁着這個空擋也趕緊把衣服穿好,只不過因爲體力透支,就算是穿衣服也顯得很吃力。
凌瀟沒一會就把兩碗藥端了進來,其中的一碗是深棕色的,而另一碗則是粉紅色的。
薛晨見了拍了一下腦袋,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醫書古籍裡有記載到,月白研磨成粉熬成湯藥,那湯藥熬出來會是粉紅色的,這就不用擔心分不出來了。”
凌瀟其實很想說,就算是這藥的顏色一樣,也能夠很容易就分辨出來。月白氣味特殊,一聞便知。
“陛下,這藥有助於恢復體力,你快些喝下吧。”
薛晨把皇浦無痕的藥呈到他的面前,皇浦無痕皺起眉頭,很不情願的端起藥碗把湯藥一飲而盡。
喝下去後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凌瀟在一邊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默默的把一塊糖遞到了他的面前。
皇浦無痕被突如其來的糖弄得不知所措,眼裡盡是驚喜之色。凌瀟彆扭的抹了抹鼻翼,把頭別開看向別處。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恰好在身上帶着而已,看你似乎很怕苦,就給你去苦澀。”
良藥苦口利於病,但是中藥絕對不是一般的苦。喝下去一碗,嘴裡一天都是濃重的中藥味。
而且舌頭還會苦澀無比,所以在現代好多人都不大喜歡中藥,一生病了都是吃西藥。
西藥固然也有優勢,只不過會有很多的副作用。
而中藥的副作用也就是太苦了些,相對來說不是什麼大病痛,大可不必吃西藥。
皇浦無痕把小巧的冰糖含在了嘴裡,糖果的甜味迅速的在嘴裡擴散開來,原本苦澀無比的味道漸漸淡去。
這輩子也沒有少吃甜食,可是這卻是皇浦無痕覺得這輩子吃過所有糖之中最好吃的那顆糖。
“凌瀟,不管說什麼,還是要謝謝你,這糖很好吃。”
兩個人的氣氛有怪異,薛晨掃了一眼彆扭的兩個人,很是自覺的離開了廂房。
“只不過是一塊糖而已,真正應該道謝的應該是我,要不是你,我現在大概還在爲辰的事情手足無措的瞎忙活呢。”
兩個人就這樣客氣着,道謝的話說完了,兩個人都不知道還能夠說什麼。
“這個,我還要給辰喂藥呢,你就先去休息吧,辛苦了。”
皇浦無痕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傷感的看了凌瀟一眼,讓凌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若是皇浦無痕的態度很強硬,很高冷,她還能應付。皇浦無痕現在總是一副很委屈的模樣,讓她很心塞。
凌瀟一邊給司徒辰喂藥,一邊想着皇浦無痕今天那個眼神,自己說的話肯定傷害到他了吧。
皇浦無痕無理取鬧的打傷了司徒辰,其行爲固然可恨可惡。但如今的皇浦無痕也算是付出了代價。
爲了救司徒辰,他也很辛苦,也算是對他的懲罰。得饒人處且饒人,她總不能一直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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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皆因自己而起,恨自己就夠了,不能夠把自己的情緒強加給別人。
因爲心不在焉的緣故,一不小心把藥潑了一些在司徒辰的臉上,凌瀟真是有想哭的衝動。
趕緊拿出帕子把司徒辰臉上的藥汁擦乾淨,這些天做事怎麼總是出錯,可不能夠一直這樣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