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幸福說的這些話的概念,讓大家一時間都接受不了,分析不了。
柿子擡手看看腕錶,也不過纔剛過十二點。這種時候,酒吧並沒有關門。既然宵夜攤剛纔已經光顧了,而且那是露天的,就搭着一個棚子,現在倒不如去酒吧裡慢慢聊了。
柿子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得到了大家的認同之後,兩輛車子一起奔向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柿子他們並不熟悉這邊的酒吧,但是還是挑了一家大的,直接要了一個包廂。
十二點多了還開廂的比較少見。但是在小胖他們的兩瓶高價洋酒之後,服務員還是很熱情的。甚至還問要不要安排幾個大學生美女來陪陪的。
這方面小胖是高手,直接說道:“都這個點了,就算有大學生美女,那也是喝醉的了。真正漂亮的都跟着人家開房去了,能剩下的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行了。上了東西就出去吧。我們還要談點事情呢。”
柿子也說道:“對了,拿兩個檯燈進來。”這種包廂,就算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也是昏暗的。
等小吃,酒和檯燈都上來了,幸福才說道:“已知鬼市的‘晶緣’裡出售鬼,還有養鬼的珠子。但是他的這個養法,實際上,就是控制鬼,操縱鬼。”
曲岑仕接着說道:“嗯,‘晶緣’裡的貨源從哪裡來的?剛纔癸乙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他要把我做成珠子,送給天絲。也就有可能,‘晶緣’裡的珠子是用人做成的。他到底怎麼做,這個我們還有待發現。”
小胖說道:“鬼市裡的‘晶緣’出賣的是可以操縱的鬼,而陽間的‘晶緣’賣出的是一百零九顆的佛珠,或者是有問題的水晶。讓那些客人被佛珠或者水晶收了魂,然後消失。如果這是一條有聯繫的產業鏈的話。我們就可以假設一下。‘晶緣’通過賣出一百零九顆的佛珠和水晶,收了客人的魂,然後佛珠或者水晶就帶着這個客人魂,進入鬼市的‘晶緣’中。”
“嗯,這樣的話,那現場消失的佛珠和水晶就說得通了。它們消失之後,就在鬼市的‘晶緣’中出現。”曲岑仕繼續說道,“而癸乙,有辦法用這佛珠或者水晶,做成鬼市‘晶緣’中珠子,而珠子中有着的就是那些客人的魂。因爲那些客人本來就陽壽未盡,它們的魂消失了,城隍那邊也不會有人去追查。”
幸福說道:“然後,癸乙把這些有着鬼在裡面珠子在鬼市賣出。完成了他的產業鏈。那麼看來,‘晶緣’裡那個漂亮的老闆娘,就是收貨的前臺接待,李家謀就是中間的業務員,癸乙就是後臺的加工,及後期成品銷售員。”
“那麼誰會去鬼市買呢?”晨哥的問題,讓本來覺得自己分析得很不錯的三個人都回答不上來了。
小胖先說道:“不知道,我們進入兩次,他那家‘晶緣’都沒有出現過一個客人。”
“不過他都在開門,那麼就一定會有客人的。”幸福說着。
“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在裡面幫他看店吧。上次我就進去一個小時,被一個胖鬼穿過身體,然後就感冒了好幾天呢。明天還不知道會不會發燒呢。”小胖說着。
這也是一個難題啊。如果是在這邊世界,大不了他們就來個二十四小時盯梢好了。現在在那鬼市裡,他們也不可能來個全天候的盯梢啊。
四個人進入僵住之後,就是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直到小胖拿着桌面上的鴨下巴,一邊吃,一邊說道:“管他是誰會買呢。我們先把這條銷售線給斷了。讓柿子和蕾蕾平安下來。後面的事情,後面再慢慢說吧。喂,柿子,要是你同意的話,我想咱們花點手段把晶晶那‘晶緣’燒了,切斷他們的原材料收購點,至少能很大程度的影響他們的後面的生意。”
“行了,別處餿主意。”
“什麼餿主意,認真的。這點事,我家還罩得住。”
“然後呢?你就會被你爸直接拎到部隊去。到時候,是死是活就看你爸的心情了。”
想到他爸爸那張臉,小胖縮縮脖子道:“那算了。換個法子吧。”
換個法子也不是一下就能想起來的啊。小胖開吃了,帶着大家都跟着吃了起來,邊吃邊想。不過最後是什麼也想不到,吃的卻是一桌子的零食了。
思考的只有三個人,曲岑仕腦海中想到的卻是那芙蓉晶裡的天絲的臉。天絲說那芙蓉晶是她的本元,那麼芙蓉晶也就是和鬼市裡的‘晶緣’裡的珠子是一個性質的。這個對天絲也是有影響的吧。應該怎麼讓天絲脫離“晶緣”,脫離癸乙。
幸福看着身旁的晨哥,在包廂中有着暖氣,他並沒有像剛纔那麼瑟瑟發抖着。他穿的衣服比較少,而且都是一些舊衣服。想着那天晚上,他自己都冷着,他還要脫下他那舊外套給她披上。
幸福就喊道:“明天週末啊,我要逛街,誰給我當苦力啊。”
她的話一喊完,小胖馬上接着說道:“我要去蕾蕾家吃飯。”
柿子接着說道,“我要陪着小胖去蕾蕾家吃飯。要不蕾蕾能把他吃了。”
笑話!他們兩寧可去蕾蕾家陪着假笑兩小時也不要去陪幸福姐逛街。女人逛街的通病他們怎麼會不知道呢?那可不是兩小時能解決的事情。從早上十點,能逛到晚上六點。要是在外面吃個午餐晚餐一起算的話,那至少也要七八點才能回到家的。就這個時間上來看,還是去蕾蕾家吃飯的兩小時划算一點啊。
幸福姐拍拍晨哥的肩膀:“就你了。”
晨哥沒有說話,沉默着,也沒有反對。
週末的步行街很熱鬧,加上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商場中到處都是聖誕樹,還有那首“叮叮噹,叮叮噹”的聖誕曲。
在商場四樓的男裝部,幸福扯着晨哥,站在一排排的內褲貨架前,選擇着。
跟在幸福身後的晨哥,手中已經拎着四個大紙袋了。裡面有外套,羊毛衫,男士保暖套裝,厚厚的加絨外褲。還有之前剛選好,沒有付款的一盒子襪子。
在買這些東西的時候,幸福都是拉着晨哥幫忙試穿衣服的。晨哥知道,他和幸福那男朋友的身材差不多。他能穿的話,她那男朋友也應該能穿的。
之前,看着她買衣服褲子,就算他心裡不舒服,但是還是可以忍受的。現在她竟然在這裡慢慢地,仔細地挑着內褲!甚至還拿了其中一盒回頭問他:“這個好不好。我看我媽就是給我爸買這個的。還是緊身的褲子好?”
今天晨哥的話很少,少得不超過五句。而現在他真的沒有辦法忍受了,他說道:“別問我,這些不需要徵求我的意見。”雖然商場中有着暖氣,但是他還是覺得冷。一種心冷。
三十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有過一點特殊的感覺。幸福是第一個。說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這麼一點點都在乎她了。應該就是那次在她的辦公室裡,她聽着他說話,問着那些問題。這個世界上應該找不到一個,能跟他這麼輕鬆聊着那些話題的女人了。可是他也知道,他配不上幸福。
幸福手中還拿着內褲盒子,看着晨哥別開的臉,沒好氣地說道:“莫名其妙啊,你什麼態度啊。不想陪我逛街就早說啊,我又不是沒人陪。”
作爲官方道士,什麼時候有過被人這麼輕視的時候呢?就算有些人心裡確實是看不起他,但是在殯儀館裡的時候,就是天大的人物,也要跟他好好說話,不能有一點的不爽表現出來。她幸福是第一個。
就在晨哥彎下腰,準備着放下手中的東西就走的時候,他聽到了幸福說道:“哼,這些都是給你買的,作爲你陪我逛街的禮物。你不要就算了,反正買了也買了,大不了我出門丟給街邊的叫花子去。”
幸福的這些話,讓晨哥愣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直接從她手中拿過了那盒內褲,說道:“幫你提着東西這麼長時間,收點辛苦費總應該吧。”
“喂,那盒內褲不是你的尺碼,換一個吧。”
幸福那性子,當然沒有感覺到自己說的這些話有什麼不妥的。但是晨哥的臉已經泛紅了。他的內褲是什麼尺碼,竟然還需要一個女人來提醒了。
幸福很自然地挽過他的手臂,說道:“那個蕾蕾你見過嗎?到底是什麼關係的?打電話問下他們,吃上飯了嗎?要是沒有,我們也過去湊下熱鬧吧。畢竟蕾蕾也算是這件事裡的一個保護對象了,去見見總是應該的。”
“我沒見過。不過,估計他們已經吃飯了。說好是吃午飯的,晚飯還等着我們回去一起吃呢。不過我知道蕾蕾,是小胖小時候,家裡人開玩笑給訂的未婚妻。蕾蕾也喜歡小胖,不過小胖不打算和她在一起,再想辦法推掉呢。這次他和柿子兩個人一起去,估計是要演場戲,退掉這個婚約的。我們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
幸福嘟嘟嘴,心裡想着,這個晨哥夠奇怪的。剛纔他還生氣的樣子,現在卻說那麼多的話。那麼木訥的人,說這麼長的一段話,還真難得啊。