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多久才能恢復?"
躺在牀上的張凌突然問道。此時的張凌,一張稚嫩又略顯蒼白的臉,骨瘦如柴,沒有一絲孩子應有的朝氣。
王亮正坐在牀邊的一把椅子上,一聲不響地盯着張凌。這個王亮沒有像現在的王亮那樣強壯,一張圓圓的臉,一具肉墩墩的身體。
"別那麼急,醫生說了,你有嚴重的營養不良,但宗主說你有修煉火屬性元氣的天賦,等你恢復了,就做我們炎宗的弟子吧。"王亮從一旁拿來一碗水,"喝點水。"
"你根本不懂!"張凌突然起身,大喝道,"我要報仇!"
王亮嚇得一顫,手中的碗掉在地下,發出"啪"的一聲。
許久,王亮纔回過神,他看了看地上的碎碗,緩慢又小聲地說到:"等你恢復了再說吧…"他想更張凌講道理。
"夠了!"
王亮剛想進行他的演講,就被張凌打斷了。
"跟他們一起生活,是多麼的愉快!比和我親生父母在一起都要愉快!如果沒有他們,我就要死了!就算…"
張凌很想從牀上站起來,但無奈長時間飢餓,身體虛弱,纔起來一點點,就有一屁股坐回去了。
"就算他們不是我的親人!就算三年的養育之恩不算什麼!"張凌沒有感到尷尬,"但怎麼說,他們是我的恩人吧!我是一個人!我要報恩!可是他們被害了!我唯一報恩的辦法就是報仇!我要殺了那些豬狗不如的魔鬼!"流浪的幾個月來,張凌的心性比同齡人多長了幾歲。
" 你心中的的仇恨太多了!"
王亮心中不僅是驚訝,跟是有些生氣。
"爲什麼他們殺人不償命?!爲什麼我偷個東西就要被毒打?!他們是人,我們不是人嗎?!"
"尊重,尊嚴,不是天生就能有的,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這些東西去奮鬥,不然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想成爲修者,爲什麼那麼多修者爲了修煉不惜一切。人人都想有尊重與尊嚴,而它們卻不是坐享其得的。如果你是神級強者,你的仇人也就不會去傷害你和你所愛的人。"王亮一直不明白他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那麼有深意的話。
張凌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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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張凌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舒適又熟悉的東西上,身子暖暖的,除了身子有點痠痛,喉嚨有些發乾外,一切都很正常。
睡眠的黑沙被一層層吹去,張凌的六感也漸漸甦醒了。
首先醒來的是聽覺,周圍很安靜,隱約聽見一陣陣緩慢又輕盈的腳步聲。
接着,視覺甦醒了。張凌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堵白牆。很快,張凌發現,那是自己宿舍的天花板。張凌記得,自己跑到巨石後暈倒了。估計自己被同門擡回了宿舍,現在,自己正躺在牀上休息。
張凌艱難地爬起身,向周圍望去,他忽然猛地一抖。原來,張凌看到了一個曼妙的背影,那是一爲穿着炎宗宗服的少女,一頭粉紅色的長髮顯得很刺眼。那不是李姿音麼?張凌想,她怎麼會在我的房間?那個身影正坐在張凌平時閱讀和發呆的木桌前,背對着張凌,也不知道再幹什麼。
張凌那一抖弄出了一點兒動靜,李姿音轉過頭來。
"你醒了。"
李姿音那富有磁性的聲音令張凌有些受不了了,面對李姿音這樣的絕色美女,張凌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雙眼直接就往她臉上看,自己的臉也慢慢紅了。處於青春期、身心疲憊、修爲不高的張凌看到了妙齡美少女李姿音,天知道張凌正在想什麼。
"嗯…現在是什麼時候…"張凌勉強擠出一個問題,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李姿音並沒有注意張凌的變化,她搬來一把椅子,在張凌左邊坐下,從左手食指上的納戒中取出一塊精緻的鑲金邊懷錶:"你暈倒後的第二天的中午一點半。"
這納戒,是納器中的一種,納器是用來壓縮儲存物品的,目前,沒有一個人能解釋爲什麼小小的納器能儲存是自身幾十倍物品。納器的原材料是一種名叫納礦的稀有礦石。納器是制器師的產物,制器師的技術,納礦的品質、數量決定了納器的品質,而納器的品質有決定了納器的儲存空間。納礦很稀有,納器製作很困難,因此納器是很珍貴的。張凌就沒有那個福份擁有納器。
至於懷錶,張凌在前世是聽說過更是見過的。而在鎮元大陸,懷錶並非是東大陸人的傑作,它是由西大陸轉來的。在懷錶傳入東大陸前,人們都是用日晷來掌握時間。在六百年前的第四次東西大陸衝突中,東大陸軍隊從敵人那兒繳獲了幾塊懷錶,軍隊將領蒲世安對這些東西十分感興趣,衝突結束後,他與一些制器師破解了懷錶的製作方法,讓東大陸擺脫了掌握時間難的問題。蒲世安被皇帝封爲"時公"。然而,由於東大陸的懷錶都是由高級制器師手工製造的,能佩戴得起的人少之又少。張凌同樣沒有那福份。
"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這纔是張凌最重要的疑問。
"爺爺說我整天無所事事,讓我來照看傷員,一個胡正,一個你,我選你,然後就跑到這兒了。"李姿音隨意地搖了搖頭。
"那胡正怎麼辦呢?"張凌忽然想起胡正是少宗主。
"你的朋友王亮,忙得不可開交呢,胡正那個窩囊,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吃飯,一會兒要按摩,一會兒要叫醫生,後來還哭起來了,哈哈哈哈!"李姿音在炎宗的年輕男弟子眼中是女神般的存在,其實在私底下,她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傢伙。
張凌一直認爲,女神李姿音的笑聲是銀鈴般的"咯咯咯",但萬萬沒想到是豪爽的"哈哈哈",頓時被嚇了一跳。緩了緩勁,說:"你怎麼能這樣說少宗主呢?"
"好吧,我服了。炎宗最單純弟子的頭銜就歸你了。我給你講吧…算了,你以後會明白的。"李姿音清了清嗓子,"我可不是來白白照顧你的,我想了解一下關於你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