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夭衣只是愣了一刻,隨後神色立即冷了下來。
“我拒絕。”
“不行。”謝明川收起之前的笑容,態度異常的堅決。
“爲何?”蘇夭衣納悶了,我好像和你不熟。
“你身上攜帶龍珠,我不能放你離開。”
“那玩意你拿回去便是 ,又爲何糾纏於我?”
“說得輕巧,”謝明川冷哼一聲:“龍珠已被強制認你爲主,除了你,它會排除所有人。”
“那教我怎麼拿出來。拿完東西就給我走。”蘇夭衣已經不耐煩了。
她不想跟一個不知根底的人同行。
她對觴落有着血脈上的親和,所以對方是否真心誠意,她是感受的出來的,和觴落一起她還是很樂意的。
但謝明川並不是,況且他的身份明顯不簡單,她不想跟其有什麼瓜葛。
“因爲是強制認主,你的修爲太低也控制不了它,所以只能先在你身上放着。而且問題不在這,”謝明川頓了頓,逐漸逼近,神色變得凝重:“能將自己的龍珠凝聚於體外並讓其強制認主的只有千年前未轉化成人的龍族,而神獸一族早已融入人族,那你的龍珠又從何而來?”
單刀直入,一針見血的話語擲地有聲,蘇夭衣一時沉默了。
種種疑點對謝明川來說是無解,但她知道是解釋的通的。
這一世,她和龍族沒什麼交集。
但上一世呢?是有的。
她是轉生,既然上一世的血脈都可以完整的帶過來,一些物件爲什麼不可以?
龍珠,在上一世也有聽聞,修爲所化,龍族至寶。
但她不記得有過。即使以前的記憶是模糊的,但她可以確定,她沒有過這種東西,況且還是件龍族至寶。
多大的交情會讓龍族把至寶相讓?
“所以,在未查清之前,我不會放過你。”謝明川不理會她的沉默,自顧自地說。
“隨你吧,死了別算我頭上就行。”蘇夭衣最終也懶得跟他計較那麼多,實際上,換句話說,兩人都奈何不了對方。
經脈的疼痛也輕了些,蘇夭衣扶着樹幹慢慢站起來。
看見這一幕,謝明川神色微動,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爲,略微思索了一下,嘆了口氣,袖袍一抖,拋給她一隻玉瓶。
“?”
“藥,療養經脈用的。”
“……”蘇夭衣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此時他頭已經偏向另一邊,看不見他的表情。
打開玉瓶,入鼻是濃郁的藥香,裡面是三枚碧青色的丹藥。
蘇夭衣也沒多想,直接往嘴裡塞了一顆。
“倒不怕我下毒?”蘇夭衣的動作惹得謝明川十分好笑,但眸色黯了黯:這麼沒警惕心?但聯想她之前的反應,又覺不是。
“你欠我的。”蘇夭衣哼了一聲。
謝明川一愣。
你欠我的。
少女的嗓音清靈,明明就在眼前,卻彷彿來自虛空,虛無縹緲又不可掙脫。
謝明川又看了蘇夭衣一眼,此時她的注意力卻不在他身上。
明顯的隨口一說,謝明川想。
但又覺得不是表面的意思,像是一個控訴,一個警告。
“……”魔怔了。
丹藥一入口,藥力就化了開來,經脈暖融融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恢復,這讓她的氣色也好了一些。
看這情況,不出兩天就可以完全好了。
至於爲何不怕他下毒?
第一:他不至於。
第二:這世上還真沒有多少毒能對她有作用。
所以完全沒必要。
蘇夭衣搖了搖旁邊的觴落,戳了戳她的臉。觴落已經暈了這麼久了,仍不見轉醒。
“喂,姓謝的。”蘇夭衣喊了一聲,指了指觴落:“你弄暈的你解決。”
謝明川回過神來,一臉怪異的看着她,姓謝的?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嗯……狂?
蘇夭衣絲毫不覺得剛纔對他的稱呼有什麼不妥。
“沒本事。”謝明川面無表情的丟了一句。
“有本事弄暈被本事弄醒?”
“嗯。”
“……”我爲啥要指望他。
蘇夭衣不再理會他,低頭,靈識開啓,開始探查觴落的傷勢。
還好。
之前和那羣人是隻受了些皮外傷,但重的是靈識。
這姓謝的的靈識是多強啊,蘇夭衣忍不住想。
蘇夭衣抽了些自己的靈識之力給她,幫助她梳理靈識。
做完這些後,她站起身,偏頭看向謝明川,喚道:“喂,姓謝的。”
“何事?”被她這麼叫,謝明川眉頭一挑,但並未有什麼動作。
“你不是來參加考覈的吧。”蘇夭衣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道。
謝明川微微一愣,但很快回神,笑道:“怎麼看出來的?”
蘇夭衣眉頭一皺,神色略顯怪異:“弱冠之年,鍛靈期,以你的實力足以被特招,平白無故會來這兒?”
“很明顯?”謝明川輕笑。
“……”蘇夭衣只覺面前的人是傻子。
“不過算是猜對一半。”
“?”她的推斷有錯?
“我的確不是來參加考覈的。”謝明川臉上笑容更甚,“但我還只是感天后期。”
“小丫頭,不要太自信啊。”
“……”她現在能不能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