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噩夢是噩夢是噩夢是噩夢是噩夢……
如果我念了一百遍,就會真的成爲噩夢。
可是爲什麼當我念完一百遍,我和上允瞳仍然吊在直升飛機下的繩梯上,接受着狂風暴雨的襲擊,並且搖搖晃晃隨時面臨着被刮跑的危險?!
真不敢相信乖巧的王子上允瞳居然會架着直升飛機去了“C。KOW”莊園,打破牧流蓮臥室的玻璃將我劫走!這真不是噩夢?
忽然一道雷打下來,我只感覺整個人一陣失重的眩暈,下一秒直歪歪地朝下面的樹林栽去,再下一秒衣領被大樹伸出的枝椏勾住,於是以一個超炫的姿勢懸空掛在樹梢上。 ̄口 ̄∥
幸好直升飛機飛得很低,又幸好經過一片樹林,所以我纔沒有摔成爛肉餅!
我暗暗吁了口氣,抹了一把眼前的雨水正在煩惱怎麼下樹,忽然眼前白影一閃,枝椏應聲折斷——我的煩惱解決了!
因爲後我一步掉下來的上允瞳就掉在我旁邊的位置,兩人的重量相加,於是壓斷了那一整根枝椏……
我摔下來的姿勢很慘很難看,右腳好像在摔下來的時候不幸扭到了。一時間,腦子裡全是痛楚和炫目的白光。
上帝作證,上允瞳一定是我命中註定的災星。否則怎麼會這樣克我?!
“你沒事吧?”頭頂上空傳來他擔心的聲音,混着“稀里嘩啦”的雨聲,甚是空曠。
我擡起頭。
他穿着白色的飛行員制服,戴着頭盔帽。由於全副武裝,除了身上沾的少許樹葉,沒有任何地方受傷。
他蹲身來查看我的腳,帽子上的擋風鏡被雨水刷得全是白霧,我看不見他的眼睛和表情:“怎麼樣,你試試看能不能走動。”
我勉強支起上半個身子。
狂風暴雨早就把我一身都淋透了,全身溼答答地滴着水,頭髮像爛抹布一樣貼緊了腦袋,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巨狼狽,何況手本來受傷,現在還扭了腳。
“不行。”
腳一沾地,(o≧﹏≦o)就痛得跟打了結一樣,我咬咬牙又坐下了。
上允瞳猶豫了一會兒,忽然將我耷拉在額前的一縷溼發拂開,摘下頭盔帽套在我的頭上。我這纔看見他的臉,還有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波瀾不驚中流露出一種擔憂的氣息,那是不同於往常的帥氣。
“來。”他背對着我蹲下身。
“……?”
“這裡沒有空地讓直升飛機停機。雨很大,等救援的人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說了這麼一長串,意思不就是“避雨”嗎!實際情況我當然都分析得到啊!
“我自己能走!”
我扶着旁邊的樹幹再次站起,腳踝鑽心的痛楚讓我整隻腳都在顫抖,我只好把力全都用在了另一隻腳,試着朝前走了一步。
可是忽然身體一輕,身邊的景物轉了個方向——︽⊙_⊙︽我被上允瞳攔腰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
他抱着我淡漠朝前走,高帥的身形在氤氳的雨霧中有種迷離的美:“你在逞強。”
“我逞強關你什麼事!”
“拖延時間,連累到我。”
“你——”
三步兩步抱着我穿過樹林,來到一棵蒼天大樹前。那樹真的好大好大,關樹身差不多就有一座小木房那麼大,正好下面有一個樹洞。
他抱着我走了進去。
樹洞裡有乾草,還有一些動物脫落的皮毛,樹洞外是稀里嘩啦的雨幕,以及被雨水沖洗得一乾二淨的樹葉和嫩草。呆在這樣的地方,居然會有種與世隔絕的安心感覺。
他拍打着身上的雨水:“手機給我。”
“你自己……”
“我出門前換了衣服!”
該死!他就這麼能洞悉人的想法嗎?
我不情願地摸出自己的手機——粉色的外殼,三百六十度旋轉的機身,幸好手機防水,雖然浸溼了也沒有關係。
上允瞳的手伸過來,眼神奇異地望着我。其實從牧流蓮的莊園出來後,他看我的眼神就很奇異,彷彿想要透過我的眼睛洞悉一些我的想法。我不自覺地撇過頭,手指在碰觸到他指尖的那刻敏感地避開,手機滑落在地。
掛在手機上的金魚掛飾居然一分爲二摔開,從裡面掉出一張尚堂野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